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麼狠!他很喜歡他母親?”

蕭紅翎看著那一樁樁的秘密,震驚得眼都睜大了。

如果說那位公主前半生悽慘,那麼有這樣厲害的兒子,後半生應該會很不錯。

可惜,她們見到的婦人,瘋瘋癲癲,還很怕那人。

“未必。”宋綺蘭將手裡的資料翻到的地方遞給她。

蕭紅翎看了一眼,整個人驚呆了。

“他不讓他母親死?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唄。”宋綺蘭有些明白沐晚棠的話了。

作為一個公主,前半生受盡凌辱,好不容易可以解脫了,結果卻被兒子束縛,想死都不行,如何能不瘋?

更重要的是,她本可以早早的結束這悽慘的一生,但總是被她那位好兒子及時救下。

如果站在婦人那方看,她這個兒子才是她最痛恨的惡魔吧?

至於那位桑滄溟,他又是什麼心情,宋綺蘭表示一點都不同情。

如果是她,她絕對會選擇幫她解脫,而不是讓她帶著痛苦的活著。

尊重他人選擇,而不是強制干涉。

“咕嚕,那,我們還要跟那種人接觸嗎?”蕭紅翎嚥了咽口水,不太想跟這種人打交道。

真的是不小心就著了道!

“總是要接觸的,不過,我只想知道,那位婦人想對我說什麼。”宋綺蘭本來不好奇,但她孃的態度,以及這送來的資料,反而是讓她好奇起來。

或許,會有點意外之喜?

“嘖!為什麼萬宵不在啊!這種人,他最適合了!”蕭紅翎趴在桌上抱怨。

“萬宵可不適合代表我,那樣他會很危險。”宋綺蘭笑著搖頭。

她與萬宵的關係,也就他們幾個知道,而萬宵樓和無憂堂一個是看蕭紅翎的面子,一個是屬於百草憂在出面,跟她都不沾邊。

在北國的時候,蕭紅翎夠囂張,她又夠隱忍,所以從未有人想過她與那兩方的關係,但現在,暴露的過多了。

“這裡還有洪家的,摩格家的……咦,這裡怎麼是一個人的名字?”蕭紅翎又去翻別的。

洪家和摩格家是因為洪明珠與摩格洛河兩人,她有印象,所以挑了出來,最後看到一個名字,就更好奇了。

“藍蝴蝶,竟然有人叫藍蝴蝶!”

蕭紅翎獻寶似的將那本寫著藍蝴蝶之名的書遞給了宋綺蘭。

宋綺蘭翻開第一頁就皺起了眉,這是一個不祥的女子。喜歡奇聞軼事,甚至鑽研了苗疆各種奇異之事。

嫁人後,被婆家束縛,燒燬了她所有的鑽研成果。

從那一天起,她所嫁之人,以及他整個家族都出現異變。

先是所嫁之人好男風的事被爆出,牽扯了不少人,還都是世家子弟,各個世家直接聯手壓了下去,但那些人卻莫名死亡,引起了不少恐慌。

接著是那男人的家族,只要碰過她東西的人,全都瘋的瘋,病的病,死的死。那家族查不出原因,就說她是妖女,要燒死她。

但,還沒實施,叫囂得最狠的幾人紛紛暴斃,嚇得其他人不敢再對她下手,直接把她趕出來家。

至於藍家人,本就只有一個老婆子,將她接回家後,不久也暴斃了。

從此,她就成了人人避之的瘟疫。

這樣一份資料,她娘為何給她?

宋綺蘭覺得,南國的水,看著清澈,實則深不見底!

“這人這麼邪門?你娘拿錯了吧?”蕭紅翎跟著她看,只覺得脊背都涼透了。

北國的家族勾心鬥角多,陰招也是層出不窮,但像這樣邪門的,她還真沒聽說過。

“這個,應該是我娘想讓我規避的人。”宋綺蘭沒有過多猜測,又去看了洪家和摩格家的資料。

洪家想進摩格家在西北的軍營,摩格家提出的是聯姻,這在世家中很正常。

不過,摩格家並不是南國西北軍的統帥,只能算勢大的一支。

這讓她不由得想到了封家。

手指不由自主的在桌上敲了敲,她對蕭紅翎道:“找找有沒有西北軍的資料。”

蕭紅翎立即去箱子翻,結果在另一個箱子找到了滿滿都是各個軍營的資料。

“你娘厲害啊!這才多久,這些資料都能找到!”

宋綺蘭看著資料,有些奇怪,但到底沒多想。

她娘,應該也只是想她能保護自已吧?

沐家軍雖然跟其他軍隊不沾邊,但總得熟悉一下,避免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然而,當她看到封家送了一名旁支子弟去了西北軍後,宋綺蘭的目光就冷了冷。

細細看下去,封家送入西北軍的人還不少。

雖然職位都不高,但這代表著什麼?

封家,可是在沐家軍中有一位將軍的!

難怪那位大小姐目中無人,原來是攀上了西北軍?

西北軍的統領是誰來著?

她直接翻找起來,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姓氏——單于。

一看到這,她就笑了起來。

難怪單于淳能把持朝堂大半的勢力,單于家竟然拿下了西北軍!

不過,封家的人知不知道,單于淳見她娘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大概還不知道吧?

花了三天時間,宋綺蘭把那些資料都看完了,然後給她娘又送了回去。

一到她孃的鳳翔宮,就看到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蘭兒,來,見過你皇姑姑。”沐晚棠見她過來,直接招手。

宋綺蘭心裡驚濤駭浪,臉上也不過是驚奇的看向那頭髮散亂,衣衫隨意的婦人。

“綺蘭見過皇姑姑。”她規規矩矩的行禮。

“倒是比你幾個兒子有能耐。”婦人帶著點嘲諷意味兒的開了口。

“我也沒想到,北國皇帝設計的一切,反而讓她學的蠻好。”沐晚棠笑了笑,並不在意她的語氣。

“呵,既然你知道他的打算,為何還要等這麼久?”婦人有些不滿。

“雲蕎,不是我要等,而是你父皇的意思。你看,當初那些避戰之人,如今還有幾個活著?”沐晚棠無奈的搖了搖頭。

“呵,可現在,你還拿得動槍嗎?”婦人再次冷笑。

沐晚棠嘆了口氣,“雲蕎,我在北國唯一學到的,不是在戰場上獲勝,而是在棋盤上獲勝。”

婦人一愣,隨後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死了,他會瘋,到時候你們拿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