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白色校服

最終少年還是拒絕了姬月的提議，不過為了讓她安心，他倒也不再玩遊戲了。

關上螢幕，在黑暗中又叫亮了壁燈，少年把沙發轉換成床的模式，鋪上床單和被子，雙手墊在後腦勺，平躺在上面。

姬月站在一旁看著他的舉動，強行繃緊的精神漸漸放鬆下來。她不再說什麼，返回臥室，輕輕關上門，不再反鎖。

第二天，姬月說什麼也都要把房間的佈局改變一下，她從網上訂購了床，讓人加急送了過來，把書房和儲物間合併，然後騰出了一個房間改造成少年的臥室。

“你還真是執拗。”銀髮少年背靠著牆站在門口，抱著手臂，看著姬月忙前忙後，有些後悔自已的回答是隨便。倒不是說不滿意姬月對房間的佈局，而是竟然連一點插手的空間都沒了。

“怎麼說呢，還是要有一個屬於自已的空間的。”把少年的模型搬進房間，姬月拍拍手，看著自已的成果，心裡的負擔總算小了一些。

“客廳的那些書啊遊戲啊，就放在那裡吧。我把書架留給你了，這種年代感的東西，我好像用不上。”

少年聳了下肩，表示無所謂。

姬月一邊審視著這個房間，一邊道：“至於桌子，我們一人一個，也夠了。我也看了室內的隱藏裝置，避開了那些可以伸縮的空間，你看一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搖了搖頭，少年轉身向客廳走去，姬月跟在他身後，桌子上，有他早就準備好的水。

“休息會兒吧。”少年道。

姬月並沒有拒絕，她坐下來，喝著有些溫熱的水，少年坐在一旁，和她隔著大概兩米的距離。

“明天，就是入學典禮了吧。”姬月雙手捧著杯子，望著前方的地板，出神地道。此時，因為桌子被啟用，地面上的灰色毯子被收了起來，露出了深灰色的地面。

“是的。”少年上身微微前傾，目視著前方，雙手握在一起，手肘放在腿上，坐姿有種大人的成熟感。

“幾點？”姬月問道。

“上午九點，黑色禮堂。”少年回答。

“你不需要給自已起個名字嗎？準備到時候就叫SZ009嗎？”

“還沒想好。”少年道：“要不你給我起一個。”

“我？”

“嗯。”

“我只擅長給別人起外號。”

“那就先起一個外號。”

姬月想了想，說：“銀星，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那你以後就叫我銀星吧。”

這時，敲門聲響起，兩個人同時望去，看到門被開啟，一個機器人捧著兩個盒子行駛進來，把盒子放在一旁的鞋櫃上，然後又退出離開。

它留下了一句話：“這是學校發給你們的這學期的服裝，包含兩套正裝，兩套訓練服。明天的入學典禮，請穿正裝。”

少年坐得離門更近，他走過去，把盒子拿過來，稍微檢視了下，把女裝遞給姬月。

這可真是一個大盒子，姬月開啟，看到了白色的雙排扣西裝，短裙，襯衣，甚至還有領帶，絲襪，全是白色的。如果不是紐扣、刺繡等一些裝飾是金色的，這將是一套完全純白的衣服。

盒子下方的隔間裡，放著白色的鞋子，一雙皮的，一雙運動鞋。

手指輕輕撫摸上去，姬月感受著這柔軟光滑的材料，覺得這可能會成為自已穿過的最好的衣服。

“雖然白色在學校裡意味著最低的等級，但這套衣服整體給人的感覺，可並不低階。”

“其實也有另一種解釋，”少年道，“白色意味著純潔，也意味著什麼都沒有，學生在入校時是零，是起點，隨著在這裡的生活，將會漸漸染上黑色，而純黑，則是畢業，是終點。”

“是這樣嗎？贊西。”姬月道。

“贊西在海盜城，乃至整個火星，都是至高的存在，即使只是D級學生，也有屬於贊西的尊嚴。”贊西的聲音傳出。

“這樣嗎？”姬月輕聲道：“贊西的學員對比外界，更強，A級的學員對比其他，更強。等級森嚴啊。”

“這是亙古不變的規則，有人，就有高低之分。”贊西道，話題一轉，說：“而且我還想提醒你，距離金剛的歸屬劃分，只剩下三天半的時間了，你考慮好了嗎？”

“我當時沒有和泰坦簽訂戰前協約，也算嗎？”姬月問。

“雖然不算，但是你具有優先繼承權，爭取的話優勢很大。”

“可最後也要靠實力吧。”

“實力是贊西的通行證，你到哪裡都要靠實力的。”

“這還真是發人深省。”

贊西不再搭話，室內重歸安靜。姬月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拿起盒子回自已的房間。

翌日，姬月早早便起床了，洗漱，吃早餐，換衣服，束髮，做完一切準備之後，姬月只攜帶著終端和卡片離開宿舍。時間，距離入學典禮還有一個小時。

她沒有等銀星，原本就沒有打算和他一起去參加典禮。

站在走廊上，姬月看著外面還算安靜的住宿區，深吸一口氣，向黑色禮堂的方向走去。

經過了十幾分鐘的徒步，姬月來到了一棟樓下。抬頭仰望，姬月竟看不到樓頂，只是在靠近時就已發現，這棟樓連通上下兩方，像這片空間的巨柱一般。

踏上臺階，姬月沿著贊西的指示穿過大廳上樓，在一側的黑色走廊中找到門，走進去。

有學員到的比她還早，姬月找了一個靠近邊角的位置坐下，打量這裡的一切。每一個座位旁都有一個活動扶手，金屬欄杆上不僅有投射裝置，還有插口。看模樣，像是用來插卡的，手指摩挲著口袋中的卡片，姬月心想，是這個麼。

前方有一個主臺，一個用來投屏的大熒幕，禮堂四周各有兩個通道，暗紫色的帷幕懸掛在空白的位置，上方還有第二層。剩下的，都是一些很精細的設計，姬月看不出那是做什麼用的。

趁著時間還早，姬月開啟終端，打算搜尋一些資料。不過從她以前經常使用的網站或者平臺，真的很難查到什麼有用的資訊，火星對於她以前生活的那個人類圈子來說，只有一些官方的、與科學探索有關的普通資料。

想起昨天使用的網站還是問贊西要的，她啟動卡片，把它和終端連線在一起，成功透過贊西開啟了火星上的內部網路。

但是，想要查到她想知道的資訊，還是有些困難。

玫瑰花園還能知道它是海盜城內城的一處莊園的名字，昆塔堡，根本就只有一些流言而已。

“贊西，你知道它們是什麼麼？”姬月低聲問。

“你想要查詢的是學校蒐集到的情報嗎？”

“是啊。”

“付費的，不同等級的情報，不同的費用，這是收費表。”

“……”

“或者你也可以問赤焱，他多少知道一些。”

人情或者金錢，總要欠點什麼是麼……姬月無語，最後還是選擇先欠錢。看來以後，她的首要任務非賺錢不可了，不管是為了提升實力，還是在被發現之前填滿窟窿。她可不覺得她現在還能戰勝A、B級學員，泰坦那個，只是意外而已。

贊西給她傳送了一份玫瑰花園與昆塔堡的名單，以及一些地點圖紙。

“他們都是海盜城的十大勢力之一。”

贊西的聲音幽幽傳入耳中，姬月摸了一下耳朵，這是她昨天順帶買的耳機。

看著這些資料，姬月道：“有些照片不全，是你也不知道嗎？”

“他們有些是不露面的，那些沒有出現在外界的，我還沒有必要知道。”

“所以這基本上都是明面上的東西。”姬月自語著，沒有聽到贊西的反駁。

周圍的人聲漸漸多了起來，姬月收起終端的投影，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白衣人走進這座禮堂，位置，漸漸被填滿了。統一制服有一個好處，就是不仔細看的話，只從背影，很難認出來到底是誰。

姬月把頭低下來，她今天特意改變了髮型，梳了個非常不屬於她的風格的雙馬尾，就算是見過她的人，如果不是熟識，也很難立刻認出她來。

“小心一些，低調一些，總是好的。”姬月自言自語道，話音剛落，她的願望便落空了。

“姬月！你原來藏在這裡！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