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照三竿,邵左剛起床正刷著牙,靖哥就撥來了電話。

電話裡頭靖哥講道公司希望他去談妥一家高階服裝店鋪的入駐,而查到現在那家店鋪的代理人正好是邵左以前的高中同學,便讓邵左現在跟他一起去洽談。

應下後,邵左洗漱完便直接出門打車往靖哥家去了。

剛到靖哥家,開啟門,靖哥就急匆匆的拿起車鑰匙一邊說道:“時間有點趕,我們直接走。”

車內,邵左突然問道:“優尚商城離你們公司近嗎?”

靖哥打著方向盤一個急轉彎後回道:“優尚就在我們公司對面,算是公司一個競爭對手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靖哥看著後視鏡問道。

“隨便問問。”邵左沒再多說什麼。

最後車停在一家叫味悅軒的門口,邵左跟靖哥下車後,走進了一間套間內。

“不好意思,久等了。”靖哥一推開門就開口道。

套間裡只有一位眼鏡男和他的助手坐那。

“沒事,坐吧。”眼鏡男客氣道。

“文澄明?”邵左進門試探問道。

眼鏡男轉過頭看見邵左,愣了一下,起身笑道:“邵左?你怎麼來了?”

高中時,文澄明是他們班班長,以前邵左調皮犯事後,在班主任面前他總會包庇邵左,關係也是相當不錯了。

“這是我兄弟。”邵左拍著靖哥的後背說道。

“來,坐坐坐,點菜。”文澄明明顯熱情了起來。

點完菜,兩人敘了會舊,文澄明就問道邵左現在在幹什麼。

“賣藝的,酒吧裡唱唱歌。”邵左輕鬆回道。

“高中時就聽你說過要當歌手,沒想到你還在堅持著。”文澄明推了下眼鏡佩服道。

剛好上完菜,邵左沒再談往事,隨口說道:“你們談正事吧。”

“文總,我們商場可以給到貴店最大優惠,並免除租金,同時貴店的裝修費用能夠補貼五成。”沉寂許久的靖哥這時終於開口說道。

“就這些嗎?悅尚商城不僅給我們租金全免,裝修也全包了,最主要的是還讓能我們自已選址。”文澄明顯然沒有很滿意,一本正經的回道。

靖哥有些緊張了,他並不能擅自給文澄明開這些條件。

“抱歉,稍等一會。”靖哥回覆道,隨後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談了一會後就掛了。

“我們公司答應貴店任意選址,同時收益只需返3個點給我們就行。”靖哥眼神堅定的說道,心想這是能爭取的最大限度了。

“哈哈哈,這些倒是無所謂,開這家店鋪主要是為了在江城樹立品牌形象,粗略判斷了一下,你們商城的人流量要多於優尚。”文澄明給到靖哥一個臺階,放下筷子悠然的回覆道。

“當然,我們商場的人流量是最基本的保障。”靖哥自信地說道。

“好,那明天準備籤合同吧!”文澄明扶正眼鏡明確回道。

靖哥應下後,又敬了幾杯酒。

待文澄明和他助手走後,靖哥這才放鬆了下來,對邵左說道:“多虧你,幫我大忙了。”

“跟我也沒多大關係,文澄明這人很公私分明。”邵左遞了一支菸給靖哥,回道。

隨後兩人上車往家方向開去。

車上,邵左有些不理解的問道:“商場裡不應該收店鋪的租金來以此盈利嗎?為什麼你們都給他這麼大的優惠?”

“商場收租金來盈利主要是收中小型店鋪的,對於那些高階店鋪,商場一般都會給到最大優惠,甚至有些商場專門花錢請來,以此保證商場的檔次。”靖哥解釋道。

邵左這才明白這個商場行業的本質。

……

“公司裡還有點事,改天再請你吃飯。”靖哥把邵左送到永佳路後說道。

邵左下車時,天空已經暗下來了,路燈也剛發出微弱的光線。

趁著現在還早,沒到唱歌時間,回了出租屋也沒事幹,邵左就想去和韻學府走走。

和韻學府也是大學城裡的一座學校,儘管學校面積不大,但裡面的景色宜人,特別是學校內的幽蘭湖,湖邊景象寧靜優美,彷彿是一塊巨大的寶石鑲嵌在校園之中。

路邊還長滿了櫻花樹,只不過現在還沒到開花的季節。

還沒跟陳冉分手時,邵左總會牽著她的手,玩鬧著走在湖邊的小徑上,享受這清淨而愜意的環境,等到邵左準備去唱歌,陳冉便會陪邵左一起往酒吧走去。

四年以來,蜿蜒小徑上的每一塊暗紅磚頭可能都有著他們的痕跡。

邵左走的很慢,儘管夜色朦朧,但很遠處就看見了她,陳冉筆直的坐在木椅上,雙手平放在大腿上,視線注視著寧靜的湖面。

直到邵左走到陳冉身旁坐下,陳冉內心也沒有絲毫波瀾,似乎知道他會來。

“湖邊的風還是那麼冷。”陳冉率先開口道。

邵左將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回道:“最近還好嗎?”

陳冉沒再出聲,看著柳樹在湖面上的倒影,任由涼風盡情的吹著她的散發。

邵左知道陳冉肯定也還沒放下這段感情,不然也不會坐在這。

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邵左伸出手握住陳冉的雙手,沒想到她的手如此的冰涼,但還是緊緊握著沒鬆開。

陳冉見邵左還是如此對自已,連忙甩開他的手,大聲喊道:“邵左,我們已經沒可能了。”

看到陳冉這麼大的反應,邵左繼續低落的問道:“你爸那邊還是不同意嗎?”

陳冉把頭扭了過去,暗示著不行。

突然間,一個瘋狂的想法從邵左腦中閃過,“要不,我們私奔吧。”邵左輕聲說道,沒想過任何後果。

“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我不能丟下家人不管。”

陳冉再次轉回頭,看見邵左誠懇的眼神望著她,於是忍不住泣聲哭道。

“沒事,我能理解你。”邵左眼神又黯淡下來,燃起一支菸低落地說道。

陳冉緩緩地站起,試圖掩飾自已的情緒,肩膀微微下垂,輕盈的將外套放在木椅上,擦拭乾淨眼角的淚滴後,轉身便離開了。

背影漸漸融入夜色之中,留下的只有那熟悉的氣息。

邵左獨自坐在椅子上,空氣也變得沉重和壓抑,眼前的湖面一片寂靜,儘管他知道會是個這樣的結局,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他也想再嘗試挽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