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的一個房間內。
“小邵啊,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沈夢父親問道。
“現在還沒有工作,平時就唱唱歌。”邵左夾起一塊肉放在嘴裡回道。
“那就是無業遊民咯,還不如我家夢夢,有個鐵飯碗的職業。”沈夢母親撇著眼睛對邵左說道。
“媽,你說什麼呢,邵左唱歌很好聽的,人也很好。”沈夢趕忙跟母親解釋道。
“有車有房嗎?”沈夢母親沒理會女兒,繼續問道。
“都沒有。”邵左淡然地回道。
“那你又沒工作,又沒車沒房,我怎麼捨得把女兒交給你?”沈夢母親一臉沒辦法的樣子說道。
“娶我家女兒,怎麼也得幾十萬彩禮吧,像你這樣的人,再活十年都不一定能賺夠!”沈夢母親越說越激進,以至於臉色都梆硬起來。
沈夢父親趕緊拉著她,示意她別說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沈夢母親不以為然道。
邵左在她身上看到了陳冉父親的具體化,聯想到那個男人電話裡的語氣,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你們腦子裡都是錢!它能解決所有嗎?我看未必!”邵左站起身來朝沈夢母親大聲吼道,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沈夢母親顯然被嚇到了,回過神來後,自顧自的說道:“說他兩句還惱羞成怒了。”
沈夢落下了幾顆淚珠,順著臉頰將她的妝容給衝花了,緊接著對著母親失聲痛哭道:“我是什麼商品嗎?為什麼你要這樣給我明碼標價?”
“我自已的感情你憑什麼插手!”沈夢說完便雙手緊緊捂住眼睛,淚水從指縫間湧出,滑落到抽泣的臉頰上。
“我恨你!”沈夢丟下最後一句話便開門追了出去。
直到現在,沈夢才發現母親是這樣勢利的女人,把自已的愛情與金錢掛鉤,完全不管自已幸福與否。
餐桌邊只剩下他們夫妻倆靠在一起坐著。
“你看你又把夢夢給氣走了。”父親嘆口氣埋怨道。
“我也是為了她好啊,她長大了就會明白。”母親自以為什麼都懂的回道。
邵左叼著煙,走在回家的鄉村小路上,平靜下來後,覺得這樣也挺好,要不是沈夢母親對他發難,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飯局。
沈夢在後面追了許久,終於看到了邵左熟悉的背影。
“邵左!”沈夢停下後喊道。
邵左慢悠悠回過頭來,眼前的沈夢臉上還掛著幾道淚痕,短髮劉海與長白裙都在微風呼嘯下朝右邊飄蕩,還有幾根髮絲沾在臉上,樣子略顯狼狽。
“對不起,我媽說願意跟你道歉。”沈夢充滿淚痕的臉上再次綻出笑容說道。
“沒必要。”邵左輕聲說道。
沈夢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麼意思。
“你沒必要和你媽吵架,我本就對你沒有感情。”邵左靜下心來,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他知道有些話不早點說出來,越往後拖,就會傷的越深。
沈夢沒有說話,她還是失敗了,沒有讓眼前這個男人愛上自已,雖說是因為母親的原因,才導致現在的結果,但聽到邵左親口說出的這句話後,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波濤。
“沒關係啊,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沈夢緊閉著雙眼緩緩地說道,生怕淚水會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同時,這句話也是替邵左說給自已聽的,她甚至不想讓邵左感到難堪。
隨後,沈夢便轉過身,往家裡跑去,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湧出,一下子便模糊了視線。
邵左沒有追上去,原地待了一會後就離開了,他認為這段情感也該畫上句號了,再任由它發展下去話,可能會到無法控制的局面。
……
轉眼間,幾天時間過去了。
期間沈夢也沒傳來任何訊息,這天上午,母親正在搓著衣服,突然就問起邵左,“這幾天怎麼都沒看見小沈過來玩”
“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母親扔下衣服又繼續問道。
“呃嗯,沒有啊,她可能最近事情有點多吧。”邵左心虛的說道,他不可能直接告訴母親自已已經見過沈夢父母了,還跟她母親吵了起來吧。
母親繼續嘮叨著要是吵架了就趕緊和小沈道個歉,別讓人家小姑娘寒了心。
邵左沒有理會,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自顧自的遛著狗。
“來,黃毛,叫兩聲就給你吃。”邵左手裡握著吃剩下的骨頭誘惑著狗子說道。
狗子沒有回應,只是左右搖擺著尾巴。
這隻狗體型不大,全身大多數都是灰毛,只有腦袋上兩隻耳朵之間有兩撮黃毛,所以便叫它黃毛,狗子經過這幾天邵左的培訓,每次看見邵左回來時都會轉個不停,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會叫出聲,這讓邵左一度懷疑它是不是真的啞巴了。
鄉村生活的下午,陽光斜斜地灑在田野上,給每一片稻田都鍍上了一層金黃。遠處的山巒在藍天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寧靜,偶爾有幾隻鳥兒劃過天際,留下一串清脆的鳴聲。
正午三點多時,太陽還有點大,沈夢父親找上了邵左。
沈夢父親悲傷地跟邵左講到沈夢自從那天和邵左分開後,就一直躲在房間裡,還把門給反鎖了,本以為她自已生一天悶氣就好了,沒想到一連三天,她都沒開門。
“課也沒有去上,昨天她們學校的校長和她交談也完全不起作用,所以今天就來找你了,要是還不行的話,就只能強行破門了。”沈夢父親落魄的說道。
邵左看著他,感覺他比上次飯店見面時老了好幾歲,下巴上的鬍鬚參差不齊,頭髮也很是紛亂,看樣子他是真的很擔心著沈夢,便應下了他去和沈夢談談。
到了沈夢家中,房子裝修的很是客氣,各種實木傢俱,在鎮上也算得上是個小富家庭,沈夢的房間在二樓,走上樓梯,左手第一間便是。
沈夢父親走到門前,輕聲敲了下門,心疼的說道,“夢夢,邵左過來看你了。”
房間內還是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