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蔓婷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彷彿整個身體都要被撕裂開來。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耳邊傳來唐雲希的聲音,但她已經無法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她用盡全身力氣張開嘴巴,試圖求饒,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臉上的傷口因為小蓮的一腳盡數裂開,鮮血流淌進雙眼,令她眼前一片猩紅。

此時此刻,餘蔓婷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她深刻認識到,當初就不應該去招惹唐雲希。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她今天會死在唐雲希的手裡吧。

\"就讓你也感受一下唐雲希經歷過的痛苦吧!\"

小蓮輕聲說道,同時施展出法術。

瞬間,餘蔓婷的意識被捲入了一個恐怖的幻境之中,親身體驗著唐雲希被拐賣至深山中那如同地獄般的日子。

小蓮冷漠地注視著在地上瘋狂掙扎扭動的餘蔓婷,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之情。

餘蔓婷的鮮血隨著激烈的動作不斷滲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片刻之後,餘蔓婷終於停止了動作,身軀癱軟在地,唯有胸口還有些微的起伏,證明她仍然活著。

……………………

小蓮心情愉悅地回到唐家。

此時,唐父和餘母已經準備好豐盛的晚餐,正等待著小蓮歸來一同享用。

用餐期間,大家閒聊起來,餘母忍不住向唐父訴苦:\"雲青和蔓婷都已經離家兩天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頭過得怎麼樣?\"

唐父不以為意,“他們都是有分寸的孩子,在外邊玩夠了自然會回來的。你啊,一天就是瞎操心。”

餘母沒有反駁,似是認同了唐父的說法。

……………………

餘蔓婷的護工在病房門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伸展開雙臂,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

今天真是輕鬆啊!

昨天剛來的時候,那位姓餘的小姐可是不停地使喚她做事,一會兒說口渴要喝水,一會兒又喊傷口疼痛難忍。

自已就像個忙碌的陀螺被她呼來喚去,就像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不過今天倒是奇怪得很,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居然沒再吩咐任何事情給她做。

護工本想偷個懶,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便朝病房裡瞄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可把她嚇得不輕——原本好好的餘蔓婷此刻竟然渾身是血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天啊!不會是死了吧?”

護工驚恐萬分,慌亂地衝進病房,手忙腳亂地按下呼叫醫生的按鈕。

然後快步來到餘蔓婷身旁蹲下身來,戰戰兢兢地將手伸向她的鼻翼下方,想要試探一下還有沒有氣息。

當感覺到有微弱的氣流輕觸到指尖時,護工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要是在她的護理下人沒了,自已就完蛋了!

……………………

經過一整天艱難的心理鬥爭後,戴雨澤終於鼓起勇氣開啟了房門。

一直守在門外的王媽見狀喜極而泣,並迅速開始忙碌地準備豐盛的晚餐來。

然而,戴雨澤卻毫無食慾地隨便吃了幾口飯。

就在這時,放在懷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當他看到來電顯示來自醫院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護工驚恐不安的聲音:\"戴少爺,不好了......餘小姐這邊出了些狀況......\"

\"什麼?\"

戴雨澤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碗筷因碰撞而掉落在地上,瞬間破碎成無數片。

他單手撐著餐桌,急切地問道:\"快說!蔓婷究竟怎麼了?\"

\"餘小姐不小心從病床上摔倒在地,導致身上原本的傷口全部撕裂開來,目前正在手術室裡重新縫合呢。\"

聽到這個訊息,戴雨澤心急如焚,“王媽,你現在去通知司機,讓他立刻去啟動車子,送我去醫院。”

王媽急忙點頭應是。

一路上,他不斷地催促著司機加快車速。

當戴雨澤匆匆趕到醫院時,正好趕上手術室的指示燈熄滅。

一臉疲憊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急忙迎上去,迫不及待地問道:\"醫生,蔓婷現在情況如何?\"

醫生緩緩地抬起手,將口罩摘下,他的語氣平靜又沉穩,“餘小姐目前的狀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但她臉部所受的創傷非常嚴重,恐怕難以完全復原。未來可能需要透過整形手術來盡力修復面容,希望戴先生能夠有個心理準備。”

話音落下,醫生便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餘蔓婷也被推出了手術室。

當戴雨澤看到她全身都包裹著厚厚的紗布時,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憐惜。

他快步走到她身旁,默默地推動著病床回到病房。

“戴少爺,您休息一會兒,我來守著餘小姐吧。”護工在戴雨澤身後,小心翼翼地說著。

他頭都沒回,語氣生硬的直接拒絕道:“不用了。”

“少爺,看護病人很辛苦的,還是……”

她話未說完,只見戴雨澤猛地起身,轉過身來怒視著她,聲音像是粹了冰般,“就是因為看護病人辛苦,所以你翫忽職守,才讓蔓婷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

護工縮了縮脖子,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她好半晌才擠出了一句,“不是這樣的,是……那個……”

“不管為了什麼原因,病人在你的看護下受傷,這就是你的失職。”

“你現在被解僱了。”

他認為正是由於護工的失職,才使得餘蔓婷再度遭受傷害。

護工還想要解釋一下,戴雨澤沒心情再聽她的辯解,讓司機直接趕走了她。

他按了按自已的眉心,之後靜靜地坐在床邊,輕柔地握住餘蔓婷的手,默默地陪伴著她,等著她甦醒過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麻醉藥的藥力逐漸消退,餘蔓婷開始微微顫動著雙眼瞼,漸漸恢復意識。

戴雨澤見狀急忙湊近前去,然而尚未等他開口說話,餘蔓婷卻突然陷入癲狂狀態,拼命地大聲喊叫,並胡亂揮動雙手,拒絕讓戴雨澤靠近自已一步。

“啊,啊……”

她的聲音沙啞乾澀,眼中滿是痛苦。

戴雨澤心急如焚,眼睜睜地看著她身上的傷口因掙扎而重新滲出血跡,染紅了原本潔白的紗布。無奈之下,他只得向後退了幾步,與她保持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