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交換人生
為了活下去我徘徊在少爺之間 甜甜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姜父薑母要在人前維持良好夫妻形象,宴會上挽手微笑形影不離。
輕鬆應對著每個人的客套和對姜應霄的祝福。
他們通通點頭應下。
來來往往,推杯交盞,被灌了不少酒。
哪怕姜明澤酒量不差,思緒此刻也有了一絲迷糊。
久違的紅色湧上了這個中年人的臉。
連眉眼間的陰險狡詐都被淡化了不少。
倒稍微沾了點和藹父親的邊。
但姜應霄並不這麼覺得。
他只覺得,他爸噁心透了。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爸?
直到他將醉酒的姜明澤扶回了酒店房間後,他才知道——
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他爸。
醉酒的姜明澤腦袋暈的像是從高空直接落下,眼睛也變得眩暈。
他隱約記得,今天好像是自已兒子的生日。
姜昭……
意識慢慢凝聚成團,眼前景象匯聚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像是他兒子。
姜明澤擰了擰眉,“姜昭,我不是說過,不能擅自出病房嗎?”
真是拿他的話當耳旁風了啊。
姜應霄頓了下,隨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爸,你在說什麼?”
“你還知道你是我兒子?”姜明澤聽到那聲爸表情一下變得兇惡,就連雙下巴都輕微抖動了一下,“姜昭,你真是太不聽話了。”
又是姜昭。
這是他說的第二遍。
若是隻說了一遍,姜應霄姑且會認為,是自已聽錯了或者是姜明澤叫錯了。
但他偏偏說了兩遍。
姜應霄自小就比別人心思深沉一點,也很會偽裝,骨子裡也是個壞到底的。
此刻,他也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不對。
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終於串成了鑰匙,開啟了所有的未解之謎。
為什麼他明明已經十九了,卻要過十八歲的成年禮。
為什麼生病父母從來不關心,得到的只是一句“生病了多耽誤時間啊真不懂事”。
為什麼姜明澤為了利益可以將他送給一個糟老頭子。
原來啊原來啊。
他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想到自已叫了姜明澤這麼多年爸,姜應霄心裡就直犯惡心。
真想殺了他。
但是現在還不能,姜應霄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他還沒有拿到姜家的全部股份。
沒關係。
有的是時間。
姜明澤很快就倒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這個男人早就沒了年輕時的小心謹慎,現在的他,已經被周圍鶯鶯燕燕迷了眼,和一個猥瑣中年大叔沒什麼區別。
更別提在醉酒時防備別人了。
姜應霄拿起姜明澤的手機,再用他的指紋解了鎖。
螢幕開啟。
私人用的微信,有幾條未讀訊息格外讓人注目。
保鏢【爸,你今天過來嗎?】
保鏢【今天下雨了,你過來的話要帶傘。】
保鏢【我今天又按時吃藥啦!】
姜應霄翻看著聊天記錄。
明明備註著保鏢,卻叫著姜明澤爸。
看來,這就是那個姜昭啊。
兩人的聊天記錄並不多,姜明澤甚至還設定了免打擾,大部分都是備註保鏢的在發訊息,姜明澤只是偶爾回了幾句。
有一點很奇怪,對面有時候語氣像是保鏢發的,有時候倒像是兒子有的語氣。
姜應霄很快就把聊天記錄全部看完了。
他還以為姜明澤是隻對他這樣。
原來對自已的親生兒子也不怎麼樣啊。
果然,噁心,又自私。
將姜明澤的手機都翻看了個遍,姜應霄看著還在床上熟睡的男人,動動手指把手機上記錄刪了個乾淨,然後放了回去。
出門。
宴會還沒結束,樓下的人還在聊著天討論著合作事務。
主人公卻已經悄然離場。
關著姜昭的醫院並不好找,很偏。
至少從小生活在市中心的姜應霄是這樣認為的。
醫院因為是私立的,所以進去要預約。
但沒關係,這是姜家的,而他,是姜家的繼承人。
看門的很快就把姜應霄的車放了進去。
廢話。
小老闆來視察誰敢不讓?
姜應霄已經知道了姜昭在頂樓,所以,他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直接坐電梯去了頂樓。
電梯門一開,他就看到了兩個站立如松板著個臉的便衣保鏢。
姜家的私保。
保鏢對姜應霄的到來也有些吃驚。
畢竟,誰家小三的兒子敢這麼光明正大的來看原配兒子的。
他們多多少少的對姜應霄有些不滿。
因為他霸佔了原該屬於姜昭的一切。
而姜昭,只能待在病房裡,連出去都要申請。
他們守著姜昭也有這麼多年了,多多少少也有些為他抱不平的想法。
但沒辦法,保鏢只是保鏢。
什麼也不能說。
什麼也不能做。
姜應霄是隻身一人來的。
他的身上還穿著姜明澤特意為他定做的服裝。
高貴的不像話——如果沒有那股子嗜血的氣質的話,倒像是個西方貴公子。
他的髮絲也打理的一絲不苟。
比起醫院,他倒更適合出現在一些大場所。
姜應霄要進去。
保鏢當然不敢攔。
他們是為姜家做事的。
自然不可能對姜家的繼承人不敬。
哪怕心有不服。
卻只能屈服。
姜應霄走的很慢,一步又一步,發出“咚咚”的迴音。
不像是鞋子在敲擊地板,更像是——每一步,都在踩踏別人的自尊、驕傲,心隨之而碎的聲音。
是魔咒。
開啟病房的門,皮鞋在病房留下了一灘水漬,皮鞋的主人,也在病房的主人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水漬。
匯聚成河,心溺則亡。
今天是姜昭的成人禮。
盛裝打扮的卻另有其人。
兩人交換的不止是衣服,還有人生。
姜昭對進來的這個男人很不喜。
又不是他爸他媽,也不是江頌,為什麼不敲門?
他的衣服還沒換,上衣還被他拿在手上。
幸好還沒脫,不然就被人看光光了。
可怕。
姜昭對上男人視線,問,“你是誰?”
姜應霄笑了笑,笑裡卻是輕蔑。
怎麼是一個病秧子啊?
那他拿什麼和自已爭?
拿那弱不禁風的身子嗎?
男人眼尖,又不經意的瞥到了房間裡的另一張床。
雖然未標署名。
但姜應霄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誰的床了。
上面有著幾件衣服——是江頌穿過的。
是江頌的床。
姜昭他是第一次聽說,江頌他倒是熟悉的不得了:
一個不要命的野種。
江頌替姜明澤幹了很多事,是姜明澤手上的一把好槍。
一把,沒有情緒只會服從命令的槍。
好使的不得了。
畢竟,除了江頌,姜明澤應該再也找不到這麼忠心的狗了。
為什麼忠心?
前幾天,江頌去替姜明澤偷對家公司機密檔案,意外中了槍,檔案也沒偷回來。
按道理他應該休養,今天又不知道怎麼的了,又去偷了。
是人都知道,一次失敗了之後第二次只會更難。
他居然還去了。
不是一隻聽話的狗那還能是什麼?
迎著姜昭的目光,姜應霄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充滿著善意的笑容。
然後說出一句姜昭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