陳瑾軒自認為經歷過‘客戶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戶如初戀’的時代,心態會很平和,可此時卻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杜構瞧不上自已,本來不是什麼事情,人活一世,被人瞧不起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沒見陳瑾軒要死要活的。
只是杜構明顯是故意為之,藉此來攻擊房遺直,這就有些過分了。
陳瑾軒自認為自已不算是什麼好人,也得罪過人,也做過壞事,不過都是基於不損害別人利益的前提。
“杜公子,你瞧不起乞丐?”
陳瑾軒拉了拉程處默和尉遲寶琳,示意兩人交給自已。
杜構嘴角微微勾起,沒有回答陳瑾軒的話,而是看向房遺直,淡淡的開口“房遺直,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淪落到與乞丐為伍的境地。”
一旁的程處默和尉遲寶琳牙根都咯吱作響,要不是在胡玉樓,估計這兩人會忍不住動手。
陳瑾軒深吸一口氣“杜公子原來朕看不起乞丐,只是我很好奇,一會你要是被乞丐打敗,以後是否還有臉見人。”
杜構輕哼一聲,依舊沒有理會陳瑾軒,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房遺直,似乎在等房遺直的回答。
胡玉樓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周圍人的神情都有些怪異,程處默和尉遲寶琳這些人,基本上沒有人不認識。
李二成為太子之後,秦王府的將軍和幕僚子嗣都成為了香餑餑,這已經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是雞崽子也能昇天。
原本在國子學堂不過是二流身份的傢伙,如今一躍成為了頂級公子哥。
房杜兩家的關係也進一步在惡化,房玄齡和杜如晦是惺惺相惜,可是兩家的後輩是惡語相向。
“要是實在沒有人願意和你做朋友,為兄我可以介紹幾個給你認識,哈哈哈……”杜構已經不帶遮掩的譏諷。
很顯然,這位已經徹底不要臉了。
房遺直臉色通紅,不過就算這樣都沒有對陳瑾軒有任何的不滿,只是咬緊牙關,看著杜構。
“杜構,要比試就拿出賭注來,逞口舌之力算什麼男人?”
“好!我最近的了一筆零花,一共一千貫,不知道你房遺直可敢一賭?”杜構嘴角勾起,顯然早就算好了的。
這一幕讓長孫衝無比的憤怒,很顯然他是被算計了,鄭銘找他對賭,看樣子只是表象,真正的目標是房遺直。
而真正謀劃這一切的是杜構,為的就是打擊房遺直。
陳瑾軒也有些無奈,他就是想賺點本錢做生意,怎麼就陷入這種大家族的爭鬥了,賺錢而已,怎麼就這麼難?
看著房遺直,暗歎一聲:這兄弟可以,要是可以可以幫上一把,沒記錯的話,杜如晦活不了幾年了,到時候杜家地位會一落千丈。這筆買賣可以做,想要混的好,就要緊緊圍繞在程老魔身邊。
房遺直握緊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賭了!”
杜構嘴角勾起“大氣,那就取出賭注,放在這胡玉樓大玉兒處如何?”
“自然無不可!”房遺直沒有開口,程處默已經按捺不住了,抓起賭注的三塊玉佩,快步向前走去。
胡玉樓的老鴇此時已經樂開花了,這一場比試無論誰輸誰贏,最後的贏家都是她秦繡娘。事後找人宣揚一番,胡玉樓的生意絕對要再上一層樓。
鄭銘更加不會在乎,今天與長孫衝‘偶遇’,因為大玉兒爭風吃醋最後鬧到比試詩詞,本身就是算好的。
“既然已經完成賭約,那就開始吧!”杜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長孫沖和房遺直心中咯噔一聲,很顯然這杜構和鄭銘有勾結,他們這是被人算計了,這一次恐怕是折了夫人又折兵了。面子和裡子都保不住了。
“老六,接下來就靠你了,要是能贏,所得的一切都是你的。”長孫衝此時發現被算計,卻已經遲了。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眼眸中有怒火,杜構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了他們的底線。
“老六,這一次俺們就全靠你了,要是能贏,兄長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
“放心吧!”陳瑾軒眯著眼,心中在咆哮:杜構,你就等著被打臉吧!
掌握唐詩宋詞的陳瑾軒,比詩詞還真就不慫任何人,這大唐詩詞界還不由著他陳瑾軒遨遊?
杜構噗嗤一聲輕笑“房遺直你是失心瘋了嗎?竟然將希望寄託在一個乞丐身上?還有程處默,你和尉遲寶琳將玉佩拿出來對賭,要是輸了,小心你們的雙腿。”
程處默臉色略顯漆黑,尉遲寶琳年紀大一些,倒是沒有太多的表示,僅僅是冷笑。
看向陳瑾軒的目光充滿了自信,杜構的訊息顯然是滯後了,不知道這位乞丐的能耐。
“再說,這位識字嗎?還寫詩?”
杜構絲毫沒有掩飾自已的囂張和看不起,從眼神到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他看不起陳瑾軒。
這讓程處默等人都很是惱怒,他們與人結交從來不看家世,因為這個世界家世比他們好的真的不多。
相比他們更希望得到友情,當然這裡面也是有一些功利心的,陳瑾軒能預知頡利的行動,這已經是非常厲害的了。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都是被他們的父親提點過的。
杜構應該是沒有被提點,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杜家原本就是世家,現在杜如晦又是皇帝身邊紅人,區區一個乞丐,就算有些急智,也不能入她的眼。
陳瑾軒面對杜構的鄙夷,沒有生氣,沒有反駁,而是看著小玉兒,似乎在問什麼開始。
杜構臉色有些難看,陳瑾軒的舉動在他看來就是在挑釁“現在的乞丐都可以這麼囂張了,胡玉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飢不擇食了,鄭兄,難道你最近很缺錢?”
“這胡玉樓的東家就是鄭家,這一次我是被算計了,估計帶回的題目,也是之前就算計好的,只怪我小看了鄭銘和杜構的無恥。”
陳瑾軒面帶微笑,一點都不在乎,就算事先有準備又如何,能比得上自已的準備充足?
“無妨,有些人想要被人打臉,我也不介意成全了他,只是事後哥幾個可要護著我,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可擋不住杜家的報復。”
“這一點你放心,雖然杜構很無恥,不過杜家很有教養,最多會算計你,進行各種別的比試。”
陳瑾軒輕輕點頭“如此的話我就放心了。”
“既然諸位公子已經談妥,小女子就要出題了。”小玉兒露出幾分溫和的笑容。
杜構和鄭銘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神情。
“果然是算計!”長孫衝狠狠地握緊拳頭,眼睛都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