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 舊日迷途

隨著那火焰綻放，屬於閻符玉和洛凡的戰鬥開始了。

洛凡被淹沒在黑暗中。

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閻符玉已經不見了。

但他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身為紫薇帝君，你見過絕望嗎？你被審判過嗎？你知道無盡的等待是什麼嗎？”

洛凡眯著眼睛，他身上浮現紫色火焰，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紅色。

他化成了紫薇帝君的裝束。

閻符玉一直在關注他，聞言哈哈大笑，“紫薇帝君是嗎，那麼身為那位選定的封神決策者，你真的知道那位的真面目嗎？”

“我就讓你看看吧……”

隨著這句話出，眼前的畫面陡然變化。

那是以前滄桑的地方。

但是並不陌生。

因為洛凡在看臨淵的生命軌跡時候，見過。

那是太古時期，女媧還未造人，封神之期還未到，上下五千年也沒開始。

許多不可名狀的東西正在陸地上游動爬行。

他們在活著。

他們在生存。

可是，很快，他們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那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

女人容帶青霜，無悲無喜的行走在這塊區域上。

“你憑什麼封印我們？”

“#$%&

&#……”

“不可以，你沒權利對我們這樣！大家都是囚禁在這裡的罪神，你不能……”

“救命啊，是……是……誰來救救我……”

哀嚎混雜著怒罵，在整個太古之地哀嚎。

在這麼多所謂的“神明”中，女人卻不管不顧。

她連話都不說，只是一揮手，一個個碩大無比的“神明”就被按進了地面之下。

女人傲慢的連聲音都沒有發出。

她甚至沒有看一眼那些哀嚎的咒罵的求饒的身影一眼。

絕望在整個空間蔓延。

祂們被關在這囚禁之地已經很無聊了。

可是如今又要被再次封印，祂們動也不能動。

為什麼？

究竟是為什麼？

祂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比祂們還罪惡的存在，憑什麼審判祂們？

無盡的嘶吼在整個空間迴盪。

那是更高階的存在，祂們的聲音催動著洛凡的意識。

洛凡被催動的頭痛，下意識捂住腦袋跪下來。

他也不知不覺跟著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閻符玉的身影也出現了。

他站在洛凡面前，“看到了嗎？她在騙你，她傲慢的憑藉自已的意願做事，她不問是非恩怨，只憑借本心做事……”

“洛凡，跟我合作吧……”

“不！”

洛凡赤紅著眼睛，滿頭是汗。

他半跪著捂著頭，卻強自撐著，“你休想……”

閻符玉低著頭，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是嗎，還能撐著，果然不愧是她選擇的封神者，既然如此，那我再讓你看看更多的……”

眼前陡然一轉。

天色昏暗間，整個空間瀰漫出血腥味。

“這是……”

洛凡抬頭去看。

昏暗如血的殘陽下，一個女人拖著一杆長槍，晃晃悠悠的走在屍山血海中。

地面上殘肢斷臂堆成肉山，血液將大地都染成血紅，空氣都是血腥氣。

女人雙目無神的哼著不知名小調。

有個爬起來的人，還來不及逃跑或者尖叫，又被女人長槍一動，刺穿身體後扔在地上。

女人確定沒有一個活口後，仰頭看著天空，突然狂笑出聲。

“你要的就是這樣嗎？你失敗了，如今我已經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女人穿著一身血衣，還在淅淅瀝瀝往下滴血。

那女人越來越近，洛凡看到了那沾染血液的女人，不禁瞪大了雙眼。

那是……瀾海的臉……

只不過和如今的瀾海不同的是，那個太古時期的瀾海眼中沒有任何感情。

如同……一潭死水。

她把太古時期的所有生命都殺了……

一花一草一木都枯萎而死。

整個世界幾乎成了紅黑色。

洛凡覺得自已的心臟彷彿都被一隻手握緊了。

他根本沒辦法呼吸。

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他忘了，他如今已經不需要呼吸了。

閻符玉蹲下看著洛凡，“怎麼樣？好看嗎？”

洛凡抬著頭咬牙，“你這些都是假的……”

閻符玉哼笑，“假的？你心裡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麼太古忽然寂滅？又是沉寂了多久，才再次出現上古時代？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們出現的時候，甚至以為你們是開天闢地，整個世界都是鴻蒙……太可笑了。那不過是因為這裡的所有生命都被毀滅了，導致這裡變成了混沌。”

“紫薇帝君，你一顆棋子，還以為看到的都是真相嗎？”

“紫薇帝君竟然這麼天真，我真為你惋惜啊，你被騙了，你們都被騙了。什麼救贖，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你以為你能守住誰？你能救得了誰？”

“你看……”

閻符玉指著周圍。

畫面一變，又成了星球核心。

“這是星球之心，你看它還能跳動多久？”

洛凡看著那顆衰老無力跳動的不知名東西。

他是紫薇帝君，他能看出來那些東西的真假。

是真的……

他看到的……是真的。

他只是沒辦法反抗閻符玉罷了。

身為高等神明的使者，那些被封印的東西等級比這顆星球的本土生命厲害多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殺了我？所以你想要什麼？”

閻符玉摸著下巴，“確實不傻。我留著你還有用，至於你外面那些同伴嘛……”

洛凡被狠狠按著爬不起來，他幾乎快氣炸了。

先不說瀾海以前幹了什麼，他沒權利管對錯。

如今他和閻符玉對立，太他·媽憋屈了！

“你想打壓我，毀壞我的意志，讓我對瀾海產生懷疑，然後達成你的目的對吧！”

閻符玉不意外洛凡發現。

他只是輕飄飄一句，“你可以拒絕，咱們猜猜，你出去後，你們特殊部門還剩多少人？東部地區……南部地區……西部地區……北部地區……”

洛凡哼笑一聲，“我不猜，你也太小瞧四御了，你動不了他們！”

他的聲音帶著篤定。

只想在心裡罵煞筆。

畢竟四御曾經雖然不說都跟后土有什麼好關係，但是替她處理那麼多年事務，誰沒得到過些許回禮呢？

瀾海能殺掉那些生命，鎮壓封印所有囚禁的高等神明。

那她手裡的東西隨隨便便，也能頂住【神祇】的進攻。

與此同時，海邊長生帝君歪在巨樹之上打起了瞌睡。

林斐看著天色將明，已經褪去的詭秘潮，鬆了口氣。

“帝君，你這巨樹真的很厲害，是您的本命樹嗎？”

長生帝君想起來什麼，不以為意揮揮手，“哦，不是，只是朋友送的一棵盆栽，這麼多年不死不活的，還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