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後,方健浩仍處在發懵狀態中,直到柳歸風拍了他一下,才醒悟過來。

“蕭觀庭他……?”

柳歸風搖搖頭:“我們先離開。”

方健浩“嗯”了一聲,就隨著柳歸風走出了客棧。

當二人離開竹簾街時候,不時聽到街道兩旁人群中有人議論紛紛。

“難怪這兩個人會找蕭觀庭麻煩,原來是妹妹被蕭觀庭始亂終棄了。”

“不過蕭幫主也算念舊情,一出手就是十萬兩銀子,是個爺們。”

“蕭幫主對自已做過的事情十分後悔,看來其中可能有誤會!”

……

等離開竹簾街,方健浩回頭發現遠處人群還沒散去,顯然還在興奮的議論剛才的事情。

方健浩嘆了口氣:“我方健浩在錦衣衛也算摸爬滾打了好幾年,自問臉皮夠厚,不曾想和蕭觀庭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他透過眾人議論已然明白蕭觀庭的想法了。

很明顯剛才蕭觀庭看出打不過柳歸風二人,就順水推舟,索性“承認”方健浩所說是事實。

讓眾人以為他蕭觀庭真的對不起方健浩“妹妹”。

如此一來,他賠方健浩十萬兩銀子就順理成章了,從而免除了被打敗的尷尬,甚至還讓眾人認為他蕭觀庭重情重義。

對於蕭觀庭這樣的騷操作,方健浩自嘆不如。

柳歸風道:“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方健浩就看著柳歸風道:“大人,這蕭觀庭已經賠了十萬兩銀票,他還想幹什麼?難不成想私下追回去?”

柳歸風搖搖頭,帶著方健浩遠離眾人視線範圍,這才從懷中掏出蕭觀庭給的兩張銀票。

“嘖嘖,一出手就是十萬兩?竹幫這麼多年沒少賺啊!”方健浩嘖嘖而嘆。

方家雖然較為富裕,但一出手就是十萬兩銀子,也力有不逮,由此可見竹幫有多麼富裕!

柳歸風拇指和食指夾住兩張銀票捻了捻,隨即點頭:“果然是這樣!”

方健浩奇怪的問道:“大人,怎麼了?難道銀票是假的?”

“銀票是真的!”柳歸風四周看了看,沒發現有人過來,這才道:“但裡面藏有東西。”

方健浩一怔,就見柳歸風將兩張銀票分開,中間赫然飄落下一張紙條。

柳歸風隨手接住紙條,然後開啟。

方健浩感覺奇怪,那個蕭觀庭想幹什麼?為什麼在銀票中偷偷放了一張紙條?

湊過去一瞧,紙條只有寥寥數字:在清亭等我!

字型很小,書寫卻頗為工整,不像是匆忙時候寫的,更像是早已準備好的。

“什麼意思?”方健浩又是一怔。

柳歸風收起銀票和紙條,就對方健浩道:“打聽一下清亭在哪裡!”

方健浩見柳歸風沒有回答,就不再追問,看到一個路人走過來,上前打聽後,回來告訴柳歸風:“大人,清亭距離這裡不遠,半盞茶工夫就到。”

柳歸風“嗯”了一聲:“我們立即過去!”

方健浩帶著柳歸風,按照路人所指方向朝清亭趕去。

清亭是一處十分偏僻的地方,遠離繁華街道,而其之所以被人知道,是因為此處一座涼亭上有名人寫了“清亭”二字。

涼亭四周都是高大樹木,陽光無法照射進來,四周陰沉沉的。

等柳歸風二人到達清亭後,發現蕭觀庭還未到,四周除了蟲兒鳴叫,再無其他聲響。

等了一會,見蕭觀庭遲遲沒來,方健浩一皺眉頭,就問柳歸風道:“大人,這個蕭觀庭會不會戲耍我們……?”

正在欣賞那名人字跡的柳歸風一扭頭:“他來了!”

隨著話語,方健浩就聽到後面有極輕的腳步聲傳來,忙回頭一看,一個高大身影穿過樹木迅疾來到他們面前。

來人面容俊朗,不是蕭觀庭又是誰!

“有勞二位久等,蕭某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此時的蕭觀庭和在客棧出現時大為迥異,沒有了浮誇,多了份穩重和冷峻。

方健浩暗暗納罕,什麼原因造成了蕭觀庭這樣的改變?他找上自已二人又所為何事?看其模樣不像是為了事後算賬!

柳歸風看著蕭觀庭淡淡的道:“我們也是剛到,蕭幫主讓我們來何事?”

蕭觀庭沒有立即回答,反對柳歸風深深一躬,然後才抬頭正色道:“蕭某願贈竹幫一半產業給二位!”

這句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又將方健浩給搞懵了,就連柳歸風也是眉毛一挑:“蕭幫主,你這是何意?我們並不是貪心的人!”

方健浩瞅著蕭觀庭道:“蕭幫主,你是不是賠了我們十萬兩銀子,心疼的腦子出現問題了?”

竹幫不說富可敵國,但一半產業也是一筆巨大財富,這個蕭觀庭為什麼送自已二人?

誰知蕭觀庭面對方健浩奚落並不生氣,只是苦笑一聲道:“方兄說笑了,我之所以贈送二位一半竹幫產業,那是因為如果不贈送二位,我假以時日恐怕連命都要丟掉!”

方健浩呆了呆,扭頭對柳歸風道:“還是您和他說話吧,怎麼他說的每句話我都聽不懂!”

柳歸風沉吟道:“有人要搶你的竹幫產業?”

蕭觀庭點點頭:“是!”

“你想找我們幫忙,共同對付那個人?”柳歸風又問道。

聽到“對付”二字,蕭觀庭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目中露出了一絲驚懼,但隨即一咬牙,又點頭道:“是!”

“那人修為境界很厲害,甚至以你先天三重境界也不是他對手?”柳歸風繼續問道。

這句話問話卻把旁邊方健浩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有料到蕭觀庭竟然是先天三重境界!

如此厲害的修為境界,什麼人會威脅到他?

蕭觀庭見柳歸風一眼看穿自已境界修為,不驚反喜,忙點頭道:“閣下好眼光,我果然沒有找錯人。那人功法很奇怪,明明感覺不如我,但卻讓我感到恐懼,甚至平日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柳歸風點點頭,他已經猜出蕭觀庭口中的那人是誰了。

“那人確實有些奇怪!”柳歸風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那人是誰?”蕭觀庭一驚。

“一個瘸子,一個躲在人群中的黑衣瘸子!”柳歸風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