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那很難說！”李氏可不順著她說，“有些人啊，童生考秀才，還考了幾十年呢！”

五嬸子有點尷尬，只好轉移話題。“先前那騎馬的後生怎麼不見了？你們讓他走了呀？”

“走了！”李氏沒好氣的道。

這個五嬸子向來就愛湊熱鬧，繼而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哎呀！你們怎麼就讓他走了呢？”五嬸子惋惜的直拍大腿，“那可是個有錢的主兒，你們就沒發現，不說別的，光他那一身行頭和那匹白馬，只怕咱們這鎮上就沒有人找的出來。”

“他把寧丫頭從水裡撈上來，這摟也摟了抱也抱了，你們就該把他攔下來，給寧丫頭做了女婿才對嘛！”

“照我說，這才是天下掉下來的金龜婿，還不比那程秀才強嘛！”五嬸子說的唾沫星子滿天飛，好像那被白馬公子從河裡救起來的人是她自已似的。

“而且我可看見，他還給你們錢了，給了不老少吧？”五嬸子嘖嘖說道：“這人這麼有錢，出手一定不會小氣。要是依我說，寧不要錢，也得把人抓住了，那才是寧丫頭一輩子的依靠呀！你們可別因小失大。”

越說越沒影了，李氏皺著眉頭開始趕人，“她五嬸，你看我們現在忙著呢。你還是先去別家坐坐去吧！”

“你看你們，我也是好心嘛，還不愛聽了！”五嬸嘖嘖慨嘆，感覺自已一片好心給人當了驢肝肺。

從杜家出來，五嬸就往橋上走來，還站在小橋上杜心寧落水處瞻仰一下，才往程家走來。

“程妹子在嗎？”她揚聲叫道。

程娘子嘴角一撇，暗戳戳的罵道：“這人怎麼過來了，真煩！”

可是人已經走進院裡來了，也不好裝不在家，只能走出來迎接，“是五嫂啊，你來了！”

“是啊！我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們！”五嬸笑著道。笑呵呵的看著程梁說道：“哎呀呀，梁哥兒如今越發的俊秀了，難怪那寧姐兒對你是一片痴心呢！”

程梁臉上的笑立馬消失不見。程娘子臉一板，“五嫂你可別亂說啊，我家梁兒跟那丫頭可沒有什麼關係，也就是小的時候一塊玩耍，比其他人家熟悉一些罷了。你這樣說，說得好像我們怎麼著人家的似的！”

五嬸心裡鄙夷不屑的很，心道你們要是沒那個意思，就跟人家早點說清楚嘛！結果哄的人家女兒家動了心，現在又說沒關係。做人可不能這麼無恥啊！我五嬸可不慣你們這樣的。

於是冷笑一聲，徑自坐下來說道：“稱妹子既然有這個意思，那就應該早點跟寧丫頭和她娘說清楚才是嘛！我們平日裡看著那寧丫頭在你家進進出出，又送東西又做活的，還以為你們早就把事情說定了呢！”

“現在你說你們沒關係，我們這些老街坊，嘖嘖！”她搖頭嘆息起來。

“不過說起來，寧丫頭其實也不差！今日那救她上來的小夥子我就覺得不錯。人家不但救了寧丫頭，還著急忙慌的送醫館，又給送到杜家，算是個有擔當的好人。”

“後來要走的時候，還給寧姐兒留了好多錢，讓她補身體呢！真是一個好娃。”五嬸忍不住讚不絕口。

“好多錢，有好多？”程小妹一聽有很多錢，立馬眼睛一亮，趕緊追問道。

“可不老少呢！”五嬸又忍不住嘖嘖驚歎，“我可是看得明白，那都是銀票，一張就是一百兩。總有那麼七八十來張呢！”

“哎呀！這麼說起來，還不得有個幾百上千兩銀子呀！”五嬸都覺得心臟一緊，有點受不了了。

程娘子心裡咯噔一聲，竟然有這麼多錢？“你看見了？當真麼？”

“當然看見了，看得真真的。”五嬸很不滿意的道。她五嬸說話，什麼時候胡扯過，都是有根據的好不好？

“今天這事，我可是一直跟著看來著。人家除了給錢，還給留了信物，說是有事就能拿這東西去京城找他。呀呀呀，你說說，這還是京城人，可了不得了！”五嬸驚訝的叫了起來。

一邊說，五嬸還一邊看程家人的臉色。果然，自已這話說完，就把他們一家幹沉默了。五嬸很是自得，暗暗笑了起來。

她就喜歡看別人震驚的表情了。

“看來這人大有來頭啊！”五嬸也不坐了，站起身來，“我得跟杜嫂子去說一聲，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他輕易走了呢？的抓住啊！寧丫頭跟著他，就算不做妻，做個妾也比嫁給泥腿子們強不是？我的趕緊提醒她去，別讓她錯過這天大的好事。”

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留下程家三口面面相覷，消化著聽到的一切。

“娘，你說這是不是真的？”程小妹最浮躁，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程娘子白了她一眼，“五嬸子的話你也信的？她最是愛胡說八道了！”話是這麼說，其實她心裡已經信了七七八八了。

“可是五嬸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我總覺得不像是假的。”程小妹嘀咕道。

“妍兒！”程梁忽然說道：“心寧妹妹平日裡對你也挺好的。剛才過去有人不方便探望，現在應該沒人了，你去看看她吧！”

“啊？”程小妹有點糊塗。剛才看過了，現在還看什麼？

程娘子皺了皺眉，“行吧！我給你裝五個雞蛋，你過去看看去。你們都是小姐妹好說話兒，順便看看五嬸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要是杜家真的有幾百上千的銀子，那這個親，倒也不是不能結！她暗自想道。心寧這孩子長的不錯，尤其是對自家程梁，那更是好的沒話說。

葉家雖然好，難不成人家還能給你把半個葉家賠過來不成！但是杜家可不一樣。兩口子最是疼閨女，陪送一半還真的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再讓兒子好好哄一下，另一半也不是弄不來。

程小妹醒悟過來，笑著道：“我懂孃的意思了，我這就去！”

她也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若是可以的話，自已也不是不行。家世真的好的話，就算做妾也沒什麼的。

不是有老話說：寧做富人妾，不做貧漢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