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得不正常的背上肌肉緊實,卻遍佈可怕的疤痕,竟沒有一塊好肉。

正在溫沁雪愣神之際,突然被轉過身的男人一把拖入水中。溫沁雪被灌了一大口水,猛地從水裡露出頭。

本就暴露的衣服此時更是緊緊貼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體也本能地靠向男人,雙手更是緊緊地摟住蔣珩之的脖子。

一手拂去臉上的水珠,溫沁雪氣惱道:“你這是做什麼?”

溫沁雪想退出蔣珩之的懷抱,卻被人摟緊,胸口緊緊地貼在對方的胸口,一隻微涼手慢慢撫上她的腰間,溫沁雪頓時一激靈。

那隻手在她的後腰處停留了片刻,反覆摸索著那一處凸起,溫沁雪屏住了呼吸,只覺得身子顫的厲害。

蔣珩之的唇貼在溫沁雪耳邊,輕輕吐氣,“小雪,我可算找到你了!”似是喟嘆,夾雜著一股溫沁雪不懂的情緒。

正處在緊繃狀態的溫沁雪,被這一聲小雪驚得張大了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在安王府生活那麼久,除了她自已,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真正姓名。

這世上唯一一個會叫她小雪的人,除了蔣小年,她找不出第二個。

蔣小年,他是蔣小年!

“你還活著!”終於找回了自已的聲音,無論如何,溫沁雪都無法想到,蔣小年就是把女主虐得體無完膚的男二!

溫沁雪雙手抱著蔣珩之的腦袋仔細瞧,“你真的是蔣小年嗎?!”聲音近乎呢吶,裡帶著一絲無法察覺顫抖。

好一會兒,她也沒在蔣珩之臉上看到一絲熟悉,突然想起兩人現在還在浴桶中,她連忙縮回手捂住胸口。

她沒注意到蔣珩之的瞳孔已經變得漆黑一片。但很快,蔣珩之恢復了常態,嗤笑一聲,“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已經看光了,這時候遮有什麼用。”

溫沁雪的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一直紅到耳根子,她又羞又怒,卻又不知道該在此時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小時候就被他坑過,長大後變得更加深不可測,溫沁雪的思緒被打亂,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溫沁雪來到異世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蔣小年,而蔣小年又為了救她將自已陷入危險之中,因而她對蔣小年莫名地親切和信任。

但想到小說中蔣珩之對女主做的事,她心中又有些複雜,不知道是計劃逃走好,還是先靜觀其變留在他身邊。

說到底蔣珩之就是蔣小年這件事給溫沁雪的衝擊力太大,她想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小說中也沒說兩人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啊。

想起蔣小年一家的死都是因為她,溫沁雪就有些愧疚,但這愧疚只是一閃而逝,畢竟這諸多身不由已,也不能算作她一個穿越女的錯。

蔣珩之忽然抬手捧住溫沁雪的臉,盯著她的眼睛,“小雪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了,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很想你……”很想你們……

溫沁雪一怔,想起夢中的情景,心中一陣酸澀,不禁生出了些心疼來。

可這麼多年沒見,她也不瞭解現在的蔣珩之,聽到他的話,心中反而更加不安。

等不到溫沁雪的回答,蔣珩之眸色漸深,沒有繼續揪著這個問題,而是轉瞬間就披衣起身,吩咐下人伺候溫沁雪更衣。

蔣小年從小就知道溫沁雪和她沒有血緣關係,蔣父蔣母也沒有給溫沁雪取新名字,就是為了以後溫沁雪可以更容易找到家人。

溫沁雪不知道的是,蔣父蔣母甚至想過,若是溫沁雪一直找不到親生父母,兩人長大後或許還可以結成夫妻。

雖然沒真把她當成童養媳,卻也能算半個。

溫沁雪剛面對蔣珩之的深情表白,只覺得毛骨悚然。他這樣是因為對唯一親人的失而復得,還是查出了當年他家的滅門之案全是因她而起,想要施法報復?

她剛穿回來時透過蔣小年的表現就可以感受到一家人對她的喜愛和照顧,現在她沒有辦法把小時候懂事乖順的小男孩同偏執佔有慾強烈的男二聯絡在一起。

可溫沁雪不知,蔣珩之在她離開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早已不復小時候熱情開朗。

但能脫離安王府,溫沁雪暫時算了卻一樁大事,目前和蔣珩之在一起,她不用提心吊膽自已的身份會被揭穿,也不用卑躬屈膝怕傅雲煙來找她麻煩,更不用和突然深情款款的男主無效溝通。

這……也算好事吧。

後面幾日溫沁雪都再沒見到蔣珩之,她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問身邊的丫鬟,丫鬟只告訴她蔣珩之有要事在忙,忙完了就會來找她。

溫沁雪心中還是忐忑不安,她的活動範圍被侷限在蔣府內,這讓她更加擔心,生怕自已落入第二個“安王府”。

蔣珩之這一忙,就忙了好些天,終於在第七日晚上蔣珩之說要帶溫沁雪去附近最好吃的酒樓吃飯,說是為這些天忙得顧不上她而賠罪。

路上,兩人並肩而行。溫沁雪多年來很少有機會獨自外出,更沒有好好逛過皇城裡熱鬧的街市。

這次和蔣珩之外出,溫沁雪的心情卻並沒有好多少。

她看蔣珩之目前對她的態度還可以,想著自已目前還不瞭解蔣珩之此次過來的目的,唯一靠對原著的瞭解,知道蔣珩之是魔界教主的身份,不敢貿然行動。

溫沁雪一直心神不寧,沒看見身旁男人注視著她時深黯的眼眸。

“我以後待在你身邊,用什麼身份呢?叫什麼稱呼會比較好?”溫沁雪歪頭偷眼打量蔣珩之的神色。

身側的蔣珩之早已收回目光笑得很溫和,“隨你喜歡。”

“還叫哥哥嗎?”溫沁雪試探著問。她記得小說裡男二也是很喜歡女主的,但對女主有著非同尋常的掌控欲,不允許女主想男主也就罷了,連女主對其他男人笑一下都不行。

“可以。”

聽到肯定的回答,溫沁雪松了一口氣,而溫沁雪的表現,蔣珩之都看在眼裡。

“對了,你背上的疤是怎麼回事?”溫沁雪問這個問題時小心翼翼地觀察蔣珩之的表情。

“都過去了,不提也罷。”蔣珩之面色平和,但卻不願多說。

溫沁雪想那麼多疤,背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當時一定遭了很大的罪,既然不是什麼好事,她也沒再多問。

即使是晚上,憑藉蔣珩之溫雅的氣質俊朗的容貌,和溫沁雪沉魚落雁般的長相,依舊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失策了,不該就這麼出來的。”蔣衡之在又一個年輕公子對溫沁雪行注目禮時,按耐不住,去街邊買了兩張面具戴上。

溫沁雪失笑,以為蔣珩之是怕麻煩。這樣一打岔,心情倒是輕鬆了不少。

等兩人順利到達酒樓,立刻就有人迎了過來。

“兩位大堂還是包間?”

蔣珩之掏出腰間的一塊玉牌,小二見了,立刻引二人上樓。

進了包間後,溫沁雪見裡面裝修精美,佈置地十分雅緻,一看就價值不菲。

按照小說裡劇情,蔣珩現在已經是魔教教主,這麼有錢也不用大驚小怪了。

小說裡並沒有描寫蔣珩之的身世,也沒說過他是如何成為魔教教主的,想起夢中的情景,溫沁雪以為蔣小年被貴人所救,現在看來,如果夢是真的,或許事情另有隱情。

至今,她都想不明白她為何會做那場夢。唯一的猜測就是,她當時失去了反抗小說既定命運的決心,想著如果她活著還要再遭受接下來的男二和男三的折磨,死了也未嘗不可。

會做這個夢是想讓她知道蔣小年在她的努力下獲救了,她的努力不是沒有結果。

這個世界想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