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有過懷孕的經驗,發現女兒的肚子確實比平常的孕婦大上不少:“說不定真的懷了兩個呢。”
她看著女兒,問道:“大夫怎麼說?”
蘇雲玉含笑道:“大夫也說有兩個。”
蘇雲嵐高興起來:“一次得倆也挺好,最好來對龍鳳胎,以大姐姐和大姐夫的容貌,你們的小孩肯定長得漂亮……。”
龍鳳胎?
挺好的,蘇雲玉笑道:“借你吉言了。”
蘇雲嵐:“放心吧,小侄們一定能平安生出來的。”
蘇雲玉眼睛一亮,蘇夫人也是,兩人對視一眼:“嵐嵐說的可是真的?”
蘇雲嵐莫名其妙:“怎麼了?”
得了,忘了這孩子失憶了。
蘇夫人解釋道:“嵐嵐,身具大功德的人,對人說吉言,是有祝福的功效,多半能成真的。”
“什麼?”蘇雲嵐大驚:“我剛才說大姐姐懷的龍鳳胎,要是她原本懷的同性別的小寶寶怎麼辦?”這一瞬間,她腦海裡閃過“不男不女”幾個字。
蘇夫人好笑道:“不會的,大功德主冥冥之中有感應,你說龍鳳胎,那就肯定是龍鳳胎!”
“啊?”蘇雲嵐震驚,有些懷疑地道:“真的嗎?”
她覺得自已看到任何一個懷雙胎的都會祝人家懷個龍鳳胎,壓根沒感應到什麼呀。
蘇夫人點頭肯定,蘇雲玉也點頭稱是,似乎毫不懷疑大功德主的話。
蘇雲嵐稍稍放心:“那就好。”
心裡仍半信半疑的。
稍晚沒多久,蘇雲嵐批的這兩句吉言就傳遍吳家了,吳府眾人都知道大少夫人懷了龍鳳胎,還得了大功德主祝福的事。
吳家大少爺喜氣洋洋,當場打賞了來傳信的下人,喜得下人合不攏嘴。
幾個兄弟都圍著向大哥道喜,內裡的羨慕嫉妒恨就別提了。
暗道大哥怎麼就那麼好運呢!
全然忘了以前,他們有的人暗地裡嘲笑過大哥,說他違背母命,硬要娶個縣城小商戶女的事。
現在,看著大哥意氣風發的樣子,不驚道傻人有傻福,大哥本身才幹平平,可以後有蘇姑娘這個小姨子,孩子們的前程是不用擔心了。
就是頭豬,靠上這樣的大山,他也飛得起來。
蘇雲嵐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就去趕了個早集,帶上採荷,在李平山海的護衛下,去購買小馬。
馬市在府城的西邊。
大清早的沒什麼人,在馬販子的推薦下,他們很順利地買到了兩匹小馬,一黑一白。
白色的那匹清俊又溫順,蘇雲嵐一眼就看中了,迫不及待地買了下來。
黑色的那匹看起來也不錯,採荷也很滿意,蘇雲嵐付了銀子。
兩人牽著小馬走在大街上,時不時惹人注意一眼,採荷昂頭挺胸,時不時得意地看蘇雲嵐一眼,看得人莫名其妙:“採荷,你看什麼?”
採荷忍不住捂著嘴笑道:“小姐,我在想,白色特不耐髒,你這匹馬可能要天天洗了。”
她看著自已全黑色的小馬,得意道:“我的就不一樣了,十天半月不洗,也看不出什麼。”
蘇雲嵐噎了下,哼哼道:“我是小姐,你是丫鬟,洗馬當然由你代勞了,高興什麼?”
採荷被僵了軍,忍不住哭喪著臉道:“小姐,山海護衛分明說過,要培養和小馬的感情,就得親自給它搓毛洗澡的……。”
所以,她才特意選了匹黑色的小馬,要不然,以為她真的不喜歡白色嗎?
蘇雲嵐翻了個白眼:“我親手給它喂吃的,一樣能培養感情。”
這下采荷笑不出來了,她連忙朝一旁的山海李平護衛示意,想讓他們提醒小姐,這不行,要親手給小馬洗澡之類的。
兩人都裝沒看見,不參與小女孩之間的事。
回到吳家,兩匹小馬受到了吳家小孩的喜歡,什麼洗澡梳毛喂吃的,都被代勞了。
這一天,吳家極盡殷勤之能事,待蘇夫人母女關懷備至。
蘇雲嵐也認識了吳家幾個未出嫁的小姑娘,她們有的嬌俏溫柔,有的爽朗大氣,有的楚楚動人,都是惹人憐愛的女子。
只是時間有限,沒有深交,她也沒有與她們深交的意思。
吳家她就只關心她的大姐姐。
好在看吳家的樣子,以後對大姐姐勢必不敢為難苛刻。
臨走前,她還向吳家表示,過兩年,等大姐姐的孩子大些,就要接她們到京城住段時間。
喜得吳傢什麼是的,連聲道好。
吳家探親之後,蘇雲嵐正式踏上進京的旅程。
旅途的日子是乏味的,剛開始幾天,蘇雲嵐學會了騎小馬,時不時就要騎著小馬往前溜一程,還和採荷比過賽,過足了癮。
等時間一久,就覺得沒樂趣了。
大腿兩側還被颳得生疼,只能回了馬車休息,被蘇夫人好一陣笑話,鬱悶不已。
隨著冬日的推進,寒風呼嘯,時不時還來場小雨,就更不敢出馬車了。
簡直無聊得讓人不知做什麼好。
然後,她們一行就被山賊圍了。
那時他們正準備經過一處小山崗,從樹林裡嘩嘩譁跑出來一群人,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半大的小孩,個個衣衫襤褸,穿著破舊,拿著削尖的木棒,半句話不說,就往車隊衝來。
山海李平反應迅速,上前撂倒幾個稍微強壯的漢子,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讓他們的人住手。
董先生也迅速安排其他人手圍住車隊,尤其是中間那輛女眷的車,連馬車上的貨物都顧不上,一輛墜在末尾的車被山賊搶了去。
“快住手,住手!”山海高聲呼喊道。
其他護衛也紛紛將人逮住,這一波散兵就這麼大部分被逮個正著。
“爹,娘——。”山賊中的半大孩子突然哭喊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彷彿爹孃已經被斬於刀下。
看著這些半大孩子裸露在外面的乾瘦面板,還有被凍得青紫的臉,護衛們都有些不忍看,不知這些人來自哪裡,簡直和難民有的一拼。
“各位大爺行行好,放了我們吧,我們也是第一次搶劫,真的,要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們也不會幹這事啊——。”為首的一個漢子哭嚎道。
“是呀,大爺們,行行好吧,娃兒餓得狠了,沒吃的,我們也是沒辦法啊……。”山賊中的女人也哭著喊道,一個勁地朝山海李平等人磕頭行禮。
“我爹孃都被餓死了,孩子也快餓死了,老天啊,你為什麼不給我們一條活路——。”有個形容枯槁的女人指著老天大聲罵道。
山賊中瀰漫著悲涼的情緒,低著頭流著淚,漢子們紅著眼眶看著車上的貨物,彷彿看到自已活命的機會從眼前流走。
這時董管家下車去到前方,掃視了那些人一眼,又往周圍樹叢掃了一圈,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的意思。
“你們是哪裡人?”他開始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