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焰果然不為所動下手毫不留情,另一個女修見未能取信東方焰,便原形畢露舉劍朝東方焰進攻,斷臂女修也迅速長出一條完整的手臂,同時向東方焰襲來。

見東方焰以一敵二,葉淺便識趣的想跳下來減輕他的負擔,東方焰感覺到他扭動身體掙扎著想下來,低聲喝道:“別動!”無奈技不如人,葉淺只得乖乖把自已變成行李狀態,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喘。

東方焰慣用右手,此時右手抱著一個八尺男兒,只以左手執劍,但劍法卻不見絲毫遜色,葉淺只覺身體隨著東方焰上下翻飛,身形卻既穩又快,無數人影在眼前飛速變換,劍鋒交錯、劍芒輝映,看的他眼花繚亂。

東方焰一劍霜寒十四州,不過盞茶功夫,就解決了兩個冒充百花深處女弟子的邪祟,葉淺側目一看,哪裡還有什麼美女佳人,只有兩個奇醜無比的妖怪。

他暗自佩服東方焰的火眼金睛,更慶幸自已沒被妖怪幻化的美女蠱惑,失智的落到妖怪手裡,否則糖衣變炮彈、美女變骷髏,不被吃掉也得被嚇死。

葉淺一念閃過,地上兩個醜陋妖怪竟然真的變成兩具森森白骨重新復活了,葉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的不知所措,失聲大叫:“不是吧,白骨精。”東方焰輕蹙眉頭,略顯不耐卻沒多言,只再次反手祭出“九天”。

雖然只是兩具白骨,看起來和醫學院裡教學用的人體標本毫無二致,可是葉淺卻明顯感覺到,這兩具白骨可比剛才的兩位“美女”厲害多了,不僅速度快的出奇,招式也愈加狠厲。

兩個白骨精把東方焰團團圍住並不直接開打,而是圍著東方焰飛快轉圈,眨眼的功夫,葉淺便只能看見一片模糊虛影不停從眼前飛快掠過,速度快的就像高速旋轉的電風扇。

兩個白骨精如飛速旋轉的扇葉蓄勢待發,趁著東方焰一個不備,忽然一齊向被它們包圍的兩人襲來,葉淺只感到身體倏地拔地三尺緊接著凌空一個飛旋,“九天”紅色的劍芒瞬間震天大盛,等東方焰再次抱著葉淺穩穩落地的同時,兩個白骨精也如糖葫蘆一樣,同時被“九天”刺穿肋骨,串在一起。

葉淺不由咋舌,這劍法,連刺穿的位置都一樣,這眼力,在兩個飛速旋轉的白骨排成一線的剎那出手,這速度,稍慢半分,也得連刺兩劍,快的讓葉淺都來不及看清楚,這身法更是乾淨利落瀟灑飄逸,速度與力量兼具,該使力的地方有力,該輕盈的地方飄渺。

葉淺由衷感嘆道:“有凌光君在,刀山屍海全不怕。”

他話音才落,就夢想成真,面前出現一座萬丈刀山。

葉淺恨不得咬下自已的舌頭,震驚的抬手環抱住東方焰的脖子都不自知,懊惱道:“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這嘴是開光了麼。”

東方焰眼尾瞥了一眼葉淺放在自已脖頸上的手,卻沒抬手阻止,只面無波瀾的對葉淺道:“夢想成真幻境,心念放空,別胡思亂想,只有一心不亂,才有機會從幻境裡出去。”

東方焰話音才落,“九天”已帶著赤紅劍芒出手,萬丈山峰上的成千上萬把利刃,瞬間齊齊斷落,在葉淺面前下了一陣刀槍劍雨,緊接著,東方焰御風凌空百丈,半空只在山壁凸起處輕輕借力,便再次一躍飛昇,只兩個起落便掠至山頂。

葉淺此時也已經發現,只要他心裡有所想,在這幻境裡就會成真,不過就是:好的不靈,壞的才靈,他此時擔心剛才自已說的話,只實現了前半段,還有後半句。

夢想成真幻境果然不負他所望,越過刀山便是屍海。

一眼望不到頭的屍體枯骨,成群結隊、搖搖晃晃向他們湧來,東方焰舉劍突圍,“九天”劍芒熠熠一劍竟當白萬師,頃刻間就撂倒無數喪屍。

只是他才撂倒一片,就有更多死屍從四面八方不斷湧來,此時四面楚歌、腹背受敵,東方焰身負累贅還要護懷中人安危,面對片刻不停的屍潮,畢竟單拳難敵四手,時間長了靈力消耗過大,難免險象環生。

東方焰一邊殺怪,一邊護著葉淺,再次幫葉淺抵擋了一波襲擊後,右邊手臂和肩膀上,已經出現了幾道血痕,葉淺自知拖累了他,小聲提議:“凌光君,我還是下來吧,你這樣···”

東方焰手中劍法不停,一把“九天”被他揮舞的如一條有了生命的火龍,不等葉淺把話說完就清冷打斷他,“摟緊,在幻境中死亡,現實中也會殞命。”

葉淺只恨自已武功全廢,不能和東方焰一起並肩作戰,還給他增加負擔,但今天他發現,東方焰這人其實面冷心熱,表面冷若冰霜,實則菩薩心腸,只是內斂剋制不喜言表,為了不讓他分神,葉淺也顧不上一世英名了,再次收緊了雙臂緊緊摟住了他。

葉淺緊摟東方焰的脖子,兩人的臉頰便緊貼在一起,如果不是在這幻境的屍山血海中,看起來就像一對耳廝鬢磨的情侶。

東方焰衣袂翻飛飄欲仙,劍指天下三千里,葉淺只看到自已周圍一片紅色劍芒上下飛舞,火樹銀花照的天光大盛,流光溢彩閃的他睜不開眼。

根本看不清東方焰是怎麼讓源源不斷的屍潮絕跡的,只知道,待殺盡數以萬計的血屍白骨,東方焰一襲白衣已變的如血洗一般,分不清是他身上流出的血,還是血屍濺出的血,只是緊摟著他的葉淺,一身青衣依舊色彩如新滴血未沾。

葉淺萬分自責,默默告訴自已放空思想才能有辦法從幻境裡出去,可是他越是想清空思緒,越是浮想聯翩,一陣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之後,葉淺心裡竟忽然想到了這裡簡直就是無間地獄!

隨著眼前的景物再一次轉換,變的更加恐怖陰森,葉淺只感到後頸一陣鈍痛,便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