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焰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反正就是沒理葉淺,然而就在葉淺即將命喪妖魔之手的時候,東方焰忽然半空祭出“九天”。

青山莽莽雲霧徜徉,“九天”紅色劍芒籠罩蒼穹,江山瞬間如丹青染血,“九天”劍指妖魔附身的翠翠,從半空閃電般刺向她的身體,但在翠翠的利爪馬上接觸到葉淺胸口的瞬間,“九天”距離翠翠還有幾丈遠。

葉淺認命的閉上雙眼,因此錯過了精彩的一幕:“九天”雖然距離翠翠還有幾丈的距離,但它巨大的劍芒直接在翠翠的魔爪伸進葉淺身體之前刺穿了她的身體,東方焰“九天”出手,一劍力挽狂瀾,翠翠的身體隨之倒地再無生息,葉淺也終於在臨命終了那一瞬間,撿回一條命。

葉淺再次感動的就差頂禮膜拜了,東方兄果然靠譜,風光霽月還心胸寬闊不計前嫌,葉淺心裡的彩虹屁,還沒來得及吹出口,就聽乘風直下的東方焰冷聲問道:“能走嗎?”

葉淺:“呃···,好像不行。”東方焰也不廢話,直接彎腰抱起勉強撐著上半身倒在地下的葉淺,只是動作看似輕盈飄逸,卻毫不溫柔和煦,力道更是毫不收斂。

“凌光君,東方兄!易碎物品,請注意輕拿輕放。”葉淺忍不住痛呼提醒。

葉淺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反而感覺東方焰手上的力度更大了,把葉淺疼的只剩“嘶嘶”抽氣的份,心裡不禁暗道:之前自已對東方焰的評價,是不是有失公正,存在什麼誤解,這人明明記仇的要命。

自作孽不可活,葉淺自釀的苦果,只能自已嘗,還有他最牴觸的公主抱,抱來抱去的,不知是不是麻木了,他竟然也覺得沒那麼難以接受了,慢慢給自已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葉淺惡趣味突來,還單手環住了東方焰的脖子,凌光君眼神凌厲的掃了他一眼,竟然沒出聲阻止,這就讓惡作劇得逞的葉淺心裡偷笑不止。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不少人聽到破窗和重物墜地的巨大響動,聞聲出來檢視,正巧看到他嬌妻入懷般被東方焰抱著,還有身邊已經人死身涼的翠翠。

嬌妻不過肩,作為一個“嬌妻”顯然過於巨大、不太合格,卻享受著同等待遇的葉淺,趕忙把惡搞的手從東方焰脖子上撤回來,卻不知,這個舉動在眾人眼裡,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眾人錯愕的看看他們,又看看地上躺屍的翠翠,再看看東方焰腰間的佩劍,瞬間真相了一般,驚聲大叫道:“殺人啦!仙門中人酷愛男風,還屠殺普通人,大家快抓住他們。”

葉淺聞言無語,艱難扭動身體想從東方焰身上下來,但他亦是仙門中的普通人,此時身上也不知有幾處骨折,稍微動一下都引得他倒吸冷氣。

凌光君也不多做解釋,只對葉淺說道:“別動。”然後對著眾人清冷丟下一句,“碧虛宮,東方焰。”便帶著葉淺御風而去。

當東方焰再次把葉淺送回百花深處,又惹來一陣騷動,葉淺死豬不怕開水燙,臉皮已經鍛鍊的足夠厚,簡直達到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境界,自如的接受東方焰把自已放在床榻上,還不忘吩咐他把自已趴著安放。

當夜,碧虛宮的山門就被一群百姓圍的水洩不通,他們抬著翠翠的屍身上山,把屍體堵在碧虛宮門口,高喊修仙之人屠殺無辜百姓,要碧虛宮給個說法。

碧虛宮內頓時也是議論紛紛、流言四起,有說是因為分桃之愛、有說是因為偷腥被發現,有說是殺人滅口···,版本眾多,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就是不倫之戀見不得光。

衡陽長老給葉淺療傷的時候不小心提及此事,葉淺等衡陽長走了,立馬吩咐李鬱備馬,他擔心翠翠已經死無對證,以東方焰那高冷不屑解釋的性子,保不齊會被動吃虧。

憑藉心中強大的信念,他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挪到屋外,但是恁高的馬背,他是無論如何也翻不上去,葉淺無奈把李鬱叫來幫忙。

李鬱猶豫著勸說道:“葉長老還是別去了吧,你傷的這麼重,就是我把你扶上馬,山高路遠馬背又顛簸,你也堅持不住的。”

葉淺撞開封死的窗戶,用的是右側肩背,落地時又是肩背先著地,右側肩胛骨和脊椎骨有多處骨裂確實不宜騎馬,於是就說道:“李鬱,你御劍帶我即刻前往。”

李鬱為難道:“葉長老,自從我來到這百花深處,你還沒教過我御劍,你前幾個月剛說我築基的功夫差不多可以教我御劍了,你就···”

葉淺就不僅靈力盡失還易了主,結果連御劍的方法都不知道更別提教人家了,原來這碧虛宮裡為數不多的兩個不會御劍的人,都在葉淺的百花深處。

葉淺實在是無語,只能催促李鬱:“速速牽馬過來。”

李鬱:“要不還是乘驢車吧,我多放幾床棉被,總會舒服很多。”

葉淺果斷拒絕,被說成斷袖就算了,再被說成娘炮斷袖那是萬萬不行的,即使是分桃斷袖,他也得是上面那個,大丈夫理當雄飛,怎可雌伏人下。

李鬱服侍葉淺良久,瞭解他的改變知道他此刻避忌什麼,便如實說道:“那個鳳幔帷簾已經取下來了,只剩木架單車我沒捨得燒掉,只要套上白馬就成了馬車,一點不娘炮,而且大家都知道長老受傷,更不會引人詬病。

葉淺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被凌光君這個大男人抱來抱去的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還怕一輛小小的馬車不成,何況馬車也比那個驢車威武多了。

於是李鬱駕著馬車,葉淺坐在軟墊鋪滿的馬車裡,來到碧虛宮山門處,平時清幽雅靜的仙門寶地,此時已經聚滿了人,東方焰、薛子謙以及一眾長老也都在此。

見到葉淺坐著馬車趕來,東方焰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轉向別處,而其他人也確實如李鬱所說,沒有出言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