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我武當,難道真是出於對師父的敬意,才透露金剛門的訊息?”宋遠橋輕聲自語,旋即又搖頭,目光堅定:“必須嚴加防範,除三師弟外,任何人不得接近他,一切待祖師歸來再議!”

一個情報,竟令常年守護武當的師尊離山,連同幾位師弟和長老皆一同離去,此刻的武當無疑是風雨飄搖之際。若有人圖謀,此刻正是下手的良機。身為武當掌門,他怎會忘卻,武當的崛起,正是踩著其他門派的衰落,江湖中覬覦武當者,豈止一二?

朝廷虎視眈眈,若少年傳遞的資訊只為調虎離山,武當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險境,因此不得不慎之又慎。此時,西域金剛門外不遠處,張三丰望著金剛寺內習武的小僧,神色凝重。

“金剛門不簡單,確是修習了少林外功!”他暗自思量,“看來我武當的確太久未顯鋒芒,連這幾個略通外功的小輩,也敢挑釁我門下弟子。”

幾名師叔長老皆面帶冷笑,眼底殺意熊熊燃燒,他們雖多年未出手,但此刻面對金剛門,那份久違的戰意再度升騰。“等我動手,爾等再行出手,今日便以金剛門為證,昭告武林,我武當弟子,不容侵犯!”張三丰的話語中透出罕見的威嚴,身影一閃,徑直向金剛寺內佛殿疾馳。

金剛寺主持面色平靜,敲擊木魚,寺內因元廷支援,香火鼎盛,弟子人數逐年增長,信徒遍佈周邊,其繁榮景象可見一斑。“老和尚,倒是清閒得很吶!”一道霸氣的聲音在佛殿內迴盪。

“何人!”住持猛然轉身,只見一位身著灰袍、氣勢非凡的老道,揹負雙手,大步踏入殿門。

一路踱步至金剛寺主持跟前,停下審視,猶如廚子審視食材,顯然並未將主持視為威脅。“怒火瞬間在住持心頭燃燒,旋即被理智鎮壓,能在無聲無息中接近,這位老道定有不俗實力。”

“敢問尊姓大名!”張無忌緩緩上前,近得幾乎能觸及對方,審視後感嘆,“老道威震江湖六十載,金剛門竟敢對我的弟子下手,我還以為火工頭陀的弟子神通廣大。”

習練外功者,氣血衰竭後實力銳減。那老僧骨骼強健世間罕見,然而面對自已卻不敢出手,顯然失去了爭霸武林的勇氣,令張無忌心中略感失落。

“真人!”住持連連後退,面色蒼白。“少林與武當並駕齊驅,師父火工頭陀曾與張真人交手,不久便力竭身亡,如今我尚不及當年。”

“這些年我修養身心,難道你以為我已不在人世?”張無忌語氣中透出慍怒,武當的聲望是他親手奠定,直到六十歲才稍有放緩。

想起在京都的弟子言及已為師祖復仇,想必是觸怒了武當,此刻上門尋釁。“主持,弟子受權貴操控,非本意冒犯。”住持滿額汗水,虔誠低頭。

“冒犯?”張無忌步步緊逼,環視佛殿,反問道:“打斷我三弟子全身經脈,再送回武當,僅此而已嗎?”

主持聞言,心下一凜,險些脫口而出。“寺內有靈藥黑玉斷續膏,無論傷勢多重,塗抹即愈。”見張無忌眼神漸寒,住持連忙解釋,“至於那些依附權貴的弟子,早已逐出門牆,前輩如何處置,金剛寺絕不干涉。”

“黑玉斷續膏何在?”聽到趙敏提及此藥,張無忌雖初聞,此刻金剛寺主持確認其效,眼中光芒閃爍,伸手索要。

主持迅速來到佛像之後,輕推機關,顯露出一個小門,從中取出一隻玉瓶,惋惜一瞥後,恭敬遞予張無忌。

“此丹功效非凡,任何陳年骨骼損傷,只要妥善接續,僅需少許塗抹,前輩師兄弟哪怕遍體鱗傷,也不過半瓶之需罷了!”

接過玉瓶,張無忌謹慎收起,再次沉聲道。

對習武之人而言,這等靈丹猶如多添一命,甚至關乎門派存亡,沒有配方,誰也無法保證拿到的丹藥真偽無誤。

“我即刻取來,即刻取來!”

少林方丈從暗格中取出一隻鐵盒,滿臉諂笑,遞向張無忌。

見張無忌伸手接下,方丈神色驟變,指尖觸動機關,數十根寒芒乍現的鋼針疾射而出,同時五指緊握鐵盒,向張無忌手臂抓去。

江湖恩仇,既然已撕破臉皮,便絕無退讓餘地。

“砰!”

手腕輕揮,數十道冷光反射回擊,一步踏出,掌力結結實實拍在老僧背後。

“哎喲!”

一聲淒厲慘叫,少林方丈已被擊飛至門外。

審視手中鐵盒,張無忌深知其價值遠超門外那受傷的方丈。輕輕一劃,抽出一張羊皮紙,低頭細看,果然是丹方。

大步走出佛堂,外頭哀嚎聲四起。

武當長老們動作如電,金剛門弟子紛紛倒地。

雖只是短暫取出藥方,但張無忌現身時,金剛寺內已無一人站立。

將玉瓶和藥方遞予一位長老,詳述黑玉斷續膏的效用,又瞥了一眼佛像後的秘門。

雖已蕩平金剛寺,張無忌的威勢更甚。

“掌門是否將赴大都?”

最年長的長老小心翼翼收起寶物,這種靈丹,關係著門派的存續,他深知其重要性。

“正是,老衲隱居山中多年,如今對方已上門挑釁,若再不出面,恐將兵臨武當山矣!”

目光投向大都方向,張無忌眼中殺意漸濃:“自上次我入大都,元庭國師未換新人,是時候換代了。我不信,將我弟子打成重傷送至武當,元庭會毫無察覺!”

一套武當長拳施展完畢,趙敏感激地望向椅上冷峻的俞岱巖。

一套基礎拳法能有如此成效,固然趙敏體質優異,潛力無窮,但俞岱巖的悉心教導亦不可或缺。

“嗡!”

思維之中的石壁微微顫動,自從踏入這個領域後緊閉的通道瞬間再度開啟,趙文內心湧起狂喜。

掐指算來,他在這個世界的時日僅十數日,然而任務已然達成。只需穿越腦海中的石門,就能離開此地,獲取數十年深厚的內力。

有了這樣的內力,不說別的,至少在大秦世界,他的安全有了保障,未來進入新世界時,也將有更多的選擇。

“老俞,這十幾天承蒙你的指點!”趙文的身形雖未有太大變化,但那流暢的肌肉線條,足以證明這十幾天的時光並非虛度。

“小子,你非我武當門徒,我所能教你的只有武當長拳,其他任何技藝皆不可傳授!”俞岱巖目光警覺,低聲說道。

儘管趙文資質尚佳,但世道如此,看他那豐潤的肌膚,便知其生活優渥,習武快速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對方如此揮霍他的善意,又非武當弟子,縱使有所虧欠,若不拜入門派,後續的武學秘技他斷然不會教授。

不過想到自已的一份情誼僅換來一套入門長拳,俞岱巖看向趙文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慍怒,若非此刻不便動手,定要讓趙文領略武當三俠的威嚴。

“我打算離開了!”趙文未曾料到,自已只想多學些武當其他功夫,竟會引來如此戒備,不由苦笑。

雖不知是否還有機會重臨此界,但畢竟人家傳授了他武當長拳,臨別之際總得表示謝意。

“師父交代,他在歸期前,你不準離開武當!”聽到趙文要走,俞岱巖面色驟沉。他感激趙文揭示了真正的敵人,但此時武當山上力量大減,絕不容外人知曉真相。

趙文,正是造成這一切的關鍵,怎能讓他輕易離去。

“我明白!”趙文輕點螓首,連睡夢中都有人守護,防備之心可見一斑。\"

任務已成,十幾天裡,大秦世界因他而動盪,一塊隕石足以屠戮無辜,更何況一位顯然頗具能力的皇子失蹤。

趙文感到,若再遲疑,皇室莊園恐怕會面臨巨大危機。

向俞岱巖深深鞠躬,趙文轉身走向自已的居所。

起初對趙文的舉動不解,但轉瞬之間,俞岱巖臉色大變,腰間發力,整個人連同座椅一同衝入屋內。

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回想起剛才親眼目睹趙文進門,俞岱巖驚恐地仰望蒼穹。

趙志從傳送門中邁出一步,身後通道瞬息消散,眼前的石門亦隨之自然擴張,原先僅有一百五十多平方米,此刻已擴充至近兩百。一道光芒迅疾湧入趙志體內,隨後瀰漫全身,經絡在熾熱能量中逐漸脹痛。

趙志毫不猶豫,一套武當太極拳流暢地施展而出。拳風呼嘯,每一下揮拳,都會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激起轟鳴。武當長拳修煉十數日,趙志早已嫻熟,此刻卻感到肌肉、筋膜和骨骼無處不在劇痛。

血液流轉加速,“砰砰”心跳聲清晰可聞,汗水如泉水般傾瀉,面板紅潤髮熱。數十載內力非尋常人能承受,幸虧趙志修煉的是武當長拳,且這股內力經過石門轉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完成一輪演練,一口灰黑濁氣隨之吐出,緊接著是下一輪……

周圍收納的物品在拳勁衝擊下化為碎片,石門空間內勁風呼嘯。武當長拳本為張三丰功成後為入門弟子的基礎功夫,然而自創以來,無人能將其練至如此境地。

恍惚間不知過了多久,趙志面板漸趨平復,太極拳法動作也逐漸緩和,緩緩睜開雙眼。細細感受自身,他發現每個肌肉都充盈著力量,體質較離開倚天世界時有了顯著提升。

單以力量而言,他如今足以與大秦世界的頂尖勇將抗衡。面對項羽這樣的強者,他自知不可輕試,但像樊噲這類人物,他確信自已有交手之力。更有那丹田內熊熊燃燒的熱能,四十年的深厚內力,任憑身體如何吸收,都不是一時半刻能消耗殆盡的。

然而,趙志旋即想起皇宮莊園,念頭一動,身形已然消失。剛一回到離開時的房間,他立刻全神貫注地審視四周。房內的陳設與他離去前毫無二致,連他喝剩半杯的茶仍擺在案几上。

靠近茶水端詳,趙志眼中掠過一抹異色。他確信,這杯茶放置於此絕不超過六個小時。向外望去,天邊已微微泛白。

“進入任務世界後,此世時間並無變化。”這是趙志的第一反應。因此,他此次消耗的時間僅限於從倚天世界歸來後的內力吸收過程。

這意味著,這個世界與他離別之際毫無差別,也沒人察覺他從房間中消失。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趙文險些抑制不住笑意。

他強壓下內心的激動,仔細環顧四周,一切都如他離去前一般,連床單皺褶都保持著原樣。

他輕笑一聲,迅速脫去衣物,投入昨晚沐浴的池水中清洗起來。

甫一離開那個空間,他就嗅到自已身上異樣的氣味。數十年的內力在他體內沖刷,即使不能徹底洗滌身心,至少也能排除部分腐敗的細胞,體味自然不佳。

更何況,那穿了半個月的衣物與新換的截然不同,若非黑冰臺之人眼力非凡,定能察覺細微的變化。

洗淨身體,換上新衣,煥然一新的趙文這才推開房門步入外界。

“參見公子!”一位身披黑甲的中年男子疾步而來,恭敬行禮。

“黑一統領,有何事嗎?”儘管趙文不清楚黑冰臺內部的等級劃分,但從“黑一”這個名字,他明白眼前這名中年並非等閒之輩。

黑冰臺乃始皇帝親掌,皇家近衛,如此人物忽然這般謙遜,趙文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困惑。

“卑職受命於陛下,深夜前來傳達旨意,請公子接旨。”黑一的眼神中閃爍著驚訝。

他深知,黑冰臺每個數字代表一支隊伍,負責守護始皇帝一日安全。身為黑一,他在黑冰臺的地位不容小覷。

然而,二皇子趙文出行僅一日,便有聖旨追蹤而至,這足以顯示他在始皇帝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奉旨,二皇子趙文接旨!”

話音剛落,一名面帶疲憊的中年太監匆匆走入。

趙文微微躬身,向聖旨方向施禮。

儘管心中滿是疑惑,不解為。

更加令人驚訝的是,二皇子出行僅一日,聖旨便如影隨形,這份恩寵,這位中年宦官從未在皇帝身上見過。或許帝位的交接尚早,但顯然,眼前這位二皇子已領先其他皇子甚多。

送走傳旨的太監,趙文手握聖旨,喜悅之情難以掩飾。他被任命為九江郡太守,整個郡邑直接劃歸其管轄,治所設在壽春,下轄廬陵、新淦、南野三縣!乍聽似乎僅三縣之地微不足道,但趙文清楚,壽春曾是楚國舊都,乃天下罕見的堅固之城。

全國共分三十六郡,贏政子嗣眾多,他不相信每個都能得到一郡封地。即便是一城,也是極限,更別說縣一級的封地。尤其在這個地廣人稀的時代,一個縣的規模足可比肩後世一市乃至一省。

如此廣闊的疆域交付於已,顯然,始皇帝期待的是他治理地方的能力。甚至可以說,是要透過九江郡來磨礪這一能力。他治理地方的能力如何?趙文凝視著手中的聖旨,自信中帶著傲骨。他或許不擅長此道,但用人之術他自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