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鬼走到了老太太的床前

老太太也不知道是高興或是已經被嚇懵還是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想法，看到女鬼近身，竟然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女鬼看著她，她也看著女鬼。

“你跟我說過，遇雪而生，我聽你的，讓小白把她誑了進來。”老太太很平靜的指了一下頭鑽在被窩裡，屁股露在外面瑟瑟發抖的白貓，用一種非常淡定的語氣說：“現在，雪就在我面前，你告訴我該怎麼生？”

被窩裡的白貓聽到老太太提它的名字，趕忙從被窩裡伸出一隻前爪搖了搖，似乎在告訴女鬼不關它的事兒。

站在床邊的女鬼歪了歪頭，並沒有回答老太太的提出的問題。而是緊緊的盯著老太太問道：“你還記得一個名叫小鳳的女孩嗎？就是跟你同村，喊你姨姨的那個父親受傷下肢癱瘓，母親積勞成疾得了肺癆的那個小女孩。”

老太太愣了一下，渾濁的眼睛裡露出一絲疑惑，似乎根本不知道女鬼說的小女孩是誰。

女鬼看著老太太疑惑的模樣，繼續道：“這個女孩15歲的時候被你從鄉下帶進到了城裡，你告訴她，城市裡面賺錢很容易很容易……”

說到這裡，女鬼笑了一下，笑中卻帶著一絲苦澀“你還告訴她，城市裡的錢就好像秋收時候家裡的苞米地，只要努力幹活，那就想掰多少就掰多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老太太的臉色變了，從女鬼的這些提示裡，她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她當時還小，對你描述的光鮮亮麗的大城市深信不疑。畢竟，你是她們這個村子裡最漂亮，最溫柔，最有本事的姨姨。她還覺得，這個穿金帶銀住大房子又長得非常漂亮的姨姨不可能來騙她，不可能來騙一個家徒四壁，窮困潦倒鍋都已經揭不開了的家庭。於是，小女孩相信了你的話，瞞著家裡的大人，揹著一個小書包，傻傻的跟著你來到了城市。在路上，她還幻想著等賺到了錢，就可以回家給媽媽看病，能夠給爸爸買輛輪椅讓他出來曬曬太陽。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等到了城市，她卻驚恐的發現，等待她的，不是漫天的鈔票，不是幸福的生活，卻是身為一名女人最恥辱的事情。”女鬼彎下腰，手扶著床趴在床邊，彎下腰湊近了老太太，眼對眼，臉對臉慢慢的對著老太太說。

聽到這裡，老太太看向女鬼的眼神變的有些慌亂，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她似乎已經想起來了面前的這個女鬼到底是誰。

“你還記得不記得那一天，一個年紀都快能當她爺爺的老混蛋跟你在一起喝酒。你讓小女孩給你們端酒佈菜，酒桌上，那個老混蛋就對小女孩動手動腳。小女孩很害怕，不過，她還在想，有姨姨在身邊，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誰知道，你們酒足飯飽以後，老混蛋竟然藉著酒勁去扒小女孩的衣服，他想用他那骯髒的手摸她的身子，小女孩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然後撲進你的懷裡，想讓她心中那如同觀音菩薩似漂亮姨姨救救她，攆走那個老混蛋。可是你，竟然幫老混蛋按住了小女孩。她想打他，你幫他按住她的胳膊，她想咬他，你幫他捂住她的嘴。當那個老混蛋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那個小女孩死人一樣的眼神，死屍一樣的身體。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老太太聽到這裡，臉色變得越發蒼白，嘴唇不自覺的開始哆嗦，嘴裡嗚嗚咽咽的發出不成音調的聲音，她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聽不明白她到底說些什麼。

“老混蛋滿足了，走了。走的時候給了你那麼一厚摞的錢。你手裡拿著錢，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兒。”女鬼看著老太太繼續說道。“你對小女孩說，看看，這麼多錢，你這一次比你全家一年賺的都要多。一邊說著，一邊還拿著錢在小女孩的眼前晃動。小女孩天真以為自已受了那麼大的罪，你就會把錢給她。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你告訴小女孩，說她吃你的，住你的，穿著打扮都是你的，還有來時的車費。所以小女孩欠了你很多很多的錢。欠賬還錢，天經地義，要是有本事就拿出錢來還債然後走人，要是沒有本事就得出賣自已的身體來賺錢，等把欠你的錢都還完了，才能回家。”

“小女孩不願意，她想回家，她光著身子，顧不上下身還在流血，就那樣跪在地上，砰砰響的給你磕頭，頭都磕破了，血流在臉上，滴到地上。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給你說好話求你放過她。可是，她眼中那個衣著漂亮說話溫柔的姨姨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留在她面前的，卻是一個兇狠，殘忍，下手狠毒的女人。這些，你都還記得嗎？”兩行血淚從女鬼的眼眶中流出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在了老太太的臉上。

“你？你？你是老林家的女兒林玉鳳？”老太太嘶啞的聲音顫抖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