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哲笑笑,說道:“你吃你的,我早吃過了。”
林觀南連忙放下筷子,起身從自已櫃子裡掏出香菸,給王文哲敬上,又替其點上火,這才說道:“您歇一會兒,一上午瞧您來來回回的跑,也夠累的。”
王文哲抽著煙說道:“沒辦法,都是為了掙錢養家。你抽菸只能在休息室抽,不能站外面抽啊,而且菸頭和香菸灰不能弄到地上,桌上有菸灰缸。每週碰上安全檢查的時候還得收起來。”
“好的,頭兒,我記下了。”
王文哲見其吃的噎得慌,說道:“明天自已帶個喝水的杯子,飲水機裡有一次性的紙杯,你可以今天先拿著用。”
“行,謝謝頭兒。”
“吃吧吃吧。”
王文哲抽完了煙,走出去了。
林觀南吃完飯,喝了一杯水,又去了一趟洗手間,這才回到工作崗位上。
下午四五點,有一個客人從林觀南眼前走過,又退回來操著一口聽不懂的中文問路。
林觀南連說帶比劃急的一頭是汗。
洛一寧快步走上前解圍,衝其一頓嘰裡呱啦的說辭,又將客人送到電梯口,這才折返。
林觀南悻悻的道:“他怎麼聽不懂人話呢?可急死我了。”
洛一寧笑道:“他是俄羅斯人,英語都說不好,你還指望他說明白中文?我也是費了半天勁才知道他要去哪裡?”
林觀南驚歎道:“你還會俄語?”
“學過一點。不過沒拿過證書。”
“我的天。你真厲害,要不你當正所長吧。我退位讓賢。”
“去你的。我才不當呢!”
第一天的工作很快過去了。林觀南迴到家時,家門口站著兩位民警。
林觀南疑問道:“怎麼了?二位有事?”
一位民警說道:“下午給你打了兩個電話你也沒接,關於你昨天那個傷人案件已經定性了,我們來通知你一聲。”
林觀南說道:“國慶節你們也不放假?那先進屋說吧。”
“為人民服務,不能鬆懈嘛。”
民警隨著林觀南進了屋,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書,說道:“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你籤個字吧。”
林觀南接過文書仔細看了看,而後怒道:“我怎麼還要賠償那個人五千塊錢啊?他偷偷摸摸跟蹤我妹妹,他還成受害者了?這什麼道理?你們有沒有搞錯?”
民警嘆道:“那也沒辦法,他一口咬定就是順路而已,並沒有跟蹤你妹妹。”
“那你們不調查嗎?他都跟到巷子口來了,他是不是這個小區的?為什麼會來這個小區?你們不要調查清楚嗎?
這兩千塊錢我是不可能給的,我們有什麼錯?他到成了受害者了,我就想問問你們,萬一我昨天不在家,我妹妹出了事情,到時候是誰的責任?你們這樣辦案是不負責任的。”
“哎……小夥子。咱們凡事都要講證據。我們其實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人還有搶劫坐牢的案底,明顯就不是好人。
不過他已經接受過政府的教育了,也坐了幾年牢出來了。我們也不能根據以往的事情就判他這次一定是想做什麼壞事。
那小子一口咬定他就是路過這個小區,他想穿過小區到對面街上。你們這個老小區,四通八達,咱們不好說他家不住這兒就不能從這個小區路過啊!
而且你說他貼著你妹妹走,我們想調監控還調不到,巷子口剛好是個視線死角。
如今他申請了傷情鑑定,最後這事只能定性為糾紛,你動手打他是事實,他也確實受傷了,他要求你賠他三千塊錢醫藥費和兩千塊錢營養費。不然就起訴你。”
林觀南勃然大怒,罵道:“真他孃的沒有天理了。他是受害者?那等於我們就只能等著被壞人傷害了才能還手唄?我不服,這錢我也不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民警勸解道:“你聽我說,小夥子。你這個案件已經結束了,五千塊錢有人替你給了,不要你給。你就籤個字就行了。這事就了了,下次你和你妹妹留點神,要是再有一次這種現象發生,如果發現還是他的話,那我們就有話可講了。你看呢?”
林觀南狐疑道:“有人替我給了五千塊錢?”
民警說道:“這個我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和那個男的談過了,給了他五千塊錢,這事已經結束了。我們今天來找你也只是請你籤個字,畢竟你是當事人。”
林觀南問道:“你們不知道是誰?不能吧?我不籤,你們總要讓我知道是誰吧?不然這五千塊錢我將來還給誰呢?我和人家非親非故的,我不能白白承人家的情啊。”
“也許就是有人路見不平,見這事確實不怪你,好心替你平了這個案子呢!你就別管了吧,籤個字得了。”
林觀南連連搖頭:“我不籤,你們要是在沒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私下替我做主簽字,我就去市裡上訪去。
你們告訴我是什麼人賠償的那個五千塊錢,不然我不光不簽字,我還打市裡投訴電話。”
另一個民警嘆道:“我就說別來了吧,咱們自已簽了就得了,非要躲下班開會,跑出來一趟。這回好了,人家虞律師再三關照我們不要講,這回不講還行嗎?這小子真要一投訴,全所獎金沒有了。”
林觀南聞言問道:“驢律師?那個驢律師?”
“虞,虞美人的虞。”
“我不認識什麼虞律師啊?他男的女的?多大歲數?”
“女的,我瞧代理函上身份證號碼好似今年應該30歲不到。”
林觀南一頭霧水:“全名叫什麼?”
“虞楠。”
林觀南思慮片刻,恍然大悟後呢喃道:“虞楠……原來是她。她回金陵了?”
民警推了推晃神的林觀南說道:“簽了吧,我們也好下班了。”
林觀南問道:“有她的聯絡方式嗎?”
“這個真沒有,你就是去上訪我們也沒有。在辦案的專員那裡,我們就是送個文書。”
林觀南簽了字,送走了兩位民警同志,坐在房中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