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不是嫁人!”謝幽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若是來說這件事的,那我可沒辦法。我嫁不嫁你,也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你!”拓跋池剛想發怒,自已身上的清泠味道就讓他冷靜了一下,再聞到謝幽蘭身上濃郁的香味兒,有些沉醉。

“算了,你既然想當你的公主,便當你的公主吧!只希望你不要成了第二個宋綺蘭!”

說完就走,生怕多留一秒。

謝幽蘭心情複雜,有那麼一瞬,想的是‘他是不是還是喜歡她的’,可下一秒,就被他冷漠嫌棄的斥責給代替了。

何必心軟?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榮華富貴,他喜不喜歡她又有什麼關係?

總歸還是屬於她的。

水暖水寒魚自知,花開花謝春不管。

願許秋風知我意,散我心中意難平。

撥出一口氣,她招呼紅拂道:“走,我們出去逛逛!”

紅拂此時不敢觸她的眉頭,只能跟著她下樓。

樓下都是聞風而來湊熱鬧的公子哥們,為了搶佔最好的位置,全都花了一千兩銀子進了萬宵樓。

宋綺蘭三人離開的時候沒走前門,所以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

看到謝幽蘭下樓,一個個的都盯著她。

但在萬宵樓內,他們也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只能看著她目不斜視的走出了萬宵樓。

見她們只有兩人,也沒駕馬車,一些膽大的就跟上去了。

南國百姓看到她身上的紫衣自然繞著她走,但那些跟著她的人,卻是目標明確。

南國二十年沒出過公主了,如今出現了兩個,一個毀容,一個聯姻,但都還未出閣,這對那些世家子弟來說,就非常有吸引力和挑戰性。

上一個南國公主,還是某個世家子弟的玩物呢!

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主子,有人跟著我們。”紅拂見那些人毫不遮掩的跟著,有些擔憂。

南國世家子,可是囂張的很。

“跟著便跟著,他們能奈我何?”謝幽蘭不以為意。

現在誰不知道她是蘭殊公主?

那些人眼瞎了敢對她做什麼?

“主子,這是在南國!”紅拂急得提醒她。

“南國怎麼了?如今我還是聯姻公主,他們就不怕惹惱北國?”謝幽蘭對南國的事知道的甚少,完全是以北國公主的身份來看事的。

“主子,您忘了,北國並不想要您聯姻,若是你出點什麼事,北國就能趁機要求換人!”

紅拂是真的著急了,這主子這麼心大,真出點什麼事,該如何是好?

偏偏她們還沒帶侍衛!

“你別自已嚇自已……”謝幽蘭被她說得咯噔一下。

跟著宋綺蘭,他們好歹有個蕭紅翎能打。可現在只剩下她們自已,還真不能防備任何事!

可現在回去,就會跟那些人撞個正著。

“要不,我們去驛館躲躲?”紅拂想到不遠處的驛館。

“走!”謝幽蘭沒了閒逛的心,讓紅拂帶路,向驛館方向快速走去。

可惜,只走了一條街,就被看出她們意圖的世家子弟攔了下來。

“這不是蘭殊公主嗎?倒確實生的花容月貌!”

“公主這是去哪啊?要不哥幾個送送?”

“公主……”

……

“你們大膽!”謝幽蘭是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真的敢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出手,氣得臉都紅了。

“哎喲!北國的女人,就是溫柔,不像南國的母夜叉!彪悍又不懂風情!”

“公主的聲音真好聽,再來罵幾句!”

那些世家子弟也不做別的,就是攔著她們說一些汙言穢語,目光猥瑣。

謝幽蘭這才後悔了,這些人就像村裡的地痞流氓。

但對付那些地痞流氓,她可以狠狠的罵回去,還能找自家三位哥哥打回去。可現在,她到哪找人去?

“主子,怎麼辦啊……”紅拂急得想哭。

她也是蠢的!

回去取銀子怎麼不知道帶兩個侍衛出來?

“公主?哪有公主?你們這些小王八羔子!叫誰公主呢?哪有公主?”

突然,一個瘋瘋癲癲的婆子衝了出來,對著那些世家子弟就是一頓撓。也不知道她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打得那些世家子弟抱頭鼠竄,不得不逃之夭夭。

關鍵,還沒人敢還手!

謝幽蘭和紅拂看得眼都直了,如此大快人心的事,她們自然不能一走了之,紛紛湊了上去。

“這位夫人,多謝您幫忙。”紅拂到底是宮裡出來的人,該有的禮儀還是有的。

謝幽蘭也連忙跟著行禮,好奇的打量著那瘋婆子。

“你是公主?長得倒是漂亮,可惜是個公主!”

那婆子突然湊到她面前,嚇得她瞳孔一縮。

“這,公主,是,是我自已,求來的,可惜什麼?”

謝幽蘭是有點反骨在身的,她本就不是名正言順的公主,被人這麼一說,反倒是自豪起來。

“可惜是個公主啊!是個可以被人凌辱的公主啊!是沒人關心在意的公主啊!為什麼是個公主呢?”

那婆子激動的叫了起來,一雙枯槁的手死死的掐住謝幽蘭的肩膀,掐的她臉都皺了起來。

“好痛!您弄疼我了!”

謝幽蘭不敢掙扎,害怕刺激到她,她剛才的英勇戰績還讓她歷歷在目。

“夫人,請您先放開我家主子。”紅拂急忙叫了起來。

只顧著崇拜去了,忘了這位厲害的夫人還瘋著。

主僕倆急得團團轉,可惜路人早就躲得遠遠的,根本沒人會來幫她們。

就在謝幽蘭耐心用盡的時候,一雙手從側邊抱住了那婆子,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奈響起。

“娘,您怎麼又跑出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那婆子瞬間撒手,什麼聲音都不再發出。

見懷裡的人老實了,那人才偏頭看向謝幽蘭:“抱歉,家母驚擾到姑娘了。”

謝幽蘭對上他那一雙鷹隼般的犀利眼眸,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才結結巴巴道:“沒,沒事,我還要謝謝夫人搭手。”

男人一身小麥色肌膚,五官深邃,不似漢人,頭髮已束冠,冠上墜著些許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鏈子。

看清楚她後,渾身的凌厲盡褪,展露出一個陽光和煦的笑容。

“原來是蘭殊公主殿下,下官桑滄溟,多有得罪,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