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傑說的如此這般詭異,陳冰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他實在無法想象當時在防暴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李傑有這樣恐怖的描述。

“嗯,不好意思,我用濃霧打比方的確有些不太合適。”李傑低下頭想了想,有些抱歉的說道。

“準確地說就像……”李傑皺起眉頭,努力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彙來形容那種奇怪的感覺。

就在這時,吳天在一旁突然大聲的說:“穿牆!對,穿牆術!”

陳冰愣了一下,“穿牆術?” 他顯然沒有理解這個詞和剛才李傑所說的話之間有什麼聯絡。

李傑聽到吳天這麼說,先是愣了一下啊,然後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已的腦袋,興奮的說道:“胖子說的沒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穿牆術,不同的是,我們當時是穿過的不是普通的牆壁,而是防暴車那厚厚的鐵門。”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下來:“不過,或許等我們穿過防暴車的鐵門後,車子外面的,就會是我們倆的屍體。而我們的靈魂,會隨著那輛車子一起離去!”

“你的意思是,那輛車就好比一個漁網,而你們的靈魂就好像是網中的魚?”

吳天撇了一下嘴:“不太恰當,不過,依你的智商,也可以這麼理解。”

陳冰:“……去你大爺的!”

然後,他看了一下地上躺著的女人,“那麼,她又是個什麼情況?”

“還能什麼情況啊,哎,老陳,我咋發現你現在是越活越回去了呢?”吳天斜著眼,瞥著陳冰。

“剛才都給你說了啊,就在我倆萬分危急的時候,你那個師父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先是一招大漠孤煙直逼停汽車,然後接著一招長河落日圓幹掉那些守衛,把我倆給救了,又緊跟著順手把她給逮了過來交給我們倆,最後我們倆就跑上來找你們了。”他一邊說,一邊笑嘻嘻的看著陳冰。

聽著吳天說的頭頭是道,陳冰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勒個去,這個便宜師父,咋就還是這麼不著調呢。”他還有些納悶,這胖子,說話就好好說話唄,幹嘛一直看著我笑?

李傑看見吳天在笑,也不由得笑了一下對著陳冰說道:“他說的那些其實都是我們後來猜測的,你想啊,我們倆當時都成那種狀況了,腦袋昏昏沉沉,幾乎上什麼都已經看不清楚和記不起來。怎麼會知道其中發生的事情!”

“啊?”都這時候了,這死胖子竟然還有心情開這種沒心沒肺的玩笑,想到這兒,他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吳天!

“我們倆清醒過來的時候躺在醫院大廳的地上,整個大廳空空蕩蕩,沒有士兵,那個跟北極熊一樣強壯的女人也不見蹤影,就好像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李傑接著說到:“不同的是,當時我們身旁站著一個小男孩,他手裡拿著根棒棒糖,正吃的津津有味。他的腳下,就躺著這個女人!”李傑指了指地上的女人,接著往下說:“看到我們醒來,他大致給我們說了一下這所廢棄醫院和嬰靈的情況,然後又告訴我們說你正處在危險中,讓我們帶著這個女人趕緊來救你們!”

“就這?然後呢?”

“什麼然後?”李傑有些好奇的看著陳冰。

陳冰有些無語凝噎,這特麼都是些什麼事兒啊,話說就您這超級強悍的手段,幹嘛不自已過來,那不就輕鬆解決嗎?還非得拐個彎兒讓這倆貨跑一趟,這幸虧是這倆來的比較快,要是晚上那麼一點兒,估摸著您就得下下面去撈我們幾個了。

“哎,對了!”吳天一拍腦門好像猛然間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說的。“神仙小哥託我給您帶個話。”

“幹嘛?讓我繳槍投降?”陳冰沒好氣的看著吳天,“閒的沒事甭特麼跟我在這兒臭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神仙小哥說了,你們倆都是他的徒弟,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他也就不來添這個亂了。他相信,就這麼芝麻綠豆大點兒的小小困難,你一定能夠輕輕鬆鬆完美解決!對了!他還專門讓我交待你,他很看好你哦!”

瞅著吳天那一臉賤嗖嗖的模樣,雖然明知道這話不是他自已說的是他給別人帶的話,陳冰也直接炸了,“臥槽倪大耶!你特麼管這叫輕輕鬆鬆?”他看著瘸了一條腿一身汙泥狼狽不堪的白貓,又看了看緊皺眉頭,同樣滿身泥濘面色蒼白的林玉鳳。不由得放聲大罵。

罵聲未落,本已開始放晴的天空,突然間狂風驟起陰雲密佈,一道巨大的閃電如一條銀龍般自九天之上直接劈了下來。直奔陳冰而去。

眼見如此情形,陳冰嚇得面如土色,一招懶驢打滾,險之又險的躲開自天空轉瞬而至的閃電。

一聲巨響,他原本站立處的地面被劈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突如其來的的天威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陳冰心裡卻如同明鏡一般,這明明就是小男孩聽見他在罵自已來給他的下馬威。

想到這兒,陳冰心裡一橫,一仰脖子,對著天空大聲吼道:“幹嘛啊,說你兩句你特麼還不願意聽了?玩不起啊是不是?來來來,爺今兒個就站在這兒,要是動一下我特麼就是你孫子,來!有本事你丫劈死我!”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閃電自天空衝著陳冰就劈了過來。

“尼瑪!”此時的陳冰欲哭無淚,他是真沒想到他這個便宜師父,竟然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留,說劈這還就真劈啊。

跑?廢話。當然得跑,不跑那是傻子。混江湖的都知道,放狠話歸放狠話,就這生死關頭,寧可當孫子那也不能不要命是不。

可是,

當陳冰想再次使出絕招懶驢打滾的時候,卻驚恐的發現,自已全身上下的肌肉,竟然全部不受他的控制,就這麼跟一根被釘在地上的木樁子似的,眼睜睜的看著閃電向他直劈過來。

“我靠,玩大了,沒想到自已的那個便宜師父竟然如此開不起玩笑,這下真特麼完犢子了……”

陳冰一閉眼,心中默默的替自已默哀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