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對著張浠洛無奈一笑,調侃道:“這麼擔心司空執那小子,你這丫頭莫不是動心了?”

張浠洛臉頰微紅,但是那純粹是被孫婆調侃的,她臉皮薄,自然受不了這種調侃。張浠洛平息了一下,眼神認真的對孫婆說道:“喜歡倒是不至於,就是有些愧疚,畢竟他如果真的死了,我難辭其咎,多多少少有一些我的原因,那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孫婆看見張浠洛這個樣子,最後笑了,笑的非常開心,然後在張浠洛疑惑的看著她的時候說道:“老婆子很久沒有見過你這種有坦誠真摯的丫頭了,之前以為司空執是已經實屬不易,沒想到你這丫頭也是。”

張浠洛有些不明所以,她感覺她說的那些很正常啊,只要是一個三觀正的人應該都會這麼想的,再說了,她也沒說自已要不要命去救司空執,只是說自已會愧疚而已啊。

孫婆看著張浠洛迷惑的樣子笑著解釋道:“老婆子我遇見的人太多了,但是他們大多都是面上虛偽,假仁假義的人,像你這麼坦誠的丫頭不多見了。其實丫頭我看的出來你雖然擔心司空執,但是你也沒想過要用自已去換的司空執的命,對吧?”

張浠洛一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孫婆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她確實是那麼想的,何必遮遮掩掩的。

“司空執受傷雖然有保護我的原因,但並不代表我就要用我的命去救他,我確實欠了他,但是我的命更重要。”張浠洛眼神認真,面上沒什麼表情。

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經常會有人說她冷血,但是她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說什麼,畢竟命是她自已的,她不可能為了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人丟了自已的命。

孫婆眼含讚賞,笑著說道:“說的對,命是自已的,為其他人獻出生命,看起來很高貴,但是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他們不過只是嘴皮子動動而已,實際上根本就做不到,虛偽至極,還不如你一個小丫頭坦誠。”

張浠洛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孫婆,其實是有的,但是不會是我而已。”以前在種花家的時候雖然如果有人出了事,大多人都冷眼旁觀,但是也有人挺身而出,而且那些旁觀的人也不一定是不想幫,而且怕,怕被碰瓷,怕惹上麻煩。

孫婆愣了一下,又笑了,“你這個丫頭和司空執那小子還真的是心有靈犀啊,說的都差不多,那小子也說他最看重的是自已的命。不過不管怎麼說,你要珍視自已的命,你不珍視,別人可不會心疼你。”

張浠洛是因為從小是孤兒,人情冷暖見過太多太多了,所以才造成了她有些冷心冷情的性格,但是因為種花家從小到大的教育,所以她心裡才留下來了幾分暖意。

可司空執一個從小到大基本上沒有什麼阻礙,而且是在寵愛裡長大的,居然會和她想法差不多?不怪張浠洛詫異,因為她大學舍友有一個女生是也是在家人寵愛裡長大的,感覺整個世界沒有黑暗一樣。

那個女生對誰都真情相待,甚至有人有危險她也是第一個上,張浠洛也問過她,她說自已的命不算什麼,其他人的命才珍貴,張浠洛無法理解,和她也玩不到一起,最後漸行漸遠。

而且司空執現在的表現明明就是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已命的樣子,全身心投入到了浮屍案裡,他真的很在乎自已的命嗎?既然在乎,為什麼對自已要死了那麼的無所謂?

孫婆看出來了張浠洛的疑惑,對著張浠洛解釋道:“那小子不可能就這麼放棄自已的命的,他啊,最看重的就是自已的命了,皇上張貼皇榜尋醫,肯定是有司空執那小子的手筆,太醫院那群庸醫雖然有些迂腐,但是醫術確實不錯,幫他再延長几日壽命是沒問題的。”

張浠洛驚呆了,孫婆歇了歇,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而且京城傳來訊息,大理寺少卿蕭子軒回來了,這個蕭子軒是司空執的至交好友,絕對不可能看著他死,一定會幫他,而蕭子軒母親是毒老怪的義妹,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司空執那小子知道。”

“所以那小子一邊讓太醫院替他延長時間,一邊讓蕭子軒去找毒老怪來救他,最後結果如何就看他的運氣了。”孫婆雖然是那麼說,但是一派氣定神閒的樣子讓張浠洛知道司空執他不會有事的。

要麼就是他已經找到了毒老怪,要麼就是他還有後手。這麼一看,張浠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感慨司空執這招真厲害啊,用心思深沉形容他好像也可以,就是好像有點兒不太合適。

不過不管怎麼說,司空執現在這麼做也是因為他不想用張浠洛換解藥,所以才會費盡周折,這麼一看,其實司空執這個人也還可以,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