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淡定的喝了口茶才問:“你過來找我一趟就專門說這事?”

沈晚晚怎麼想的她並不在意,就算沈晚晚不退親,待日後她也是要退的,畢竟自己本身是女兒身,娶不了沈晚晚。

她也看得出來,沈晚晚不喜歡她。

謝及川想起正事,神色一正:“你最近有沒有見過沈國公?”

白蘇想起那個形同乾屍的沈城,搖了搖頭。

謝及川一點都不意外她的反應。

畢竟她在白家並不受重視,充其量不過是個草包少爺,連吃飯都沒有資格去主廳和白毅一起吃。

“我遠遠的看了一眼,挺恐怖的,你膽子小,最近還是不要去沈家。”

聽到謝及川的話,白蘇手指一頓。

她膽子小?

眾人懼怕的無非就是鬼怪及實力強大的靈脩,可偏偏她最不怕的就是這些了。

放眼整個戚國看去,怕是沒有比她膽子更大的。

不過白蘇倒是沒有解釋什麼。

吃過了飯,謝及川興沖沖地說要帶白蘇好好的逛一逛京城。

畢竟白蘇離開這麼久了,京城裡很多人和事都已經完全變了,作為白蘇最好的兄弟,謝及川覺得自己有必要擔此重任。

只是還沒等他們出去,白府裡面就亂作一團,每個人都驚慌失措的樣子。

謝及川愣了一下,隨手抓來一個小廝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小廝見過謝及川,也知道他的身份,便恭敬的回答道:“謝少爺,我家大公子不知何緣由,忽然犯病,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

似乎很著急,小廝說完之後就跑遠了。

“犯病了?他前段時間不還好好的嗎?”謝及川嘀咕。

白蘇則是想到了那一日和白遠書一同去看沈晚晚的事。

從那一天她就看出了白遠書的不對勁,有厲鬼纏上了他。

沈國公已經不是人了,她原本以為什麼墳墓被盜都是沈國公自導自演的戲碼,也以為纏上白遠書的人就是沈國公。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沈國公如今被很多雙眼睛盯著,且這半個月她都在白府,沒有感受到有什麼髒東西來過。

所以白遠書是被別的東西纏上的。

沈國公背後還有另外一雙手在攪動風雲。

只是不知道它想對付的是白沈兩家呢,還是以白沈兩家做為切入口,攪亂整個京城的局面。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那麼它以他的能力來看,他肯定不止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戚國人。

很有可能和長明皇朝有點關係。

白蘇垂眸望了望自己的手。

如今重生到這具身體裡,她的實力不如從前,而長明皇朝對進出的人查的很嚴,她現在暫時還沒辦法回去,也沒有絲毫關於長明皇朝的線索。

不如趁著這背後之人順藤摸瓜,如果他真的和長明皇朝有關係,那麼她也能知道長明皇朝的一些近況。

“白蘇,想什麼呢?”謝及川伸手在白蘇眼前晃了晃。

白蘇回過神來,“沒什麼。”

“我是說,要不我們去看看你大哥吧,怎麼好生生的一個人突然就臥病不起了呢?”

白蘇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謝及川一把拉走了。

越是靠近白遠書的院子,人就越多。

畢竟白遠書是嫡子也是長子,就連白毅都親自過來了。

大夫人在院子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屋子裡面圍滿了大夫,每一個給白遠書把過脈之後都搖頭走出來了。

“白將軍,大公子這種病狀實在罕見,我等行醫幾十年也從未見過,實在無能為力。”

大夫人發瘋:“什麼叫無能為力?我看你們就是一堆酒囊飯袋,一堆騙子,做大夫的且不說能不能救人,你們這麼多人居然連個病症都診不出!”

這些大夫們被罵,都有些生氣,不過畢竟民不與官鬥,白毅身為護國大將軍,得罪了他,沒什麼好果子吃。

一個個都垂著頭退下了。

大夫人猛的撲上去,抱住白遠書就是一陣痛哭。

“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你在戰場上殺敵無數,護佑百姓安危,而現在你有問題了,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救你!”

“遠書啊,你這命也太苦了……”

大門敞開,從白蘇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躺在床上面色烏青的白遠書。

這哪裡是病了,分明就是被吸乾了精氣。

人沒了精氣,就只剩下一副行屍走肉的皮囊,不過似乎白遠書這副皮囊也不對勁啊。

白蘇垂眸。

正好此時有人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白蘇和謝及川,大喊起來:“他怎麼來了?”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到了白蘇身上。

那人見狀接著說:“咱們府上的男子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鐵漢子,陽氣重,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說起來,好像就是白蘇回來之後才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呢,你們說,該不會他是個掃把星吧。”

若換在從前,估計沒什麼人聽她的話。

但此一時彼一時,越聽她的話,大夫人越覺得有道理。

他們家以前相安無事那麼多年,連小病小災都很少染上,就是最近白蘇回來了之後才發生這些事。

且不說白遠書身體一天比一天差,那個已經死了的沈國公不也突然詐屍了嗎?

而且別人不知道,他們確是知道的,沈國公被發現詐屍的那一晚,正好是白蘇去沈家看望沈晚晚的那一天。

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

想明白這些,大夫人立即就信了那人的話,猛的站起來看著白蘇:“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衝了遠書的命數,所以他才會病的這麼重!”

謝及川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把火怎麼燒到了白蘇的身上,下意識的往白蘇前面一擋:“白夫人這句話就說的欠妥了,白蘇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而且據我所知,他回來之後這大半個月都在他自己的院子裡,他所居住的院子距離你們這裡那麼遠,平常連吃飯都沒有資格上桌,這個鍋怎麼也甩不到他的頭上吧?”

大夫人看到謝及川,臉色一沉,“我們白家的事,輪不到外人來管。”

白青陽這時候也上前一步:“我記得我們並沒有下帖邀請謝少爺,謝少爺怎會出現在我白家?”

謝及川自知理虧,不過也並不慌,因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桀驁不羈,臉皮奇厚,他便大大方方的說:“我是翻牆進來的,我找白蘇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