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開始鋪路

但知道歸知道，附近的鄰居看到之後卻只敢眼神交流或者隱晦的搖頭，似是看不起，也好似感嘆這種事為什麼不發生在他們家。

而賈家，從街道辦回來的賈張氏明顯是老實了不少，不是因為兒子的本事大，而是她真的害怕這個街道辦，要不然原著中一輩子這賈張氏再怎麼鬧也不敢去街道辦鬧，有困難她是真不敢找領導啊。

秦淮如進門催促的小當回到炕上玩去，給了她一個大桃子，又給炕邊上放了一個大蘋果，剩下的秦淮如全部端到堂屋的飯桌上。

家裡沒有沙發更不可能有茶几，就連茶壺都沒有，好在幾人也不是真的進來喝水的，賈東旭把籃子裡面的桃子摸出來就往幾位同志手裡面塞：“我就幹這個，咱就別客氣了，天氣這麼熱，家裡也沒有涼茶，吃點水果...拿著...吃啊”

賈東旭客氣的招呼著，努力讓兩位警察同志還有街道辦的大媽感受到熱情，當然態度是一回事，水果又是一回事。

三位雖然都接了過去，但是都沒有直接吃，賈東旭也不是傻子，當然看明白他們是想拿回家去，當即，又一樣拿出來倆：“這些拿回家吃，別不好意思，以後我再馬路上要是被你們幾位領導撞見了，可千萬別扣著我去公安局啊，咱也算是認識了不是？”

“大媽，你年紀大，起個帶頭作用，一樣拿兩個，就蘋果和桃子，沒啥稀罕物，但是布兜我就不給了啊，家裡著情況你們看了，米袋子都漏了還沒得換！”賈東旭繼續招呼著。

街道辦大媽接過來，訕笑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咳咳..小賈啊，還是你有本事，這個時候就算讓那些人去收購，去投機倒把，他們也沒有路子啊！對了，我歲數可沒有你媽大，你叫得我王姨！”王姨說完，看了兩眼派出所的同志：“小張，小胡，你們不會嫌我說話沒個閉門的吧？”

其中那位小張趕緊擺擺手：“王姨您看你說的，這不是閉著門呢！”說到這，他看向賈東旭：“認識一下，我叫張成！”

旁邊的另一位警察同志緊接著笑道：“我叫胡建國，比你大幾歲，小賈你就喊我胡哥就行，剛才在外面咱這因為公職，說話辦事得有規矩，小賈你可不能往心裡去！”

賈東旭得到了三人的善意，咋可能這個時候裝逼說自已記住了，搖頭笑道：“害！這事鬧得都讓你們看了笑話，咱別抻著了，想吃咱就吃，不想吃拿回家，這日子誰家不知道誰家？家裡有老有小的，拿回去解解暑補充補充糖分，既然都認識了，收著收著！”

“要是不收，就把家庭地址放下，我晚上挨個上門了啊！”賈東旭稍微揚了揚嗓子。

“那你這說的，我可真信了啊！”王姨直接把水果推回去三個：“晚上跟家吃飯，要是有路子，就給王姨家裡弄點，王姨也不讓你吃虧，家裡的米麵吃不了，天氣熱了還生蟲子，到時候你倒置回來點！”

“放心，王姨家裡有布兜，絕對不漏！”王姨說到這哈哈笑著：“你可能不怪你王姨貪心啊，王姨不多要，你在不耽誤任務的情況下，能弄點是點，實在是家裡人口多...”

賈東旭一愣，沒想到這街道辦的王姨這麼暢快？

不過些許水果能搭上街道辦的線，也能辦不少事，當即也沒有猶豫：“那我就趁著天黑，王姨你先吃著，嗯...”說到這，賈東旭頓了一下，他看兩位警察同志也想跟王姨一般，但似乎麵皮博，這事他也不好點破，省的讓人覺得是上杆子是的，當即示意王姨幫忙說一下！

王姨這邊已經拿起來桃子啃了一口，清新的味道，甜滋滋的汁水，這是好桃子啊！

還沒等的嚥下肚子，就看到小賈的眼神，若無其事的瞄了那邊一眼，害的聲笑了起來：“小賈啊，你也別怪你王姨多嘴，你看看這院子的人，一會出去不都被看著了，誰敢從你家裡往外拿東西啊，小張，小胡你們倆也別抻著了，先吃，吃完了留個地址！”

“小賈，我這可是做了惡人，你不會埋怨我吧？”說完之後，王姨對著賈東旭主動問了一嘴，都是聰明人，她知道賈東旭不會真的認為自已是在問埋怨什麼的，而是想知道賈東旭的本事到底能不能滿足三家子。

賈東旭隨意擺擺手：“那行，張哥，胡哥，我就不小心吧啦的，咱以後慢慢處，一會留個地址，不過...得晚上！”

“好！”胡建國雙手抱拳：“早些年跟師傅走南闖北，家裡有一套鍛鍊身子的技法，我認你個弟弟，到時候來家咱一邊喝酒一邊我教你怎麼打拳！”

說著，推過去一個桃一個蘋果：“我肚量可大，一樣我得吃一個！”

另一邊張成見他說完，也苦笑著推回來倆：“別！賈哥，以後你就是我哥，我看你年紀比我大，我今年才24，家裡到時有些補票，是第一百貨那邊就可以買的，絕對能買到布，賈哥晚上有時間去拿，正好天熱了給我大侄女做身衣服！”

賈東旭這邊也是連連客套，幾人相談甚歡，邊上秦淮如拿著一個青澀一些的桃子遞給了在炕上乾瞪眼的賈張氏：“媽，給你，你不是說喜歡吃硬的麼？這個就很硬！”

賈東旭聽到之後微微一笑，另一邊賈張氏苦著臉看著手裡的青澀桃子。

這個桃子是他故意摘得，不是給賈張氏吃就是給棒梗那小子準備的。

等日頭快要下山，幾人紛紛留下地址離開，街道辦王姨這邊還特意去尋了一趟易忠海，今天光忙活水果的事了，她讓易忠海從明天開始，拿著小本子去街道辦報到，正好這幾天他不上班，就去街道辦接手學習。

見人都走了，籃筐裡面還剩下三四個桃子蘋果的，賈東旭全部交給秦淮如：“你想好就吃，不想吃就放起來，但是不擱時間長了！我得去一趟廠子！”

賈東旭說完又瞪了一眼賈張氏“我不在，這個加就我媳婦說了算，你在家給我老實的！”

說完，賈東旭就推著腳踏車走了，快到下班點了，他要準備好東西，首先必須是不能忘了自已的直屬領導黃濟民，先去軋鋼廠一趟，半道去供銷社買了一個破布兜，這年頭破布兜都是稀罕物，改一改都能改成衣服穿，家裡的破布兜沒有了，他只能想辦法咂摸。

裝了一兜子桃子還有剛剛成熟的石榴，賈東旭就在軋鋼廠通往外面的那條路等著，他學了個心眼，不能明目張膽了以後，省的有些小人壞事。

在這等了大概有半個鍾，太陽已經開始發紅，終於是見到了軋鋼廠下班。

黃濟民皺著眉頭下班，去取腳踏車的路上碰見幾個辦事員跟他打招呼他也沒心情侃大山，直接推著腳踏車出了廠子。

他心裡想的不是家裡的婆娘，而是賈東旭，倒不是因為賈東旭沒有按照約定下班前回來放了他鴿子而生氣，他皺眉的是，害怕賈東旭那邊出現了什麼意外。

等出了廠門口，剛騎上車子視野開闊一些之後，冷不丁看著不遠處的賈東旭，這混賬玩意居然回來了！害我白擔心一場！

趕緊騎著腳踏車到了賈東旭面前，還沒等張口就見賈東旭隱晦的搖搖頭，隨後他就看到了一個不小的破布兜，心裡一喜，微微頷首。

兩人心照不宣，一句話沒說，賈東旭子前面騎著腳踏車，黃濟民在後面跟著。

等到了一條小巷子，這裡是死衚衕，很少有人來，賈東旭捏了剎車停住：“領導啊，下午可是苦了我啦！”

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往黃濟民的車把上掛。

“怎麼了？”黃濟民擔憂的看著賈東旭，莫不是真出了什麼事？

“還能怎麼了？領導你記得我昨天上午去找你的時候，有個老梆子領著保衛科的同志去找我吧，今個下午，他在我們院子裡又給我整了一出，最後警察去了！”

“要不是領導你給我加急辦的證，小賈我啊，今天真得栽一跟頭！”賈東旭苦笑著說完。

“警察都去了？？”黃濟民深吸一口涼氣，隨後大呼慶幸：“幸虧啊，我就知道你小子閒不住，這證件一出沒啥事吧？人警察同志沒有為難你？”

“還行，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都是朋友了，領導，這易忠海這麼破壞我的積極性，你可得給我做主啊！”賈東旭滿臉的苦澀，垂頭喪氣。

“行了！別跟這演了，你小子還差點火候！”黃濟民放下心來哈哈一樂，拍了拍賈東旭的肩膀隨後臉色一冷：“不過這個易忠海倒是個不長眼的，什麼時候車間的人也可以來咱們部門湊熱鬧？”

“你等著小賈，這氣我給你出了！”說到這，黃濟民低著頭開啟破布兜一看，好傢伙....這是石榴吧？這麼大個的？

賈東旭見對方被石榴鎮住了，當即嘿嘿一笑：“怎麼樣領導？滿意否？”

黃濟民愣了兩秒，很快回過神， 回過神就見到賈東旭這貨賤兮兮的，當即沒好氣的說道：“人張成赫比我先拿回家的，你邀什麼功？”

“可是他沒有別的東西啊，領導我對您可是忠心一片！別人有的你有，別人沒有的你也要有，求神拜佛我都得給您弄過來！”賈東旭可不是小年輕，這個時候就應該趁機表忠心，畢竟他只給了張成赫一個石榴而已。

“臭貧！”黃濟民佯裝嚴肅，可堅持了沒幾秒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你小子真是個人精！錢我明個給你！別拒絕，我回去看看能不能給你捯飭些工業卷，天熱了，你正好去買個電扇！”

這邊兩人聊著，另一邊軋鋼廠門口，張成赫苦著臉從一輛吉普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