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吧你們?就算是反,也得是被逼反的,哪有自已反的?不是給人把柄嗎?”聽到他們大逆不道的話,宋綺蘭跳下梅花樁。
“別什麼都往外說,對紅翎不好!”
兩人瞬間閉嘴,看著她喝了口水,又去練樁。
“唉,我何德何能啊!”蕭紅翎嘚瑟的看了看百草憂。
“反正你也要回北國!”百草憂嫌棄的懟了回去。
一時間,兩人跟個鬥雞似的,都盯著對方。
謝幽蘭受不了爬過來喝水,直接把兩人嚇了一跳。
“你幹嘛?這點路都走不了?”蕭紅翎就算是受傷,也能一隻手將她拎起來。
謝幽蘭先給自已灌了水,這才幽怨的看向她。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我還能爬都算不錯的了!”
“我覺得吧,你要不還是繼續練馬步?不然,就你這體力,跑也跑不掉啊!”蕭紅翎語重心長道。
“對,就你這體力,能跑幾步?”百草憂在一旁點頭。
“那沒辦法,大不了一死。”謝幽蘭算是認清現實了,她根本不是學武的料!要不,她該學毒?
百草憂見她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已,嫌棄道:“你連藥材都認不清,還是別想歪門邪道了!”
萬一把自已藥死,那才是笑話!
“哼!”心事被猜中,謝幽蘭氣得躺地上了。
蕭紅翎見狀連忙喊紅拂,“紅拂把你家主子弄起來,一會兒該涼了!”
紅拂坐在廊下昏昏欲睡,聽到這一聲連忙站起來,完全憑本能找到自家主子,將她拖到了一邊的榻上。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謝幽蘭已經能在梅花樁上行走自如,而宋綺蘭則是開始與洪明珠過招。
讓洪明珠無語的是,宋綺蘭那一手鞭法讓她毫無招架之力,除非動用內力。
反倒是鳳羽和鳳翎兩姐妹,身法本就靈活,擔當了宋綺蘭的陪練。
謝幽蘭最初還看得羨慕,但等她自已能在梅花樁上行走自如,甚至還能奔跑的時候,她就不羨慕了。
人無完人,她對自已的要求可達不到宋綺蘭那樣高。
活命的方法千千萬,她會想別的法子。
若不是狗皇帝不會讓皇子執掌兵權,那蕭家把兵權給拓跋池就是一個好法子。
拓跋池為人自大,有了兵權就絕對不會老實。
再加上柔貴妃的野心,絕對夠狗皇帝喝一壺的!
所以,能當皇帝的人,都不是沒腦子的!
宋家三兄弟來了好幾次,都被攔在了門外,鳳翔宮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永福宮那邊倒是戒備森嚴,就怕有人去刺殺。
宮人在宮內行走,都怕哪裡突然衝出個亂殺人的侍衛。
前朝不吵北國的事了,改吵後宮的事,宋暉宗每天都在聽他們吵,也不覺得煩,反而還興趣盎然。
有時候他們停了,他還要給他們搭個臺,讓他們繼續吵下去。
伺候他的人都把大臣們當戲臺上的戲子,好幾次都差點說出口了。
然後,不知道為何,代表定遠侯方的人,突然提出一個賜婚請求。
定遠侯親自上書,請求宋暉宗把蘭殊公主外的另一個公主賜婚給定遠侯世子。
這個上書的意思就是,賜婚他定遠侯一方就站在皇家這邊,否則他就不插手兩方的事。
這個話題一開啟,支援單于家的人自然不肯。
一個沐家軍還不夠他們頭疼的,再來一個定遠軍,他們不得頭禿?
於是,新一番的爭吵又開始了。
宋暉宗沒有回覆,就看著眾人吵,然後施施然的去了鳳翔宮。
沐晚棠聽了他的訊息,琢磨了一下,“定遠侯不會是猜到我們想做什麼了吧?”
“應該不會,他二十年前與你我就沒什麼交集,如今又沒見過蘭兒,應該想不到那上面。”宋暉宗搖頭。
定遠侯不瞭解他們,他們倒是很瞭解定遠侯。
一個能在這二十年裡獨善其身,獨掌定遠軍的人,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定遠侯世子與桑滄溟是好友來著……”沐晚棠突然說了一句。
宋暉宗愣了一下,“他這是想讓他們分崩離析?”
“也不是不可能。”沐晚棠實在想不出他的用意。
“要不,問問蘭兒?”宋暉宗覺得,這事是宋綺蘭自已的事。
沐晚棠:……
“蘭兒因為桑滄溟的事還在生我的氣呢……”
她們的計劃很早就開始了,再加上她又不是謝幽蘭那種只有情情愛愛的嬌小姐,是個非常完美的棋子,無論是讓她翻身還是保護她的安全,這步棋都得走!
“那我先探探定遠侯的意思,若是想斷了世子與桑滄溟的來往,我們也不是不能幫忙。”宋暉宗嘆了口氣。
“我們這邊是問題,定遠侯世子那邊也不一定能應。”沐晚棠提醒了他一下。
宋暉宗笑了笑,“我們要的是定遠軍,又不是他一個侯府世子。”
沐晚棠也跟著一起笑了笑,“也是,若是蘭兒沒意見,倒是可以賜婚,他敢抗旨,正好擺定遠侯一道!”
“唉,以前在村裡看大戲,現在在朝堂上看大戲,還真是有意思。”宋暉宗再次嘆了口氣。
“那是,農活又不費腦子,不過,你把事都推給了孩子,你還好意思說!”沐晚棠想到自家三個兒子愁眉苦臉的模樣就想笑。
“以前沒空教,現在有現成的教材,好好學習又沒事。”宋暉宗不以為意。
親身經歷了,才會知道批摺子的辛苦,才不會被眼前的榮華富貴所迷惑。
“也是,只有經歷了,才知道該如何處理,現在那些摺子都不是什麼大事,給他們練手確實不錯。”沐晚棠點了點頭。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宋暉宗就離開去給定遠侯回信,沐晚棠則是思考著定遠侯的真正意思。
只為了讓他兒子與好友不相往來,大可不必做到如此份上。
難道,是知道沐家軍在蘭兒手裡?
事件的主人自然也聽到了訊息,不過,她卻沒有半點反應。
無論她怎麼想,只要賜婚,這事就輪不到她想不想。
“那小子見了我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他爹怎麼會求賜婚?”蕭紅翎看著休息的宋綺蘭問道。
“與我何干?”宋綺蘭接過宮人遞過來的柔軟布巾,擦了擦臉和手,坐在了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