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現在住的臥房與她之前住的似乎是同一個房間,不過裡面的擺設與之前的住所只有細微的不同,難怪她剛清醒之時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她觀察了一下屋中的擺設,走到銅鏡面前,鏡子裡面竟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美人面孔。

是李錦書。

她怎麼會跑到李錦書的身體裡,她能感受到體內沒有李錦書的靈魂,王依依的靈魂也沒在此處。

她想動用妖力檢視一下發生了什麼,卻意外發現體內空空如也。她居然與這具身體極為契合,徹底地變成了一個凡人。

“主人,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九霜的聲音出現在小蓮的腦海中。

“九霜?你也來了。”小蓮平靜地說。

“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裡好像不是咱們之前待的地方吧?”雖然是疑問句,不過九霜已經有了自已的答案。

她沒有立馬回應九霜,而是從容的走到了椅子旁,以一種優美卻鬆弛的坐姿坐在紅木椅子上。她右腿架擱在左腿之上,右手搭著椅子扶手,左手自然虛握放在小腹處。

“這裡是李錦書的臥房,我們現在可能是時間回溯。我也不清楚為何會佔據在李錦書的體內。商時宇和王依依現在應該又復活了。”

小蓮說的每一個字九霜都認識,不過組成語句後她發現自已聽不懂了。什麼時間回溯,什麼佔據身體。商時宇和王依依不是已經死了嘛,商時宇更是魂飛魄散,怎麼又死而復生了?

九霜一直不認為自已蠢笨,現在卻發現自已可能確實不夠聰明。既然想不通就先不想了。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

九霜注意到小蓮進入到李錦書體內後,周身一點妖力也感受不到了。從她出現到現在,小蓮看似給她說明了現在的情況,不過都是她的推測罷了。從她的用詞“可能、應該”等,都是不確定的詞語。

她也沒有動用任何手段去調查。所以,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小蓮沒有妖力了。

想到這裡,她感覺自已心跳都快了一分。她沒有注意到這段時間裡,她和小蓮誰都沒有出聲,突然的安靜讓房中的氣氛也變的詭異起來。

九霜感受著時間的流逝,她內心瘋狂的掙扎。如果她趁此機會殺了小蓮,她會獲得更多的好處。

小蓮來路神秘,她的乾坤袋中必有無數法寶。等她在蓮花爐中修補好精魂,恢復了妖力,就可以抹去小蓮留在乾坤袋中的印記,裡面的所有寶物自然也歸她所有。

等她修為提升,面對於清清母女時,自已就可以不必再東躲西藏,還會有一戰之力。

但是她以前算計小蓮時,小蓮也沒有對她趕盡殺絕。反而讓她住進蓮花爐中休養生息,說是她的恩人也不為過。她要恩將仇報嗎?

小蓮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她坐在椅子上,連姿勢都沒有變過,更沒有一點擔心害怕的樣子。

“你還沒想好啊?”她從容自若的問。小蓮的突然出聲打破了這過分安靜的空間。

“我……我想什麼了……”九霜被嚇了一跳,說話磕磕絆絆的。

“我是在思考我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話一出口,她像是決定好了自已的選擇,“我這些時日在蓮花爐中修煉,感覺精魂凝實了不少,離開蓮花爐出來的時間也比之前要久。”

她雙手抱胸,身姿傲氣的站在那裡,等著蓮花的下一句話。

“哦。”小蓮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哦什麼!?你就只有這一個字嗎?”

“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有沒有聽懂啊?”九霜瞠目結舌。她的意思都說的那麼明顯了,臭蓮花還不理解她的意思嗎?

她可以離開蓮湖爐一段時間了,看在臭蓮花沒有妖力的情況下,她可以勉為其難的出去幫著探查一下。結果她就回了自已一個“哦”?

給她說幾句好聽的有那麼難嘛。她讓自已叫她主人,她不也答應了。

九霜心裡有些委屈,她都決定在小蓮沒有妖力的這段時間在她身邊保護她了。她卻連自已的一點小要求都無法滿足。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謝謝,公主殿下。”

九霜看過她很多的笑,虛假的、調侃的、敷衍的、漫不經心的。但是這次不一樣,小蓮的眼神堅定的看著她,笑容誠摯讓人感到溫暖。她相信這次小蓮是認真的向她道謝。

九霜感到一陣彆扭,雖說她是想讓小蓮對自已表達一些謝意,畢竟自已是做出了一些犧牲的。但是小蓮真的對她道謝了,她心中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不過一件小事罷了,謝什麼。我先回去繼續修補精魂了。”九霜決定抓緊時間修煉,臭蓮花現在沒有自保的能力,她看在蓮花幫過自已的份上,順便保護保護她吧。

小蓮在九霜離開後,沒有變換過姿勢,又再椅子上坐了一段時間,忽然自顧自地笑了。

她和九霜交談時,她的左手一直放在小腹處沒有移動過分毫。此時,她左手上翻,慢慢攤開掌心,上面赫然放著一隻鈴鐺。是地府的高階法器——法鈴。

她在陷入黑暗之前,法鈴就一直在手中把玩,沒有放到乾坤袋中。

小蓮很慶幸,九霜沒有選擇殺人奪寶。不然,她即使身死,憑藉著這法鈴也會重創於她。

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她怎會對九霜毫無感情。如果九霜真的對自已動手,自已也不會手軟。不過到底財帛動人心,她不想去賭人性。

還好,九霜沒有讓她失望。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計較九霜剛剛沒有稱呼為她主人的事了。果然,她就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妖。

後來,在晚膳時,小蓮故意與丫鬟小桃套話後,她確定了重生來到這裡的時間線。

現在正是商時宇強烈追求李錦書的時期,李錦書為了給他留有顏面,故意冷淡於他,以為他會明白自已的意思,誰知他卻越來越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