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索里尼?他是安道夫的弟弟?”
“昂,親生的,不過這倆兄弟不在一處工作,哥哥的能力可以自已帶領一個城鎮的成員,弟弟則是交給高格·道斯培養,等這酒鬼不想幹了,他就接受伯金的新黨管理。”
“要是安道夫在就好了,也能讓他看看,你現在的醜陋樣子。”
達握著手槍,半蹲著觀察城主的臉色,城主的臉因為恐懼扭曲地像一個麻花,他的淚液和涎水混在一起,滋潤臉上的血汙。
“幾年前,我們兄弟最後見你的時候,你還那麼威風,如今呢?之前一口一聲下賤,骯髒,醜陋,現在這些形容詞都到你身上了,我倒是不會像你一樣亂扔這些字眼。”
高格·道斯扔下一把匕首,轉身對眾人說:“各位,接下來還是留給達一點時間吧。”
眾人領情,湯熠跟著馬斯克出去,悄悄問:“他們兄弟遭遇了什麼?”
馬斯克聳聳肩:“現在說不合適,等這倆自已說吧,我就知道他們之前是奴隸的孩子,幾年前從這個城主手裡逃出來,然後被高格·道斯救下來了。”
高格·道斯關門前說了一句:“達,你小子給留一口氣,還有人要慰問一下老城主呢。”
門被關上,透過最後的縫隙可以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暗紅色的液體濺到牆上,地板上,構成可怕的繪卷。
等到一切過去,高格·道斯清點著傷亡,一千多人加上城堡守軍的新黨人共一千二百八十六人最後只失去了一百左右的人,馬匹原先有很多,現在只有一半是好好的,其他大部分是輕傷,只損失了十多匹馬,武器損耗很樂觀,消耗了攜帶的四分之一的彈藥,槍械壞了二十多把,現在的情況很樂觀,這多虧了馬斯克帶領的奇兵去摧毀城堡的防禦。
“我很開心,我們裡麥爾沒有人倒在這,不過現在我們要商議,誰得留下來守城,開闢伯金的這個根據地。”馬斯克對裡麥爾的人說,湯熠要跟著馬斯克,馬斯克是必須回去的,所以其他人只有兩個舉手表示不留下。
“伯金的供給足夠我們全留下來,留下來也不用擔心,最好偷偷摸到酒鬼的酒窖,告訴我就行,他跟我這好幾年的交情也不肯告訴我他私藏的,這酒鬼的酒比琳娜釀得好喝多了。對了,明日我就離開了,你們要帶信今天就寫好,我都幫你們送。”
在城堡的小廣場,高格·道斯讓人搬來幾張桌子,還準備了酒和食物,等到晚上所有的事情忙完之後,廣場上可熱鬧非凡,可以說大部分的人都聚在這裡,高格·道斯在最中間,和馬斯克賽酒量,湯熠擱旁邊陪著馬斯克,湯熠這晚上就不喝酒了,他明天得防止喝蒙的馬斯克摔下馬,這還是安道夫告訴他的,安道夫對他說:“讓這倆酒鬼湊一起準沒好事,你臨走那天晚上就不用喝酒了,馬斯克跟那酒鬼喝完第二天肯定讓馬顛地亂竄。”
湯熠就看著高格·道斯一口氣把他自已的酒,大約一升全給喝完,然後馬斯克不服,拿來更烈的酒也喝上一壺,中間他倆說了不少對方的壞話,湯熠一邊聽一邊笑,同時往嘴裡塞一口肉,高格·道斯這個糙漢還能做出這樣好吃的東西,是有些反差了。
“唐易,我告訴你啊,這傢伙老早就開始私藏肉醃著吃,和酒放一塊,之前有個什麼活動來著,他躲到自已的酒窖享福去了,把大夥急的團團轉,就是找不到他人。你看這肚皮,和城堡裡最肥的豬差不多了。”
高格·道斯用空著的手拍了拍自已的肚皮,還拿手比劃了一下:“這可不叫肥,我這哪能和那個比,他不知道吃下了多少人的命呢。”
馬斯克唉了一聲,那個小女孩沒能讓醫生救回來,大出血,加上敗血,馬斯克是親自收拾的,小女孩的父母沒有大礙,母親用乾瘦的手掌託著小女孩,一邊謝著馬斯克,一邊哭泣。
“是啊,不知道吃下多少人命,和王都那個比還是少了。”
他們扯著話題,一會兒,達·索里尼拿了個杯子,坐到高格·道斯旁邊了,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想說什麼,但還是把桌上的酒壺拿來,倒了一杯喝下。
“馬斯克,這是我給安道夫的信,你回去幫我給他。”
馬斯克扔下酒,接過來信封把他放到衣服內襯裡面;“這麼多年過去終於報仇了,開心嗎?”
“嗯。”
“開心就不要拿那麼小的杯子,來來來,能坑這酒鬼的機會不多,你也別閒著,還有很多呢。”
達的臉色好了很多,過不了一會就跟他倆一起吹牛皮上拳腳了。
湯熠見三個越來越上頭,索性叫來醫生一塊上桌,他在廣場溜了溜,在一個稍微冷清的地方,菲內·大衛一個人守著一個小桌。
“唐易·拉普爾,裡麥爾的,有沒有興致一塊喝一杯。”
菲內·大衛伸出左手示意,湯熠和他握手之後就坐下。
“你的同伴馬斯克很厲害,名氣傳到領袖耳中了。”
“這倒是不奇怪,馬斯克這樣有不少力氣,四處交際,勇敢有謀的,至少我眼裡,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能受歡迎。”
“他也接手了不少有難度的任務,我也很賞識,知道麼,領袖的下一任,他也在考慮的名單裡面,只是缺少戰爭的歷練,我今天看他的成績已經很好了,就是...”
“就是?”
“他的主意,應該不是他本人出的吧,論勇敢善戰我看在眼裡,可是他在戰前那套方法卻一點沒用在今天,我不由得懷疑他背後有個聰明人指點。”
“你的意思我明白的,是要我陪著他,他才能有這樣的表現。”
“嗯,一個領袖其實不需要多會戰鬥,甚至可以害怕血,但是缺少謀略,這是不行的,古代有個指揮官,叫佩匹克·加里多的,他雖然是個瘸子還恐高,但是他指揮了一場很厲害的懸崖邊上的反擊戰。”
“那位指揮官我也有所耳聞,他的故事的確振奮人心。”
“所以,我給領袖報告中也有你的名字,唐易·拉普爾。”
“我?我還是乖乖做個軍師吧,馬斯克比我有影響力,我來做領袖,怕是連手下都認不全。”
“所以你得努力了,還有一件事,裡麥爾新的城主是報紙上受僕人陷害的那個貴族的手下,實際上就是那個城主盜走貴族的財物嫁禍給僕人罷了,這件事被壓下來了,那個叫馬萊·奧古諾斯的,很走運逃過一劫,那個貴族正好是保王黨裡面名聲不好的,其他幾個貴族想把這個貴族的勢力吞了。”
“他還殺了凡圖·伯達,一個裡麥爾的老好人。”
“他可能也會來找你,拉普爾,我知道你還是個受追殺的人。不過不用擔心,新黨會完全保護和支援你的,你現在也只能在馬斯克身邊幫他忙,領袖的接替還很早,時間還有很長,我希望你會改變,甚至領導新黨,當然,你也得和我競爭。”
“您在領袖身邊這麼多年,新黨的事情你瞭解的肯定很多,這是馬斯克和我都比不了的。”
菲內·大衛笑笑,把酒喝完。
“新黨不會交給蠢貨去管理,我現在雖然是首要被領袖考慮傳承的物件,但是,我可不能肯定我就是最後的結果,有你們做對手我還是很有幹勁的,哦對了,新黨也有幾個傢伙仗著自已有資歷,在領袖面前賣乖,我沒能力剷除這些蠢貨,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最起碼別輸給這幾個蠢貨,否則等我要挑選候選人,我第一就把你倆排除了。”
“哈哈哈,看未來吧,要是我和馬斯克勝出呢。”
“我還沒死就給你們開酒。”
“行,一言為定!”
他們聊得很歡,菲內·大衛很讚賞湯熠的能力,還說著要是投票他絕對不投馬斯克,最後,看中間醫生對湯熠招手,他也就不留湯熠了。
“這幾個貨,喝暈倆喝瘋一個,我一個人抬不了,你就幫個忙。”
“行行行。”
...
第二天,湯熠的馬背上還有著沒咋睡醒的馬斯克,驊騮馱著一包東西,赤爍馱著倆人,其他人就跟在他們後面,他們一邊聊天一邊趕路,路上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等到出了伯金,他們再向後望,已經沒有人了,伯金的封閉工作做得很好,路上他們也有見因為瘟疫而被迫改路線的行路人,馬斯克清醒後,就不賴著赤爍,回他的馬,照他的話說就是不握著韁繩不舒服,湯熠白了馬斯克一眼,赤爍的背上有一塊汙漬就是拜馬斯克所賜。
赤爍在馬斯克下馬後,還想撞馬斯克呢,好在湯熠安慰了下來。
“安道夫說得真一點不差,你跟高格·道斯湊一起就是一點人樣沒有。”
“切,都是那老酒鬼誘惑我,還非說他帶的好喝,我呸,一點不行。”
“那也沒見你少喝。”
“我這不是怕浪費嗎,我可擔不起這個罪責。”
路上行進的很順利,到了裡麥爾時,安道夫已經等一小會了。
“人都沒事吧?”
“有一個傷得有點嚴重,其餘的都沒多大事,我們還好沒死一個。不過我跟你講,唐易可是立大功的,沒有他我們還得死很多人,甚至有可能洩露我們打下伯金的事實。”
“索威摩比你們早,已經登報紙了,諾,加急的還是。”
“希望民黨的別怪罪我們去的人少,裡麥爾發生了什麼嗎?”
安道夫說了沒有,馬斯克從衣服裡的口袋掏出信封:“達給的,你慢慢看,我和湯熠送這些信了。”
安道夫接過,嗯了一聲就往樓上辦公室走,馬斯克把除信以外其他東西都給了琳娜處理,還收到了一個白眼,他沒在意,拉著湯熠走了。
安道夫開啟信封,裡面有一塊沾血的銅幣,還有一張帶字的紙:
哥哥,我們的仇我已經報了,從今往後,我們就沒有過去的束縛了,不過,我們仍要向前看,向同等受苦的人民看,我們還需要,為了美好的未來,獻上我們的力量,我在伯金很好,那老酒鬼還是整天想抱著罈子不鬆手,不過,他身體很好,不用擔心,我希望我們的這些朋友都能好好的活著,還有,馬斯克旁邊的唐易也是個很好的人,我也很欽佩他。
希望你在那邊能夠順利。
達·索里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