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許扶柳有了個新計劃,那就是她一定要成為燕歸在京城最好的朋友!

不過,多年之後被正主提起自已做得事情的時候,許扶柳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面,小時候乾的蠢事都是當時腦子進的水。

話本里面有過這種事例,許扶柳翻了出來自已珍藏的話本,坐在桌子前面一本本找著。

“對!就是這招!”許扶柳有些得意笑了起來,露出自已兩顆小尖牙。

於是,第二天,學堂今天課少,小孩子們難得有機會聚一起玩,整個學堂從平常的朗讀聲變為了歡聲笑語。

“扶柳,你不是最喜歡玩跳皮繩了嗎。”今天許扶柳竟然沒和她們一起玩,常思瑤走過來,看著東張西望的許扶柳,也是不知道她在找什麼。

“今天不玩了,思瑤,你幫我看看,小侯爺來院子裡面活動了嗎?”

許扶柳今天一身鵝黃色衣裙,生得唇紅齒白,粉雕玉琢,一雙眼睛充滿靈氣,抿嘴一笑酒渦若隱若現。

“來了!來了!”沒等常思瑤詢問為什麼找燕歸,許扶柳已經一眼就看到了剛剛出來的燕歸,立馬興奮跑了過去。

穿著黑色勁裝,配著高馬尾,在一眾人當中實在是惹眼,燕歸的氣質總是異於其他小男孩兒,他一出來,好些個小姐們就開始了竊竊私語,他們這個年紀不懂情愛,可是懂美醜啊。

小女孩兒糰子一般,衝自已跑了過來,一顛一顛的,像是一隻小兔子,笑起來酒窩很好看,還有那兩隻小尖牙。

本以為許扶柳是來找自已打招呼的,燕歸已經站立在了原地,準備好回應她,可是下一秒女孩兒就從自已身邊兒竄了出去,跑到了身後另外一個男孩兒身前。

“邊析,你陪我玩過家家!”

邊析,大理寺少卿邊齊的兒子,因為邊析父親是許扶柳父親的手下,所以兩個人從小就熟絡。

少年坐在盛開的櫻花樹下,頭髮黑玉般,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瓷,一陣微風,花瓣輕盈飄落,細細碎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和聲音,少年輕輕側轉回頭來。

“思瑤不來玩嗎?”邊析看了眼許扶柳身後,空無一人。

“哎呦!”下一秒腦門就被彈了一下,“本小姐來找你玩你不樂意啊?”

許扶柳叉著腰,看著面前白白淨淨的少年,不滿他對自已的態度。

“沒有……”邊析敢怒不敢言,撇了撇嘴。

“思瑤在玩跳大繩,我想玩過家家,所以就來找你!”許扶柳說著,還故意往燕歸所在的地方瞧了瞧,喊得更大聲了些。

“玩就玩,你那麼大聲幹什麼?”邊析自然不知道許扶柳的小心思,實在是覺得今天許扶柳好像腦子又抽了,平常不是最不喜歡和自已玩過家家嗎,總說自已老是不好好演,可惜自已一直被許扶柳壓制著,才不敢說出來真實想法。

“臭小子,你天天不回家,讓我一個人在家裡獨守空房!”許扶柳上手,擰住了邊析的耳朵,說開始演就開始演,如果許扶柳生活在現代,大機率是個好演員。

“哎呦哎呦,你輕點兒,開始了也不告訴我一聲……”邊析是不愛玩過家家的,不過和常思瑤玩的話,他其實也挺高興,但是許扶柳的話,自已真是因為害怕她才玩的。

“邊析……”許扶柳放開了邊析,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樣,看著他。

“我都開始扮演了,你怎麼還不入戲!”許扶柳環抱著胳膊。

“這次我又演什麼啊,你倒是提前和我說說。”邊析為自已打抱不平。

“你啊……”許扶柳感受到身後那道視線,得意笑了笑,話本的方法果然好用。

“就演我丈夫吧!”

“不行!”

“不行!”

兩聲同時喊了出來,沒管眼前不樂意的邊析,許扶柳忍住笑,回頭看向燕歸。

“小侯爺,你怎麼偷聽啊……”許扶柳知道現在自已可能會看起來有點兒小人得志,可是看著燕歸臉色稍沉,有些審視地掃視了邊析一眼。

“我……我也要玩。”

真是鐵樹開花,小侯爺也是主動來玩過家家了。

“哼!”許扶柳才不會輕易放過已經上鉤的人,她小作精的名聲可不是白出來的。

“抱歉啊小侯爺,我們人滿了……”說著,許扶柳還擺了擺手,瞪了一眼想反駁的邊析。

“其實,小侯爺你要是想玩,我就讓給你……”邊析即使知道之後一定會被許扶柳記仇這次,也是鼓起勇氣,豁出去了自已也不當她丈夫,就許扶柳這脾氣,他才不敢演她丈夫。

“邊析!”

被當面背叛,許扶柳生氣抬手,不想放開他,邊析看著白淨瘦弱,卻是靈活的很,一下子就竄走了。

“……”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就只剩下了許扶柳和燕歸兩人。

“咳咳……”許扶柳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冷著臉的燕歸。

“那你還要玩嗎……”

其實許扶柳心裡也沒底了,因為她好像惹小侯爺生氣了。

“玩,為什麼不玩?”

燕歸往前一步,嚇得許扶柳趕緊往後退了退。

“許扶柳,你經常和別人一起玩過家家嗎?”燕歸卻是直接一個箭步就堵在許扶柳前面,盯著她,一時之間許扶柳也是沒敢動彈。

“沒有……”

許扶柳汗顏,想轉移話題,“那你想玩什麼過家家?還是扮演我弟弟?”

“這次演你想演的夫妻好了,舉案齊眉,相濡以沫!”燕歸好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小侯爺,你不是不願意嗎?”許扶柳看著一臉陰沉的燕歸,好奇詢問。

“其實你要是真的不想,我也不會逼你,我們玩其他的也行……”許扶柳沒說完,就被燕歸一記眼刀嚇了回去。

“這次我來說結束,只要我不說結束,你就不準和別人玩過家家。”

“為什麼?”許扶柳還想反駁燕歸的話。

“上次請我去你家,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還是想拿我當擋箭牌?”

燕歸贏了,一句話讓小霸王許扶柳服了軟。

“當然是想做朋友……”許扶柳揹著手,不自然移開了頭,不去直視燕歸。

“那很好!”燕歸神情拘謹了些,但還是嚴肅看向許扶柳,猶豫了一下,問了出口,“我要怎麼演……”

最後,許扶柳給了燕歸一本自已最喜歡的話本讓他回去研讀,讓他照著上面的演。

下學,回去的馬車上燕歸閒來無事,開啟了許扶柳給自已的書,看著話本里面的內容,一下子合上了書。

雖然沒有任何露骨的內容,最多隻是牽牽手,可是第一次被這種話本重新整理三觀的燕歸一下子腦子空掉了。

那個許家的小丫頭是想讓自已演這種東西嗎!

燕歸渾身僵硬住,胸膛起伏明顯,臉頰微微發燙,耳尖開始一下子全紅了。

“小侯爺,您沒事吧?”

馬車到了侯府門前,馬車父掀開簾子,準備請燕歸下車,可是看著神情奇怪的燕歸一下子把手裡的東西藏在了身後,耳朵紅透了。

“您不會是受寒發熱了吧?”

“無事。”不等馬車伕多問,燕歸藏好了書,風一樣跑了進去。

入夜,房間裡面蠟燭搖晃,燕歸瞧了一眼放在角落的那本話本,就安安靜靜躺那裡,明明已經要上床睡覺了,卻還是又下了床拿了起來。

“……”

一晚上,燕小侯爺看完了那本話本,第二天黑眼圈快要嚇死下人們了。

“您是沒睡好嗎?要不要多燃些安神香!”

“小侯爺要不要請大夫來,您失眠的話可是大事!”

“要不然去稟報侯爺和夫人,咱們請太醫來吧!”

“好了……”被下人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頭疼,原本熬夜就腦子不太清醒。

“我沒事,只是睡得晚了些。”

不過現在燕歸卻是不知道,她手裡現在那本話本,已經是許扶柳最後一本還存活的話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