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被放大數十倍的清冷女聲迴響在偌大的操場上。

像一陣冷冷的霧氣拂過每個人的耳朵,傳入他們的腦海裡。

這聲音出奇有效,每個人都冷靜很多,暫停下自已的動作,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潘西和達芙妮她們趁機上前去叫住了蒙太和馬庫斯,讓他們趕緊過去幫忙送德拉科去醫院。

蒙太看到德拉科坐在座位上,被米里森和黛比推著離開操場,一皺眉,就伸手去想把他背起來。

“別,”達芙妮慌忙制止他。“薇爾說不可以讓他挪動。”

蒙太大為不解,但沒辦法,除了達芙妮,黛比也一直用眼睛瞪著他。

他跟馬庫斯一對視線,兩個人一拍即合,一人抬起座位的一邊扶手,將輪椅抬到空中,飛跑向校醫院。

另一邊,連蔻則走到了站在角落裡的赫敏身邊。

赫敏看上去毫髮無傷,只是有點受驚。

一看到連蔻,她就撲了上來,抱住了連蔻。

“赫敏,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個人同時問了出來。

連蔻苦笑了一下。

赫敏放開她,急匆匆地說,“我沒事,馬爾福怎麼樣了?你過去看他了嗎?”

連蔻點點頭。

羅恩和哈利慢慢移過來,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以防再被奇怪的力量推走。

“有事才好!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

聽到赫敏的問話,羅恩憤怒地叫出聲。

連蔻沒有被他的情緒感染,只是靜靜地問,“他幹了什麼?”

“他罵赫敏是泥巴種!”哈利響亮地回答。

不過緊跟著,哈利又喃喃地補了一句,“但是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

顯然他也不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連蔻皺起眉。

泥巴種是個她完全沒聽過的新詞。

在場可能只有羅恩懂,但看他氣呼呼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想提這到底是在說什麼。

從字面意思來看,mud-blood,涉及到了血統。

這很可能是一種歧視和羞辱。

想到這,連蔻握住了赫敏的手。

“我一定會讓馬爾福跟你道歉的,赫敏。”

“其實我也不太懂馬爾福在說什麼,”赫敏有些懵,但是她搖搖頭,徑直問羅恩道:“你用了什麼魔法,羅恩?”

“什麼?”羅恩疑惑地叫道,搞不清話題怎麼會變得這麼快。

但因為是赫敏在問自已,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是想施一個讓人吐鼻涕蟲的咒語——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沒成功——或者說成功了一半——反正馬爾福自已就昏了過去。”

“就是這樣,羅恩沒有再做其他的事,連蔻,快去看看馬爾福吧。”

赫敏當機立斷,輕輕推了連蔻一下,“我知道你來不僅是看看我們有沒有受傷,還需要問清楚羅恩用的魔咒,我們之後見。”

連蔻感激地輕輕抱了抱她,就匆匆向遠處拔足狂奔、快要消失在城堡門口的蒙太和馬庫斯趕去。

-

龐弗雷夫人給德拉科檢查完之後,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孩子似乎沒什麼問題。”

“辛苦了,龐弗雷夫人。可以把具體情況告訴我嗎?”

斯內普教授突然出現在門口,低沉的聲音嚇了大家一跳。

尤其是潘西,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斯內普教授就站在自已身後,渾身一激靈,側身讓路的時候差點撞到門上。

斯內普教授匆匆經過穿過門,走到了病房裡面。

在潘西真的撞到門之前,趕來的連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還好嗎,潘西?”連蔻掃了一眼四周:“怎麼只有你在這裡?”

“哦、我差點撞到門——還好,現在沒什麼事。”

潘西緩過神,找到平衡。

“他們都被龐弗雷夫人趕出去了——這之後,蒙太和馬庫斯要去換掉訓練服,準備遲點再來看德拉科。達芙妮她們打算把這件事報告給斯內普教授,不過她們好像跟教授錯過了——我自已偷偷又跑回來了······不應該讓德拉科一個人在這裡,你說對吧······”

在她向連蔻解釋的時候,病房裡的斯內普教授和龐弗雷教授已經拉起德拉科那張病床的簾子,正要轉身出去。

“哦,他們出來了。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龐弗雷夫人如果發現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潘西說著,拉住連蔻也要離開。

“我還有些事要告訴龐弗雷夫人,潘西。”連蔻說完,就迎著龐弗雷夫人走了過去。

潘西想了想,又躲到門口的牆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向裡面。

龐弗雷夫人和斯內普教授一前一後,在病房中央被連蔻攔住了。

“教授、龐弗雷夫人,他中的是鼻涕蟲魔咒。”

龐弗雷夫人露出吃驚的表情,又回頭看了一眼拉起簾子的病床,低聲道:“你確定嗎,孩子?真中了那種魔咒,症狀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平和啊。”

她和斯內普教授還沒能看出德拉科中的究竟是什麼咒,正打算進一步為他做個檢查,連蔻發現自已來得正是時候。

不過她不清楚鼻涕蟲魔咒的症狀是什麼。

聽龐弗雷夫人這麼說,不禁愣了愣,腦海裡一瞬間閃過好幾個念頭。

但是最終還是連蔻點了點頭,確定地說:“真的是鼻涕蟲魔咒,龐弗雷夫人。”

“那會讓這孩子一直往外吐鼻涕蟲······”

龐弗雷夫人搖了搖頭,禁不住浮起一絲笑意,似乎想到了自已說的場景。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個好訊息,如果他真的中了鼻涕蟲魔咒,吐出來、吐完就好了。沒什麼大礙。”

“或許我要去給他開點催吐的藥······”

龐弗雷夫人繼續往外走了兩步,發現沒人跟上,剛要說點什麼,斯內普教授已經開口了。

“龐弗雷夫人,我想,還有一點東西需要確定下,我暫時要留在這裡,你去忙吧。”

連蔻原以為龐弗雷夫人會拒絕,畢竟去年她在病房裡醒來的時候,龐弗雷夫人可是嚴格控制探視時間的。

但龐弗雷夫人只是笑了笑,說,“沒問題的,西弗勒斯,不過待會兒還請來一下,有一副提神藥的配方,我有些拿不準。”

連蔻瞬間明白了原因。

目送她出去後,斯內普教授把手按在了連蔻肩上,微微用力,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