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賈張氏的路被賈東旭走完了

晚飯過後，秦老二從大隊上借來了牛車，馱著秦淮如還有小當，旁邊跟著騎著腳踏車的賈東旭，四人一起往城裡趕去。

這個時候雖然路燈少得可憐，但是天上沒有霧霾，星星月亮很是清澈，藉著月光，在十點多的時候，一行四人趕到了四合院這邊。

賈東旭有心留下秦二叔在這住一晚，但是秦二叔又不是不知道賈家現在的境遇，就兩間房子加一個廚房，比他在鄉下的土房子還少一間，一家人住一起本來就不方便，更何況還要加他這麼個外人？

當即擺著手送小兩口還有孩子進去，秦二叔又趕著牛車回去了。

回到屋裡還亮著煤油燈，賈張氏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過去，桌子上放著一捆床單打結成的繩子，賈東旭見狀就猜出賈張氏這是準備作什麼妖。

他先把包袱放在炕上，把裡面的被褥拿出來鋪好，隨後搬了一個凳子，放在堂屋的正樑下方，秦淮如抱著睡著的小當坐在炕上看著丈夫的行為沒有說話，儘管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賈東旭這是在幹什麼。

賈張氏這邊，其實早就感應到幾人進來，賈東旭也看到她的身子抖動了一番，想必是清醒了過來，不過她沒有第一時間起來，賈東旭也摸不準她是在想什麼。

不過這三尺白綾嘛..當兒子的，賈東旭肯定是要給賈張氏準備好。

拿起桌子上床單打結之後繩子，輕輕一甩，就掛在了房樑上，大致量了一下高度，打成死結。

另一邊秦淮如這下算是看明白丈夫要幹什麼了，剛想說話卻被賈東旭制止，他對著秦淮如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隨後走到了賈張氏的身後，一把攙起來她。

“哎？...東旭你回來了啊..你這是....幹啥？這是幹啥！”賈張氏起身第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好的凳子，還有已經掛好的床單。

這床單打成結，是她下午準備等賈東旭回來之後，以死相逼，想把錢拿回來，結果左等右等賈東旭就是不回來，時間久了她也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沒想到再次醒來，就聽到了秦淮如也跟著回來了。

她上午跟媳婦吵架，畢竟是理虧了，正想著怎麼跟兒子解釋呢，就被攙扶起來。

這一起來不要緊，三尺白綾都給她綁好了。

“媽，走...上去~”賈東旭扶著賈張氏就要把她往凳子上趕..

“不...不是...東旭你這是咋了呀，你這是想要了孃的命嘛？”賈張氏慌了，她就是想演戲而已，沒想到這小混賬居然已經給她綁好了...

“我幹啥了？這不是遂了您老人家的願麼”賈東旭嘿嘿一笑：“當兒子的總得孝順不是，你一心求死，我怎麼會攔著你呢？這不凳子都給你準備好了，媽啊...上去吧！”

“不不不!兒啊，我不求死，真的，你誤會了...你放開我...我不求死..”賈張氏心裡尷尬，沒想到兒子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把她想出來的大招給破解了，這還怎麼鬧？

另一邊秦淮如見此，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賈張氏這邊見狀之後老臉發燙，當下厲聲道：“都怪你這個小浪蹄子，說！是不是....額....兒啊...你這是作甚！”

賈東旭抱著賈張氏往繩子上套：“我看你就是想死，我幫幫你，放心吧媽，後事絕對風光漂亮！”

漂亮個鬼哦！

到了這個時候賈張氏也意識到了，兒子這是在給秦淮如出氣，當下趕緊掙扎的下來，隨後說道：“淮如啊，是娘不對，今天不早了，咱們都睡覺...兒啊...你別看著娘，娘等你等得都沒吃飯，但是娘不餓，一想到你在外面可能吃不上飯，孃的心就放不下來，這樣，咱先睡覺，明早一早，娘起來給你們做飯？”

賈東旭呵呵一笑：“不上吊了？”

賈張氏趕緊搖頭，上個哪門子吊，我是為了讓你把錢還給我，現在你不僅不上道，還逼著我上吊，天底下哪有這種事？

賈東旭冷哼一聲：“錢也不要了？”

賈張氏一聽，難不成還有希望？

當即舔著臉笑著：“東旭啊，那都是你爹當初留給我的...額？”

賈東旭把剩下的錢掏出來，一共沒有二十塊錢：“錢我都花了，買了腳踏車，以後我上班要用，剩下的你拿著也沒有用，給淮如行了”

說著，賈東旭走到炕邊上，看著被吵醒的小當笑了笑：“小當，睡吧，別看了！”

小當很聽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這邊秦淮如接過來錢，忐忑的問道：“你拿著唄..家裡你做主的，身上怎麼能沒有錢？”

另一邊賈張氏心裡在滴血，那都是她的命根子，小浪蹄子你在那裝什麼裝！！

賈東旭正的眼神正好這個時候看了過來，賈張氏縮了縮脖子，沒敢說什麼，這小子現在真的變了，想要她的命！

這已經不是把她趕回鄉下那麼簡單了，當即，賈張氏直接轉身躺在了自已的小床上。

“錢你收著，這點錢算什麼，以後有更多..”賈東旭低聲說著，然後給她把周圍的褥子鋪了鋪，稍微有些潮溼，夏天就是這樣，愛出汗，他家裡也沒有涼蓆子，這玩意是個稀罕物，金貴著呢。

秦淮如接過錢，上炕的時候也察覺了，滿臉歉意的低下頭：“對不起，本來今天是要曬褥子的..”

“明天太陽一出來，我就把褥子都曬曬..”

說完秦淮如拉住賈東旭的手，羞紅的臉蛋快要滴出水：“東旭...你現在可好了...”

賈東旭嘿嘿一笑：“睡吧，明早讓老媽子去曬..”

秦淮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賈東旭說的是誰，偷笑一聲隨後又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另一邊的賈張氏也聽懂了，但是她寧願沒聽懂....這個世道變了啊...

對了，我的大孫子呢？

這個時候賈張氏忽然反應過來，剛才她並沒有看到棒梗。

“東旭，棒梗沒有回來麼？”賈張氏問了一嘴。

賈東旭沒有搭理他，直接熄滅煤油燈上炕。

秦淮如見此輕輕的回了一句：“媽，棒梗在我孃家玩兩天..”

“..........”賈張氏沉默了，黑夜中她的眼睛裡聚起一陣水霧..這不是演的，是真難過..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第一個起床的人就是賈東旭，凌晨五點，他跑到廚房，用和麵用的盆子去仙人島接水。

仙人島沒有汙染，這邊的泉水清澈甘甜，生喝都沒有問題，當生活用水那更是不會出現差錯。

接滿了水缸，賈東旭又把洗澡用的大臉盆拿出來，接了一盆子水之後，放在外面，等太陽曬一天，下午就能洗澡了。

碰巧，正忙活著呢就遇見了剛從院子外面解完手回來的傻柱，傻柱沒好氣的經過之後，眼神卻在賈東旭擺出來的盆子裡瞄了兩眼。

賈東旭沒有搭理他。

傻柱回到屋子裡，趕緊找出來家裡的水盆，準備去洗手池接水。

可是等他過去的時候，洗手池的水龍頭僅僅流出來一點水，連老頭尿尿的地步都算不上，他愣愣的看著賈東旭腳邊的大盆，沒忍住輕咳一聲問道：“賈哥，你一早起來就接了水啊？”

賈東旭回應他一個後腦勺，直接轉身進屋。

“丫給你傲的！給我等著！”傻柱沉著臉，兇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賈家的大門。

賈東旭進屋之後，找到了秦淮如，她這個時候也已經醒了，只不過懷孕之後身體本能的懶惰，不想起床，此時正傻乎乎的瞅著房梁發呆。

見到賈東旭進門走了過來，秦淮如強忍著不適起來。

“別動了，躺著吧，我接了水，滿滿一大缸還有一大盆子，今晚給你洗澡用..”賈東旭說到這裡，低下頭在秦淮如的耳邊輕輕說道：“在家等我，晚上我回來給你洗澡..”

說完，賈東旭就嘿嘿的笑了起來。

秦淮如聞言面色羞紅，想要拒絕卻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兩人是夫妻，她現在又懷了孩子，此時想洗澡就得讓人在一邊幫著..

“你..早點回來..”秦淮如捂著臉說完瞄了一眼壞笑的賈東旭，沒好氣的嘟囔：“別笑了，扶我一下，我起來給你做飯去。”

“做什麼飯！”賈東旭聲音拔高：“你懷孕了誰敢讓你伺候？都應該來伺候你！”

堂屋也清醒過來的賈張氏聞言默不作聲，背了個身準備接著睡。

“媽！你說是不是啊？”可惜，賈東旭不準備放過她，輕淡的語氣就像是催命一般，迫使賈張氏起床。

望著賈張氏默默的去到廚房做飯， 秦淮如一臉崇拜的看著賈東旭：“東旭，你以前什麼事都聽咱媽的，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好..就像是一大爺說的那種....明事理..”

賈東旭一臉無所謂的搖搖頭：“易忠海那老梆子..哎？我倒是忘了，昨個這老梆子回來沒有？不會還在廠子裡的保衛室關著吧？”

秦淮如聞言好奇的看著賈東旭：“一大爺出什麼事了麼？”

“不用叫他一大爺，街道辦當初的意思是這三個大爺幫著院子裡處理一下生活中的糾紛，他本人就跟我有糾紛，還叫什麼一大爺，叫他老梆子就行！”賈東旭說到這，又簡短的把昨天在廠子裡跟易忠海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完事冷笑著嘀咕一句：“這次老梆子算是栽了，肯定得開會做檢討！”

就在這時，屋外面傳來賈張氏的聲音：“東旭，你快來啊，傻柱子搶咱們家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