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把長命鎖
被逼婚後,我簽了份女友協議 小步圓舞曲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客廳裡,顧嶼和陳旭已經對凌許威招呼了一頓拳腳,此刻,凌許威抱著腦袋縮在角落裡,不停地求著饒命。
陸寒舟從臥室走了出來,一面走一面解著襯衫的扣子。解完釦子,他把襯衫的袖子往上一擼,露出肌肉堅實有力的手臂。
他活動了下手腕,右手拇指輕撫左手虎口,虎口那條細長的疤痕,像一隻盤踞的猛虎,準備伺機而出。
他走到凌許威面前,陳旭拿了一把椅子過來,他往後一坐,雙腿交疊,穿著皮鞋的腳尖正好對著凌許威的臉。他腳輕輕一勾,把凌許威的下巴勾了起來。
“死字怎麼寫,怕是需要我教你?”陸寒舟像看一隻螞蟻一樣的看著他,眼神陰戾至極,眸底一道凌厲的寒芒閃過,似乎瞬間就能將他毀滅。
凌許威嚇得肝膽俱裂,瑟瑟發抖。
“陸總饒命,陸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我自己打自己!”凌許威兩手開弓,不停地扇著自己的嘴巴。
陸寒舟用力一踹,一腳把他踢翻。他拿起椅子,往凌許威身上狠狠砸去,凌許威嗷嗷的叫著抱著腦袋在地上爬。
再一頓緊密的拳頭落下,凌許威的喊叫聲漸漸小了。
顧嶼攔住陸寒舟,“不用髒了你自己的手,陳旭已經報警了。”
“陸總,你放心,上次酒吧的影片我還留著,加上這次,我保證他進去了出不來。”陳旭咬著牙說,“一定替雲小姐報仇。”
“只進去怎麼行,別忘了,我上次說要送他一份大禮。”陸寒舟活動活動手腕,睨向陳旭,“魚躍島的專案,是時候收網了。”
“是。”陳旭頷首,“我馬上去安排。”
不多時,警察就過來了,領頭的人出示了工作證後,跟陳旭瞭解了下情況,就把凌許威帶走了,陳旭也跟著過去處理後續。
顧嶼也藉口醫院有事,先回去了。
臥房裡,雲若杉披著陸寒舟的外套,釦子扣了起來,頭髮凌亂的挽在後面,她正在收拾東西。
她要趕緊收拾好東西離開這裡。這間房剛好是外婆的臥房,她把外婆櫃子裡的行李箱拿了出來,放了幾件外婆常穿的衣服,就沒有什麼要收的了。
她正思考著好像忘了一件什麼重要東西,然後陸寒舟走了進來,從背後輕輕地抱住了她,溫柔的說道,“沒事了,若杉,不用怕。”
雲若杉止住的眼淚瞬間又要決堤,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轉過身來,看著陸寒舟,“謝謝你,陸寒舟。”
其餘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陸寒舟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龐,“你的臉腫起來了,我幫你冰敷一下,上點藥。”說罷,他就要轉身去找材料。
“不,我們先離開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雲若杉拉住他,“等我再拿一樣東西。”
說著,她走到外婆床前的五斗櫃,拉開抽屜,裡面果然有一個木匣子,匣子裡裝著一個紅色的抽繩的小袋子。
雲若杉把小袋子拿了出來,關上抽屜。她走到陸寒舟面前,“走吧,以後,我再也不會來這裡了。”
陸寒舟一手幫她提行李,一手挽著她,下樓,上了他那輛銀灰色的超跑。
“我先送你去酒店洗漱休息一下,下午再陪你去醫院幫你外婆辦手續。”陸寒舟一邊開車一邊說。
“嗯。”雲若杉坐在車裡,還有些失神,在陸寒舟身邊,她莫名的感到安全和放心,此刻只需要聽他的就好,暫時先不用想別的。
平城星島酒店,是陸氏財團旗下的星級酒店之一,陸寒舟辦了入住,並交待了前臺一些事情,待他們進了房間不久,服務員就送來一套女士的衣服。
“你先去洗漱下,我再幫你冰敷和擦藥。”陸寒舟接過衣服遞給雲若杉。
“好的。”雲若杉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沙沙的水聲傳來,過了好一會兒,雲若杉才從裡面出來,頭髮還溼溼的垂著,眼睛紅紅的像一對兔子的眼睛。
這姑娘肯定在裡面哭過,陸寒舟心裡如刀絞一般的疼,此刻真後悔剛才沒有一刀了結了凌許威那個人渣。竟然兩次讓他欺負了自己心尖上的人,他感到無比的自責。
“我先幫你把頭髮吹乾。”陸寒舟把人牽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許是發生了太多事,此刻安靜下來的雲若杉像一隻脆弱的小綿羊,也不客氣,也不拒絕。
陸寒舟在心裡嘆了口氣,拿起吹風機,輕輕地吹起她的頭髮。吹完,收起吹風機。又從冰箱裡拿來一個冰袋,用毛巾包著,在她臉上來回的滾著。
他就這樣忙碌著,雲若杉靜靜的坐著,手裡拿著從外婆家裡拿回來的那個紅色的小袋子。她把袋子開啟,裡面是一把非常精緻小巧的銅製的長命鎖,用手工編制的紅繩串著,紅繩的長度,剛好可以掛在一個小嬰兒的脖子上。長命鎖的一面刻著“長命百歲”四個字,另一面刻著“墨香”兩個字,左右刻著兩朵小祥雲,底下還刻著一個小葫蘆,右下角還有一個小小的“靜”字。
雲若杉緩緩的說到,“陸寒舟,我媽是個孤兒,聽說她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拋棄在了孤兒院門口,是孤兒院的院長撿到了她。後來,孤兒院經營不下去了,裡面的孩子都要被轉送到其他大的孤兒院,或者是被其他家庭收養,我媽長得瘦弱,沒有人收養,外婆剛好在孤兒院做零工,看她實在可憐,就收養了她。”
“外婆說,這個長命鎖,就是她的東西,上面寫著墨香,她的真名是不是就叫墨香。上面還寫著長命百歲,你說,她的父母希望她長命百歲,為什麼還會拋棄她呢?”雲若杉一邊說一邊流著淚。
“可是,她現在躺在醫院裡醒不來,外婆也得了阿爾茲海默症,這個長命鎖,真的能保佑她們長命百歲嗎?”雲若杉越說越傷心,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我已經失去爸爸了,我不要再失去外婆和媽媽。”
陸寒舟默默的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放下冰袋,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雲若杉的眼淚,然後把她的頭抱在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淡淡的冷木香味從男人的身上傳來,雲若杉聞著這獨特的味道,慢慢的平靜下來。
“陸寒舟,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你對我這麼好,我只是你的協議女友,我要怎麼報答你?”雲若杉抬起頭來,望著陸寒舟說。
“傻瓜。”陸寒舟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你就快點好起來,生龍活虎的扮演好我的女朋友,不要讓我擔心。”
“嗯,我會的。”雲若杉認真的說道。
陸寒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漂亮的棒棒糖,他小心翼翼的把糖紙剝開,放進雲若杉的嘴巴,絲絲甜味立刻在雲若杉的舌尖瀰漫開來。
雲若杉從小就喜歡吃糖,高興的時候,表現好的時候,媽媽獎勵她吃棒棒糖,生氣委屈的時候,哭鼻子的時候,媽媽安慰她吃棒棒糖。
到現在長大了,她也喜歡吃糖,甚至畫畫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喜歡含著棒棒糖。
甜味讓她心安,讓她寧靜。
陸寒舟看著嘴裡含著棒棒糖,腮幫子有點兒鼓鼓,眼角還帶著淚光的女孩,心下一片柔軟。
“來,我幫你上下藥,然後我們去吃飯,我肚子都餓扁了。”陸寒舟拿過一個酒精棉盒,拿起一根酒精棉籤,輕輕的擦了擦雲若杉的唇角的破皮處,又拿起另一根乾淨棉籤,沾了沾碘伏,在上面輕輕塗了下,動作極盡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