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過去的過去

掛在索橋上的海盜還在嘶吼著，有人衝到前面，丟了繩索下去把人拉下來。海浪撲打的聲音蓋過去那邊的動靜，只能看到對面在不斷對著這裡指指點點。

斯圖爾特還在帳篷裡抽著大陸上才有的大煙，整個屋子裡除了女人便是金銀，還有就是不識趣的下屬。

“船長，現在怎麼辦？通往對面懸崖的繩索已經斷了，我們的兄弟也死了幾個。主要是看守那頭的老頭也死了。”

斯圖爾特吐了一口厚重的煙，坐在鋪著厚重墊子的座椅上，赤著的滿是厚繭的腳踩在跪在地上的女人雪白雙乳上。她的背部赤裸，上面深淺印著的紫色鞭痕，低著頭，卻只是乖巧的那樣待著。

斯圖爾特眯著眼，輕輕踢了一腳，女人把腳放下，跪爬到一邊，沉默的跪立，面無表情，冰冷的像是個物件。

斯圖爾特嗤笑一身，站起來，只是扯出被凌亂壓著的腰帶隨意繫上。一邊眼神示意基特跟上，拉起的窗子外邊是吵吵鬧鬧沒有秩序的軍隊。斯圖爾特這時眼神才銳利起來，主要是不滿。

“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那頭除了山便是野獸。她們就算能跑，又能跑去那裡？”

基特舔了舔唇，“可是船長，剛哨兵來報，那頭燃起了訊號彈。”

“什麼？”斯圖爾特的聲音驚詫又飽含怒氣，他立刻脫去身上的虎皮軟袍，三兩步走到魚鱗皮甲邊上，一邊穿著一邊細細詢問。

“記得前兩天，你上報說這批貨裡有個好貨色，是精靈？”

“是的船長，而且我們派去擊殺他同伴的兩個兄弟也死了。”

“那你怎麼現在才說？”斯圖爾特一把推開基特，拿了短劍，掀開簾子出去。基特趕緊跟上。

“現在，立刻，叫所有弟兄收拾好物件，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快。要快。”

基特匆匆跟上，招手喊人過來聽令，一邊又著急跟著說。

“船長，那這批貨呢？”

斯圖爾特嘴角一抿，“我們輕易過不去的地方，難道那批剛鐸的廢物就能隨便過去嗎？先離開這裡，然後再繞路帶走。”

“是，船長。”基特低頭離開。

斯圖爾特走到懸崖邊上，右手抓著索橋的木樁，對面精靈就坐在那裡，懷裡擁著一個，抬頭冷冷的看著他。

斯圖爾特只覺得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很快，地面開始震動，那些邊跑邊漏的海盜還在裝著細軟，連頭盔皮甲也是半斤八兩的穿著，更別提武器，沒幾個提在手中的。

哨塔上的哨兵也急著收拾，這裡簡直一團亂。

銳利的箭鳴穿風而過，就這樣直插入心臟，有意識到什麼的海盜才是回頭，眼睛只知道瞪圓，卻連一隻伸出來拿武器的手都沒有，便和自已的貪婪一同下地獄了。

中央軍團的戰士浩浩蕩蕩的來了，踏平了這糜爛駐地。遍地的除了屍體和財富，就是躲在帳篷裡未著一縷的女人。

阿拉貢縱馬前來，卻連萊格拉斯的絲毫都沒有尋到，他的眉頭緊皺。

“人呢？”他問邁蘭。

邁蘭抬手，一群穿上戰士盔甲和薄毯子和留下的華服的女人亦步亦趨的走近了。

阿拉貢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抬起頭來。”他說。

她們好像被馴服的寵物，乖巧的抬起頭了，眼裡卻平靜。

她們以為不過是換了主人罷了。

阿拉貢眨了眨自已滿是血絲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打攪這些可憐的女孩。

他放輕自已的聲音，盡力讓自已像對萊格拉斯那樣溫和。

“我的子民，我是阿拉貢，剛鐸的王”阿拉貢一出口便發覺這樣的不妥，他為自已的言論而羞恥，為自已身為王卻讓子民遭受如此折磨後才來拯救她們。他深吸一口氣。沒再對他們說什麼。“邁蘭，叫幾個腳程快計程車兵去城裡帶了馬車來，同時問問他們的家人，不要說發生了什麼，讓他們的家人帶他們回去。”

“是的，我的王。”邁蘭低頭，這恥辱是他們中央軍團帶給王的，明明是他們的責任，最後確實王承擔。他甚至無能為力，這裡的一切解決的輕易，沒有反抗計程車兵。原來的海盜肯定是逃了。存留下的活口正在審問，能夠稍微減輕自已負罪感的只有讓這源頭斷絕。

阿拉貢走到駐地邊緣，完全想不通，怎麼會再訊號彈的地方，沒有找到萊格拉斯。這些海盜又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就這樣撤退，而這裡，除了海，便是懸崖。

懸崖!阿拉貢的眼睛猛地一亮，匆匆走到懸崖邊上，果然。斷裂的索橋還在隨著一陣一陣的巨風拍打著崖壁。

萊格拉斯正站在對岸，看著他，面帶苦澀的笑意。

忽然耳側一陣刺破的風聲，萊格拉斯著急的大呼。阿拉貢側身躲過，卻還是在臉側留下一道細痕。跟隨著的侍從馬上回頭大喊，“敵襲！”

阿拉貢俯身躲下，探頭看來箭的方向。

“咻”又是一擊襲來。

但是阿拉貢也看清了。

懸崖底下，靜靜漂浮著的，是海盜的船隊。

之前的一切不過是戰鬥的開胃菜。

如今才是重頭戲。

阿拉貢下意識看向萊格拉斯，面色沉重。

他們都明白，這場戰鬥的意義終究還是她們。

到。

只有莉莉絲掉落拍打出的巨大水花，雪白的浪花湧起又落下，同那月光打下的純潔灌溉了一朵百合花。

情緒還在頂端又攀向高峰激起的淚花沒有截至的滴滴落下，隨風飄來飄去，浸溼了她每日走過的土壤，又灑向最終回到的海里。

心臟被抓緊的抽痛，和近乎是絕望的嘶吼。

萊格拉斯左手抓住的懸崖側的土塊已經在手中碎了。

探出的右手只摸得見風......

一片虛無罷了。

那格第一次像個女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就坐在邊上，兩隻手不斷擦去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去眼前的模糊。

她在怪自已。

萊格拉斯輕輕的抱住她，像她幼時還在的母親。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輕聲咿呀說著：“不是你的錯，那格...”眼睛望向遠方，在對面跳跳跑跑亂作一團的海盜，底下還在喧囂的海浪，天上雲捲風舒。

萊格拉斯輕輕唱起歌兒...是送別和祝福。

眼淚卻還在啪嗒的一顆一顆滾進衣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