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掃帚

珀西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連蔻跟赫敏怕他們會吵起來，決定隔開他們和他們聊一聊，順便問清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昨天晚上金妮還好好的，下午突然就開始哭，我問過納威，他親眼看見弗雷德和喬治中午把金妮帶了出去，不是他們把金妮弄哭，還有誰？”

珀西回憶起看到的、弗雷德和喬治一人一邊把哭泣的金妮擠在中間卻哄不好的樣子，氣到在禮堂裡吼出聲。

“格蘭芬多扣十分！等著瞧，再有下一次，我就寫信給媽媽，你們等著被她領回去吧！”

他說完，似乎才注意到自已身邊站的人是連蔻一樣，朝連蔻擠出一個難看的笑，點點頭，就從座位上一把拉起金妮，帶著她轉身大步走了。

整個禮堂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紛紛朝格蘭芬多長桌投來目光，然後議論起來。

“真的是你們弄哭了······到底怎麼回事？”

羅恩看看珀西和金妮，追了幾步，又扭頭去看弗雷德和喬治，猶豫了一會兒，氣沖沖地走到正打算離開的兩人面前，質問著。

“你們真帶她去看暗道了？！金妮才剛來學校幾周——”

弗雷德和喬治臉色青灰，揮手掙開了羅恩的鉗制，但卻並沒有反駁回去，只是頭也不回地出了禮堂。

羅恩氣得發瘋，飯也不吃了，把書包從座位上拿起來，只來得及跟連蔻哈利三人說了句先走了，就也跟著衝了出去。

吃完飯，哈利要去魁地奇訓練，連蔻則要去費爾奇那裡繼續禁閉。

對於這件事，三人都沒有多想，只以為是一件普通的事。

“我會在訓練的時候好好勸勸弗雷德和喬治的。”

在門廳分開的時候，哈利保證道。

赫敏則說自已會去看看金妮。

“連蔻，別擔心，一有進展，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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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兩週結束後，連蔻終於如願拿到了二十把光輪2000。

連蔻跟費爾奇道別時，他站在辦公室門口，朝左右兩邊看了看，似乎想從牆壁兩旁的燈柱、壁龕、畫像框後面，看出點潛伏著人的蛛絲馬跡來。

當連蔻從壁櫥裡面抱出最後兩把掃帚時，費爾奇放棄了相信外面有人的念頭，轉而皺著臉問連蔻：“這麼多把掃帚，沒人來接你？”

平心而論，費爾奇的長相不是很友善。

他的眼睛天然外突，由於年邁的原因，突出的更厲害，普通的對視都會給人一種被他瞪著的感覺。

就像此刻，連蔻也感覺自已在被他嚴肅地瞪著。

然而她已經給費爾奇幫忙了三週，一點也不怕他了。

對於費爾奇的打抱不平，連蔻為了讓他放心，特意給他表演了一個飛行咒控物。

她甚至都沒有把咒語念出聲，只是輕輕一點旁邊的掃帚，堆在地上的那些就自動排成長隊立到她身邊，跟著她在走廊裡走來走去。

“看，不需要人接，我可以直接把它們帶到魁地奇球場去的。”

費爾奇的眼神流露出羨慕，但是當連蔻轉身朝他笑的時候，他就很快地移開了眼睛，看向地面。

“好了，你走吧，”他聲音不大地念叨了一句，“沒事也可以來看看洛麗絲夫人······”

還沒等連蔻說話，費爾奇就很快地縮回了房間、縮到了陰影裡，砰地關起門。

連蔻忽然想起來，那天在他房間裡看到的報紙廣告。

不知道費爾奇是不是真的寫信去聯絡那個廣告地址了。

帶著掃帚去魁地奇球場的路上，連蔻的思緒一直在啞炮這個詞上。

那天問過赫敏卻差點暴露她不是魔法世界本地人的事情後，她就沒有再問過任何人，而是悄悄去圖書館查了相關的資訊。

她已經知道，啞炮是出身巫師家庭卻沒有任何施魔法能力的人。

他們的身份很尷尬，不是麻瓜，卻和巫師眼裡的麻瓜無異，出生在魔法世界，被魔法包圍，卻沒有融入的能力。

很多啞炮遭受家族和外界的歧視，在小時候或者長大後，都會選擇跟家庭斷開關係。

有不少啞炮選擇定居在麻瓜社會，終身隱姓埋名，不再和魔法世界有牽扯。

但很難說，他們會不會瘋狂設想自已如果擁有魔法會怎麼樣。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新發現。

她在和圖書館管理員平斯女士打招呼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已曾經看過平斯夫人看跟“快速施法”相關的信。

但平斯夫人是會魔法的，連蔻跟赫敏曾經被一堆墨水瓶和羽毛筆拍打著腦袋趕出了圖書館。

這點她記憶猶新。

平斯夫人應該是為了某個人才關注快速施法那些東西。

費爾奇、平斯夫人認識的某個人、赫敏說過的拐走金妮的男孩，他們都是啞炮。

看來······啞炮，雖然沒有巫師當眾提起，但卻是一個不少見、大家心照不宣的存在。

快到球場時，已經能看到空中高懸的鐵柱和進球得分的銅環。

連蔻把思緒收回，確認了一下正在空中穿梭的幾個身影都穿著斯萊特林的綠色校服。

靠著那一頭標誌性的淡金髮色，她沒費什麼工夫，就辨認出德拉科來。

她在看臺找個位置坐下，決定等斯萊特林球隊訓練結束。

這還是連蔻第一次來魁地奇球場，對周圍的一切都感覺很新鮮。

橘色的落日餘暉鋪滿遠空，讓人看一眼就能沉溺進去。

在這無盡的盛大幕布中間，球員們掠過的身影像飛鳥般自由。

風裡有人在興奮地大喊。

連蔻仔細聽了一會兒，覺得他們應該是在交流戰術、互相分享資訊。

德拉科的聲音也夾雜在其中，充滿激情和活力。

大概二十分鐘後，絲絨藍悄悄融進汪洋天幕裡，操場彷彿被一層深色輕紗籠罩，訓練結束了。

隊員們紛紛落到地面上，提著自已的掃帚，圍成一個圈，聽隊長馬庫斯做最後的總結。

“······很好，小夥子們，就該這樣。每個人都把對面看死······”

“永遠記住，進攻！進攻！進攻！”

“必要的時候給敵人來幾個肘擊也沒問題！如果你能夠到他們！”

馬庫斯說完後，人群就散開了。

連蔻站起身，在球員們透過旁邊過道去更衣室的時候，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哇哦！”德里安·普賽看到連蔻後誇張地叫了一聲，“今天太陽是從東邊下山的嗎？瞧瞧我看見了誰在這裡？”

“你在這裡坐了多久，薇爾？”馬庫斯用肩膀撞開德里安，然後露出警惕的眼神，詢問，“你沒聽到什麼吧？”

“放心吧，我不懂魁地奇。”連蔻輕快地說。“我是來找馬——德拉科的。”

連蔻原以為解釋後，其他隊員就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想到他們反而鬨笑起來，站在原地勾肩搭背，就連已經快走到的更衣室的邁爾斯都被叫了回來。

“哦，來找德拉科的，”德里安露出看戲的笑容，回頭對慢悠悠走在後面的德拉科笑道：“薇爾來找你，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居然有除了潘西之外的女生追到球場來了——”

“說說看，薇爾，你找德拉科幹什麼呀？”

一群人把德拉科推到了連蔻面前。

他任由他們哄擠在他身後，單手將掃帚撐在地上，平常蒼白的臉上有著運動後的紅暈，懶洋洋地看了連蔻一眼，嘴角帶著一縷假笑。

“有什麼事嗎，桑特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