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送她的時候她怎麼樣?”吳天突然問道。

“還能怎麼樣?那丫頭差點兒被你丫拍那一板凳給嚇死,腿都軟了,路都走不好”,陳冰瞥了一眼吳天,目光深沉。

“那能怪我嗎?”吳天的表情有點無辜,“讓你說,如果換成你,你會怎麼樣?”

他熟練地伸手從陳冰的兜裡摸出煙來又點上一根,大大的抽一口,

接著說道:“雖說咱們仨在同一個單位,但是她畢竟不是我的頂頭上司,我跟她之間也沒啥大矛盾,生死仇。

你想啊,就剛才那種情況,那我的反應完全就是,呃,見義勇為?沒錯,就是見義勇為!你想啊,一個妖怪趴在一個美女的背上,換你你是不是也會第一時間來上個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英雄救個美,然後抱得個美人歸?”

陳冰白了他一眼。“丫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吧,還抱得美人歸?這會兒不說人家是搓衣板上釘圖釘了?還見義勇為?你這倒好,勇是勇了,我都快被你給嚇痿了。要是我不攔你丫一下,就你那一板凳下去,浮雪背上那東西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就你那一下子,小丫頭百分之三十進ICU,百分之九十就是直接送太平間。”

“……,我丂,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麼?”

陳冰看了胖子一眼,把手中瓶子裡啤酒一口氣喝完。

接著說道。

“哎,還別說,我送她回家的時候,就她家那院子,鬼氣森森的,嚇人的狠。你說就咱單位效益也不是特別差啊,把一小姑娘安排住這兒,真不怕出什麼事兒!”

“怎麼了?鬼氣森森?”吳天這會兒已經完全緩過勁來,一聽陳冰這麼說,立馬來了精神追問道。

陳冰把剛才送浮雪的時候上樓和自已下樓時發生的詭異過程給吳天講了一遍。

這胖子聽完,倆眼放光,“要不....要不....你現在帶我過去,讓我去給浮雪賠個禮?道個歉?”

陳冰放下手裡已經喝空了的啤酒瓶斜著眼睛看著他,倆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眼巴前這貨他簡直太瞭解了。

打小兒開始,這貨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他的父母都是醫生,不同的是父親是軍醫,母親是地方醫院的醫生。

從小父母工作忙,根本沒時間管他,大部分時候都是這貨自已在家。

那個年代沒有電腦也沒有手機,這傢伙又是個不安分的性格,不上學的時候,要不跟院子裡的孩子們在街面上吆五喝六呼嘯如風,要不就在父母的醫院打混。

據他自已吹牛,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就敢自已跑到太平間去看屍體找刺激。

好勇鬥狠不說,膽子還賊大。

剛才的那種情況,實話實說這貨的確不是故意的。

其實在那種情況下完全就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換句話就是,在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冷不防發生的事兒的確能夠把他嚇一大跳。

但是如果讓他提前知道,並且做足了心理準備。

陳冰甚至懷疑,這貨絕對敢把浮雪背上的那玩意兒想盡辦法捉起來弄到手,然後扔籠子裡當哈士奇養。

陳冰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

他用力的把手中的菸屁股彈了出去,然後說到:“你可拉倒吧,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袋瓜裡在想什麼。你看,這都這點兒了,咱倆要現在過去敲人家門,你信不信那娘們兒敢直接報警?你說你是去道歉?拜託你用你的腳後跟想想人家會不會相信?我敢跟你打賭,就你這副德行,人家絕對以為你丫是過去殺人滅口的。”

“可是........”

“別可是可是的了,我知道你丫在想什麼。聽我跟你說,明兒早上到單位,你先老老實實誠誠懇懇的給人家道個歉,然後再約她晚上出來吃飯做為賠禮,吃飯咱還來這地兒,就今天她那吃相,我看她還挺喜歡這兒的烤肉,等吃的差不多了,咱倆再一起送她回家。”

“好吧。”聽陳冰這麼說,吳天感覺說的也挺對挺靠譜,就答應了下來。

接著順嘴問道:“對了,今兒晚上這一頓花了多少?”

一說這個話題,陳冰的牙根就開始癢癢。

一個小羊排一百多點兒,一個大羊排兩百左右。

光四個羊排都快八百塊了,這還不算冷盤啤酒肉串羊眼桌椅板凳…….

陳冰的錢包在哭泣,心臟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