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件被政府定義為天災,至於為什麼沒有提前發現,只能說是天氣瞬息萬變,人力總有不及的地方。

值得慶幸的是持續的時間很短,所以傷亡並不大,而政府的行動力很強,安置受災群眾,清理路面,疏通道路,僅僅三天的時間,南市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交通。

林圓圓和明遠、明明、還有明遠的助理一起在明明的小套房裡呆了三天,也多虧明明這段時間變身家庭婦男,把整個房間佈置的十分有家的感覺,飲料茶水食物都準備的很充足,四個人才能保持正常的生活狀態。

交通恢復後,林圓圓就讓明遠把自已送回了家,畢竟,和三個大男人生活在一個小房間裡真的很不方便,最重要的事情是隱隱作痛的肚子提醒她,大姨媽快要來了。

林圓圓住的小區離明明的小區有段距離,所以損害的程度不高,當然這個不高是和一路過來見到的情景對比的。

此時,呈現在林圓圓面前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小區那正對大門口的噴泉池中獅子的頭不見了,噴泉後面亭子的頂飛了,最受中老年業主喜歡的有著洋名的小花園徹底消失不見,最受孩子喜歡的童樂園只有孤零零的單槓歪斜著立在那。

不過高檔小區的好處此時顯現出來了,小區裡的路面都已經修繕完畢,業主可以自由出入了,林圓圓那昂貴的物業費沒白交。

幾天沒換衣服,林圓圓感覺哪哪都不對,再加上下腹陣痛,此時的她只想快點回家去洗個澡,然後躺在自已柔軟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然而,這個樸素的願望卻沒有被實現。

林圓圓看著出現在自已家門口的男人,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衣服皺巴巴,鬍子啦擦,一段時間不見,彷彿去藏區來段自由行的,完全大變樣的盛墨言彎著腰低著頭,倚在林圓圓的門口。

聽到腳步聲,他遲鈍的抬起頭朝林圓圓看去,和以前的意氣風發、高高在上完全不同,此時的他落魄、頹廢,讓人聯想到了落水狗。

光從他的身後打來,他的眼睛被陰影掩蓋,讓林圓圓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就這樣看著林圓圓沒有說話。

林圓圓慢慢的走到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不知道盛墨言這時候來找她幹什麼,不過她也不想知道,她現在只想進門睡覺。

她自認和盛墨言沒什麼好說的, “讓開。”

然而盛墨言彷彿沒有聽到一樣,一動不動。

林圓圓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好狗不擋道,你讓開。”

盛墨言依然無動於衷,彷彿一句屍體。

林圓圓是真的煩了,她實在不想再和這個發神經病的人浪費時間,準備真氣一甩,把他扔走走廊盡頭去。

就在她抬起手要開始動作的時候,盛墨言終於說話了。

“是不是你?”

林圓圓滿頭問號???我是不是我?

我不是我那是誰?你是傻叉嗎?

就在林圓圓決定還是把他扔了的時候,盛墨言繼續詐屍。

“兩天前,盛家的產業開始出問題。我籌備兩年,馬上要上的新專案被政府否了,承諾要到賬的銀行貸款也沒了,但是廠房已經建好,裝置全部都進廠除錯完畢,我的這些投入全都打了水漂,血本無歸。”

林圓圓仔細的看了一眼盛墨言,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暢快之極,彷彿是陳年冤案終於得雪,背信棄義之人終受報應,欺世盜名之徒終被眾人發現,因果迴圈,世間正義長存。

盛墨言慢慢的站直身體,他一向俊美而高冷,此時卻只餘下陰沉。

“你承認了?真的是你!”

然而林圓圓卻壓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在朗聲大笑。

許久之後,林圓圓方停下笑聲,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淚,朝盛墨言道:“你繼續說,說的真好聽,我還想聽。”

林圓圓的笑讓盛墨言盛怒不已,再聽到林圓圓把自已的慘狀當樂子聽,更是讓他握緊了拳頭。

然而,彷彿是自虐般,盛墨言真的繼續說了下去。

“昨天早上,我接到通知,盛家生產銷往全國的產品被查出了嚴重的質量問題,甚至會危及到客戶的生命安全。”

盛墨言輕笑一聲,笑聲低啞,十分難聽。

“這款產品盛家生產了十幾年,現在才查出來問題,監管部門是幹什麼的?”

林圓圓不贊同盛墨言這個甩鍋的言論,“監管難道能天天住你廠裡,盯著你的每一個工人嗎?再說了,你們也沒少給監管送錢吧。”

盛墨言哽了一下,沒有再討論這個問題,繼續往下說:“前幾天那麼大的天災也沒擋住有關部門的腳步,他們去廠裡查安全,查消防,查環評,查汙染,查一切能查的,然後,盛家的支柱產業,最賺錢的工廠,被關停了。”

盛家作為南市最老牌的世家,其實最開始只是拍在世家的末尾,是靠實業起家的,並不是近年來的科技和新能源方面的新貴。

實業一直是國家扶持的產業,國家要錢給錢,要地給地,可以說盡可能的給了盛家最大的支援,正是有政府的鼎力支援,近些年盛家才能一躍而起成為南市本地的豪門頂尖。

“盛家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刻意的打壓!別忘了,盛家可是為南市解決了上千人的就業問題!”

盛墨言往前走了一步,抬起頭,猩紅著眼看向林圓圓憤怒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