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回到家就看見善德叼著一根火棍要燒掉滿花園的枯樹。

“如果火太大會引來消防的,你可以一顆一顆的燒。”夜溟好心的提醒善德,但很明顯善德不領情。

“你到底想做什麼?李峰與林曉光兩人用魔果傷害的人都是你想要傷害的。”善德眼神冷漠,彷彿凝固的寒冰,不帶一絲溫情。

夜溟嗤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一個荒謬的笑話,“人是你選的,墮魔是他們選的。也不對,應該說墮魔是別人逼得。我不懂,我在期間究竟做了什麼?讓狗兒神你動了殺心要與我同歸於盡。”

“神憐憫蒼生,所以這些魔樹以及身為魔修的我在神的眼裡難道就不是蒼生嗎?在這件事上我可是被動的,從第一天我就不想上班,特意把教堂弄的破爛。神,是你把告解室弄的那麼華麗吸引那些走投無路的人,我究竟做了什麼?”

夜溟接過善德嘴裡的火棒直接扔進一顆枯樹上,大火很快就把那顆魔樹吞噬乾淨。

那棵燒燬的魔樹下,破土而出新的枝丫。

善德看見那個破土而出的新的枝丫,不用三分鐘又長成枯樹。

“你向我展示這魔樹是燒不毀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告訴我不殺死你,這些魔樹就會無限生長嗎?”善德雖然現在沒有任何神力,但是它可以摧毀在夜溟體內的行善積德系統與夜溟同歸於盡。

它看見夜溟學院發生的襲擊事,第一個就懷疑夜溟恢復魔力,在夜溟進來的那一刻就消耗自已最後的積分檢視,夜溟並沒有任何魔力。

那就只可能是夜溟能夠操控李峰與林曉光,善德突然發現事情比他想的還要糟糕,所以才想與夜溟同歸於盡。

“是想告訴你,我沒有魔力這些魔樹不是我能控制。是這世間的惡意滋養著它們,心魔會讓它成熟。我呀,是無辜的。即使你殺死我,這世間的惡意仍然存在。所以你想拯救蒼生,殺我是沒用的。不管用什麼辦法,先恢復神力再解綁系統,然後殺了我拯救世界,不好嗎?”

夜溟有點燃一根火棍放到善德的嘴裡,“是否同歸於盡決定權在於你,雖然別墅間隔得遠,但是太大的火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夜溟說完就走到別墅裡,根本不管善德選擇是什麼,眼光瞥到角落的一棵魔樹生出綠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最終善德還是沒有啟動自毀程式神界感受到這個世界快毀滅,所以才讓他帶著系統來拯救這個世界受苦的人,這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找不到毀滅的原因,這個世界就沒有救了。

系統會自動繫結最優解的人,可是為什麼夜溟會在繫結的那一刻死亡變成這個魔修?

他還沒找到這個世界毀滅的原因,在看到那麼多的巧合的事情,就升起一個念頭是不是因為夜溟這個世界才會毀滅。

看著眼前剛生長的魔樹,內心動搖。

這個世界的惡意,心魔好像都如夜溟所說的那般殺他也無法消除。

海晏市執法局的會議室內

“既然李峰那邊在第三起案件發生的時候沒有在現場也沒有任何異常,就沒必要在他的身上浪費警力。學校的狗以及康仁宇家的狗為什麼沒有抓回來研究?”空降來頂替蔡添田的特殊案隊隊長符盛然看著手裡的報告。

法醫李甜連忙開口解釋“那些狗我抽血檢查了,與其他狗沒有不同。”

“兩起案件都與狗有關,你們卻一直在人打轉?全城抓捕狗,在沒有抓到兇手之前,嚴控全城的狗。”符盛然冷漠的聲音響起。

“我覺得還是與人有關,只是有人利用狗變得戲法。而且李峰那邊不是隻牽涉針殺人,還有人買兇要殺他。如果撤走保護,李峰夫妻會有危險的。”楚風開口提醒符盛然。

“所以你們要保護一輩子李峰夫妻嗎?別忘了自已的職責是什麼?現在我們的緊要關頭是抓住犯人,防止他在行兇。這件案件由我全權負責,你們按照我說的去辦,楚風你留下來。”符盛然揮手讓其他人離開,只留下楚風。

等所有人都離去後,符盛然才壓低聲音,神情凝重地對楚風說:“楚風,關於公孫櫻的案子,你覺得誰最有嫌疑?憑你的直覺,告訴我,你懷疑誰?”

楚風眉頭緊鎖,反問:“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公孫櫻的案子?還有,你這樣問,究竟是什麼意思?”

符盛然深吸一口氣,聲音中透露出焦急:“上頭只給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要我們交出兇手。你覺得我在問什麼?老同學,你那種敏銳的感覺,不會真的已經消失了吧?”

楚風心中一緊,沉聲道:“你瘋了嗎?我的感覺並不是絕對準確的。如果這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們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你打算怎麼辦?”

符盛然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只要有明確的目標人物,我就一定能找到證據。”

楚風臉色一變:“你瘋了嗎?要是我的直覺錯了,猜錯了人怎麼辦?”

符盛然冷笑一聲,嘲諷道:“你還是這麼天真。難怪我能升職到總部,而你卻還在這個偏遠的地方混日子。”

“是你瘋了,你忘記加入執法者的初衷了。”

“我就是記得執法者初衷,才會要不擇手段的往上爬。這個世界的守則你不遵守,就只會被世界淘汰。想要打破世界的守則就必須跑到最高位,你才有能力定製這個世界的守則。那時候你才有資格說什麼是公平。”

符盛然嘲諷的看著楚風“我現在有權力幫助那些不得罪十大財團的得到公平,你能嗎?李英的案件,你能做什麼?我就是因為不想無辜的人被牽連,才會問你的。因為我相信你的能力。”

楚風又想起李英案,他手上的證據只能指向強姦李英的是齊宋一人所為,又因為齊宋未成年,那個案件根本無法判刑。

他堅守三十年的信念,在這一刻動搖了。

嘴裡喊著不讓任何一個人受冤枉,可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輕易就可以銷燬證據。

他腦中不由的回想起病床上的少年說的話“我以為公平的法院,明察秋毫的執法者能夠找到證據懲罰他們,所以才去看笑話。但很可惜,他們並不是因為犯法而受罪。”

“楚風,你沒事吧?”符盛然看到楚風臉色蒼白,忍不住出聲詢問。

楚風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沒事。”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我的處事方法,你有沒有想過自已為什麼有這個能力?或許就是為了讓你往上爬,減少更多的冤案。我保證這一個禮拜我不會嚴刑逼供,有了準確的目標,我才好調查。”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個名字:“李明亮。那個消失後又突然出現的人。”

其實,他最先懷疑的是那個滴水不漏的少年。

他的回答太過完美,完美到讓楚風開始懷疑自已的能力是否出錯。

但考慮到符盛然的手段,他並沒有說出夜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