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深共談

“看夠了嗎，咳咳....”清冷的聲音有些沙啞。沈知念剛剛醒來就見鏡中自已正流露出自已這輩子都無法認知的花痴表情。她不禁為自已的形象感到一絲莫名的悲哀感，看來自已的人設是要崩塌的節奏。

“啊，額，我可以自言我是沉迷你的美貌中無法自拔了，行不。”江綰一弱弱地說了一句。“罷了，回床榻吧，我有點累了。”沈知念表示自已很是心累。

江綰一很懂事地回到床榻上，並貼心地蓋好了被子。然後在心中默唸：“知念姐姐，我準備好了，你來接管這具身體吧。”“咳咳，你這是打算物歸原主了？很有自知之明啊。”沈知念回了一句。見江綰一一副已經安詳的“睡態”，沈知念嘆了一口氣。“最近我想休養一段時間，至於身體，你給我好好照顧好。”江綰一一聽內心頓時一激動，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彷彿冒著金光：“好咧，我肯定吃好喝好，然後......”

“還有，以後不許再露出這種表情。”“哪種表情？”“鏡子前那種。”“好的好的，我發誓我只是沉淪了姐姐的美貌。”

在江綰一一番彩虹屁的吹捧下，實際上對沈知念確實有點作用。“知念姐姐你身體還好吧，昏迷這麼久，還有那個妖豔的男人，似乎很熟悉。”江綰一開始講起了這幾天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惑。“身體如何你不會自已感受嗎，是靈魄受損，還有.....你連殺害自已的兇手都認不得了嗎？”沈知念淡漠回答。“殺我的兇手....是他.....李嬤嬤，還有我江府上下一百二十餘條性命都.....死在他們手上....”江綰一的神情頓時染上了一抹仇恨，緊接著，她又自言道：“父親做事一向正直，不可能得罪什麼仇家，為什麼會無緣無故遭此等橫禍....”沈知念不知道如何安慰此刻滿心悲憤的小姑娘，實際上，自已還比江綰一還小一歲，只是心智成熟了不是一丁半點罷了。“是為了靈燈，靈族的秘密，和能夠與神魔並肩的力量。”沈知念喃喃說道。

“什麼靈族，我記得剛醒來的時候有個叫南喬的姐姐給我講過一個靈族的傳說，說什麼靈族聖女和大護法的後人。”“其實這只是世人眼中的靈族，亦真亦假，我們的孃親....有可能就是聖女或是大護法。”“聖女或是大護法，什麼意思，難道是同一個人。”“不是，當年離開靈族，失去了靈氣滋養，沾染了凡塵氣息，聖女和護法還有其他族人的靈魄都已經不純了，靈體也會產生不可逆轉的變化，至於這種變化同樣也會影響聖女的繼承資格。”“也就是說，聖女的身份是可以轉變的。”“可以這樣認為，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靈族的力量和聖女有極大關聯，為了分散那些勢力的目標，必須有人做出犧牲。”“什麼樣的犧牲。”“要麼徹底消失，要麼獻祭靈魄，轉移靈力。”

江綰一顯得不可置信，“那麼我們的孃親.....”沈知唸的嗓音有些哽咽：“她們都為對方著想，卻根本不考慮自已，自已在這世上難道沒有值得留戀之人嗎？也許我比你好一點，她三年前才徹底離開了。”江綰一一時聯想到夢中那個模糊的白衣身影，“我夢到她了，她是我的孃親，很溫柔，卻和我一直說對不起，我想我知道她很捨不得我和父親吧。”沒有沈知念語氣中不甘，江綰一表現出的反而更多是釋然。

“你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也許是我該放下這段執念。”沈知念第一次對這個單純無知的江府千金產生了欽佩感。“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應該直面面對嘛，我們現在就應該好好修養身體，因為還有更多大戰等著我們呢，所以，趕緊睡覺。”江綰一語氣輕快地把自已蒙在被子裡，似乎已經多了很多睡意，但是因為共用一具身體的緣故，即使目前靈魄受損的沈知念無法聽到江綰一的心聲，但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已的鼻間傳來一陣不熟悉的憋悶感。沈知念覺得自已之前的欽佩感似乎產生的有點早了，但是想了想，自已之前也一直過的過於緊繃，是時候要放下一些心事，學會向前看，學著也像江綰一一樣.......不，她的心沒那麼大，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