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記得正在百貨大樓附近等我女朋友下班。然後,一個小姑娘走到我面前對我說她是附近餐廳的,新出的餐品免費品嚐,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就嚐了一口,第一口那種味道簡直要噁心死我,當時我還在想,開飯店的能把食物做成這德行,這餐廳還不倒閉?可是,味道雖然噁心,但吃過以後卻是從心底卻湧出一種再來一口的強烈感覺,第二口,第三口。然後,要說什麼都不記得都忘了也不準確,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已是在做夢,夢裡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就是有人告訴我要去某一個地方,去給某一個人做一頓飯。等意識再次清晰的時候,我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我已經回到家在家裡的床上躺著,旁邊女朋友怒火中燒的盯著我,問我去哪兒了我也說不出來。就這麼三番兩次,女朋友開始懷疑我出軌在外面有人,吵了幾次架,於是就分了。”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瞪了一眼打呼嚕已經打出鼻涕泡的白貓。“原來,是這傢伙搞的鬼。”

“那麼你就沒有懷疑過?話說你多少也是個警察,怎麼一點兒反偵察手段都沒有?”陳冰納悶的問李傑。

“開什麼玩笑,自打那天開始,我找過朋友跟蹤我,身上每天都帶著執法記錄儀。可是沒用,據跟蹤我的朋友說,有時候正跟著呢,突然頭一昏或者眼一花,我就沒影兒了,就特麼跟原地消失似的。執法記錄儀也沒用,每次等我清醒過來開啟看的時候,都是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他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開啟著的執法記錄儀讓陳冰看了一眼,果然上面是白濛濛的一片,他收好記錄儀,又看了一眼睡醒了正在伸懶腰的白貓,“我現在才算明白,原來都是這貨弄的。”

白貓睡足,抖了抖毛,站在老太太的枕頭邊,眼神炯炯的看著陳冰和李傑。

“其實我一直想讓你幫我打一個電話給我的女兒。”老太太的眼神看了一下李傑,“不過,小白似乎沒有那種能力,所以就拖到了現在。”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原來我和女兒都是半個月左右打一次電話,沒想到這麼長時間,我成這樣沒辦法給她打,她竟然也沒給我打過。”一邊說,眼角一邊滴下了兩滴清淚。

“那浮雪是怎麼回事?”陳冰問道。

老太太看了看依舊昏迷的浮雪,半晌才說:“一開始我就說了,能活著,誰會想死呢?在我癱瘓第四天還是第五天的時候,小白不在家,它幾乎上每天都要出去,去找它吃的東西或者是去給我弄吃的。小白不在家,我也不能動,就那樣無聊的看著天花板發呆想著小神仙給我說的遇冰而死到底是什麼意思。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床邊突然就多出來一個女人,一身白衣,長髮披肩,長的到是俊秀,年齡看著大概有二十五六。雖然看著裝束打扮都很正常,但我心裡明白,這個女人一定不是人!”

陳冰聽到老太太這麼說,不由得愣了一下:“不是人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看了看陳冰:“不是人還能有什麼意思?不是人,當然就是鬼!”

陳冰和李傑對望了一下,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和絲絲的恐懼。

畢竟。

這倆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從小學開始接受的都是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無神論教育。

陳冰還好點兒,畢竟有前段時間那個不著調還坑死人不償命的便宜師父這碗酒打底,現在聽到老太太說有鬼雖然驚訝但也勉強能夠接受。

可李傑就有點麻爪,一隻超現實主義的貓活靈活現的站在他的面前搞出那麼多事情咱先不說,這還沒多大會兒怎麼又蹦出個女鬼來?

“阿婆,你說這鬼站在你的床邊?她是不是來……”李傑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太太橫了他一眼,“不是來勾我魂兒的,你想,她真要是來勾我,那我現在還能跟你們在這裡說話嗎?”

也是,這鬼要真的是來勾老太太魂兒的話,那這會兒跟他倆聊天的到底是人是鬼?

陳冰想到這裡,不由得暗自打了個冷顫,他想,如果床上這病怏怏的老太太正在跟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間變成青面獠牙的模樣朝他倆撲過來,就這詭異的屋子,陰森的環境,雖然他手中的小竹片大機率能保他沒多大事兒,但是回家洗內褲洗外褲那肯定是少不了了。

“那她來找你幹嘛?”

“她跟我了說四個字,遇雪而生。只要小白不在家,她都會出現,在我的床邊念念叨叨,一直就是這四個字。”老太太看了眼依舊昏迷的浮雪。

“遇冰而死,遇雪而生?”陳冰看著老太太,默默的在心裡唸叨了幾遍。“如果冰真的是指我,雪是誰?難道會是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