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眠

周揚介紹了自已。

牧野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吧。”

周揚忍痛微笑。

媽蛋手勁真大。

二人進了洗浴中心。

眼下本應該是忙碌的時候，但洗浴中心的客人都被清空了。

4個西裝筆挺的安保人員將他們引到男子更衣室，要求他們脫光衣服才能進浴室和僱主見面。

周揚有些猶豫。

牧野卻笑道：“有錢又不敢見光的傢伙都這樣，脫了吧，沒事。”

周揚想到口中的牙仙劍，倒也不慫，脫掉了衣服。

一老一少圍著毛巾，走進浴室，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池子裡，兩手搭在池子邊緣，頭朝上，臉上蓋著毛巾，似乎在睡覺。

聽到動靜，他拿掉毛巾，望向周揚和牧野。

周揚吃了一驚，只見男人面容枯槁，雙眼下掛著黑眼圈，顯得極為憔悴。

“抱歉二位，我仇家多，小心駛得萬年船。”男人疲憊地說。

牧野：“可以理解。”

“我叫張奕維，道上的人都管我叫張三爺。二位都是身懷絕技的奇人，希望你們能幫到我。”

周揚問：“三爺遇到了什麼事？”

張奕維指著自已的眼袋，苦笑道：“我已經三天沒睡覺了。”

周揚和牧野有些驚訝。

張奕維道：“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吃安眠藥，敲悶棍，就是睡不著，即便暈過去了，大腦也時刻保持清醒。”他揉著太陽穴，“我找過一個道醫，他說我遭人詛咒，但他無計可施。他跟我推薦了牧先生，說在圈裡你的名氣很大。幫幫我吧牧先生，我快撐不下去了。”

“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牧野笑道，然後望向周揚，給他使眼色。

周揚愣了一下。

這是讓我上？

見二人都望向自已，他嚥了口唾沫道：“這事兒不難，不過，我想先去趟洗手間。”

牧野、張奕維：“……”

周揚鑽進浴室內的洗手間，坐在馬桶蓋上，調出聊天介面，將張奕維的情況發到了群裡。

血霓裳：“不眠詛咒嗎？這個好解決，收你0.5塊諮詢費。”

周揚爽快付錢。

當前公司總資產447。

血霓裳將不眠詛咒的鑑定方法告訴了周揚。

幾分鐘後，周揚從洗手間裡走出來，自信地說道：“張三爺，讓你的人準備一個火盆，還有以下材料……”

張奕維連忙叫手下進來，記錄周揚說的話。

不到一個小時，所有的東西準備齊全。

周揚把火盆擺在浴室中央，然後將一些中藥材料和陳年桃木放在裡面點燃。

一股混合著淡淡香氣的煙霧升騰而起。

周揚：“張三爺，請到火盆前，我需要先鑑定一下你中了哪種詛咒。”

張奕維版半信半疑地爬出浴池，站在火盆前。

被煙氣一燻，沒一會兒，他的雙臂上出現了脈絡狀的淡紫色印記。

“這是什麼東西！”張奕維嚇了一跳。

“別擔心，一切都在掌控中，我先去趟洗手間，張三爺稍等。”周揚平靜道。

張奕維張大嘴巴。

牧野訝然，心想廁所裡是有答案之神嗎，你去得這麼頻！

周揚鑽進洗手間，將情況告訴血霓裳。

血霓裳：“明顯是被人下了咒，而且下咒之人應該恨極了你的僱主，對方在詛咒中摻雜了強烈的恨意。”

喬布斯.周：“要怎麼解呢？”

血霓裳：“子時三刻，你偷偷守在僱主身邊，記得滴牛眼淚……”

周揚走出洗手間，問張奕維：“你這裡有沒有房間，能讓我們看到你，但看上去就像只有你一個人在裡頭。”

張奕維疑惑：“你要做什麼？”

周揚：“解咒。”

十幾分鍾後，穿戴整齊的周揚和牧野被帶到了樓上的VIP休息區。

周揚看著面前的單向鏡，以及鏡子後滿是情趣用品的房間，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

旁邊的牧野笑道：“難怪不敢找異控局幫忙，這是害怕被掃黃辦查啊。”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鏡子後的張奕維，對方正侷促不安地坐在放滿小玩具的床上。

“玩的真花啊。”周揚吐槽道，也不知道這單向鏡房間到底是給客人準備的還是張奕維用來偷窺的。

牧野望向周揚：“你確定沒問題嗎？”

周揚點了點頭：“等子時三刻，會有結果的，那個我……”

“去洗手間？快點去吧。”牧野看出周揚似乎在向某人請教，卻沒有點破，嘴上揶揄道：“腎虛會導致尿頻，年輕人要注意保養。”

周揚大窘，沉默地鑽進屋子裡的洗手間。

他坐在馬桶蓋上，拿出手機，撥通了向四海的電話。

“老闆，是不是有活兒？”向四海早已接受新的身份，對周揚的稱呼都變了。

“幫我查個人，給你五千，資料越詳細越好。”

“誰？”向四海興奮地問。

“張奕維，道上管他叫張三爺。”

“張三炮啊，我知道他，東籬市絲足大亨，掃黃辦的常客。”向四海輕蔑道，“聽說他小時候還進過少年監獄，出來後就一直在道上混，如今也算是混出名堂了。”

“少年監獄？”周揚蹙眉，“他犯了什麼事？”

“據說是侵犯了一個12歲的女孩，那孫子當時不滿14週歲，就判了不到10年。”

周揚有預感，張奕維受到的詛咒可能和這事有關。

“幫我查查他的底，我要詳細的資料。”

“沒問題。”

周揚掛了電話，走出洗手間。

牧野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問：“怎麼了？”

“沒什麼。”周揚沒把查到的資訊告訴他，而是望向單向鏡後的張奕維，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時光飛逝。

很快到了子時三刻（23：45）。

張奕維煩躁地揉著腦袋。

他想睡，卻根本睡不著。

單向鏡後的周揚和牧野露出驚訝之色，只見侏儒身量的大頭鬼穿牆而過，爬在張奕維背上。

它張開嘴，一條肉色的觸手伸出，紮在張奕維的脖頸上。

觸手蠕動，彷彿在注入什麼。

不到一分鐘，大頭鬼收回觸手，原路返回。

“追。”周揚離開房間。

牧野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