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這裡賣貨的人,都是圖省事,不想到縣城零賣。

如果到縣城擺攤零賣,可以賣高價,但是,除去人工,時間,如果貨物少了,是不划算的。

他們種植的桃子,分早熟和晚熟,現在有的桃子已經熟的,現在他們來賣的桃子,就是早熟的桃子。

林雲家的桃子是晚熟的桃子,按正常情況來說,要再等半月才能成熟。

白詩詩明天上山採了一些藥材,因為沒有多少,不想到縣城擺攤了,就拿到這裡來了。

很快輪到了白詩詩稱重了,當賴皮狗打算給白詩詩稱重時,林二虎的媳婦張秀梅瞄了白詩詩一眼,知道她天天去縣城擺攤,很少賣給自已,她沉聲道:“賴皮狗,不收她的,稱下一個人的。”

賴皮狗微微一怔,對著白詩詩陰陰一笑:“白詩詩,不好意思了,我們老闆娘發話了,不收你的。”

白詩詩一臉納悶,瞄了張秀梅一眼:“嫂子,為什麼不收我的?”

“詩詩呀,你不是天天到縣城擺攤嗎?你還是到縣城擺攤吧,我們給不了你高價。”張秀梅白了白詩詩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她這樣說,明擺著就是給白詩詩小鞋穿,她是嫌白詩詩經常到縣城擺攤,不向自已交貨。

白詩詩知道她是話裡有話:“嫂子,我今天不去縣城了。”

張秀梅走到白詩詩面前,看到她的竹簍裡裝滿了很多白芷,金銀花等藥材,挖苦道:“白詩詩,看你採的白芷多磕磣啊,還有這個金銀花,你看都蔫了,就算白給,我們都不會要的。”

“這樣吧,你這一簍子,我給你四十塊全包了。”張秀梅知道白詩詩父母不在了,哥哥天天出去鬼混,就想好好欺負她一下。

白詩詩在家裡已估算了,按照二虎收購的價格,這一簍子能賣一百多塊。

“嫂子,你怎麼能這樣呢,只要按照你們的收購價格,我就賣,不按價格收,我就不賣。”白詩詩道。

“愛賣不賣,不賣拉倒。”張秀梅是一個惡婦,脾氣很不好。

有一個村民輕輕扯了扯白詩詩的袖子:“詩詩,算了,別和張秀梅置氣,就按她說的賣了吧。”

白詩詩只是白了對方一眼,沒有搭理他,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是林二虎的一個堂叔。

白詩詩也有些生氣,槓起簍子,氣呼呼地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姑娘不賣了。”

眾人見狀,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張秀梅見白詩詩敢給自已甩眼色,頓時怒火沖天,衝到白詩詩面前,啪的一聲,一巴掌抽在她臉上:“你一個沒爹沒孃的孩子,在這裡牛氣什麼……”

白詩詩剛剛把竹簍背到背上,被扇了一巴掌,當即倒在地上,竹簍裡的藥材撒了一地。

“啊……你……你打我……”白詩詩坐在地上,捂著發紅的臉頰,瞪了張秀梅一眼。

“打你怎麼了,你一個沒爹沒孃的傢伙……”張秀梅對著她大聲吼道。

“我不准你這樣說……”白詩詩最討厭別人說她沒爹沒孃了,這是她的傷疤。

“我就說了,我就說了,你能怎麼著……”張秀梅知道她無依無靠,沒人為她出頭。

白詩詩氣不過,一翻身跳起來,朝張秀梅衝過去,張秀梅用力一推,白詩詩踉踉蹌蹌地往後退去。

眼看著白詩詩就要再次摔在地上,此時,突然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林雲,原來他剛才見這裡挺熱鬧,便過來看看,見白詩詩被人欺負,快速衝過來,抱住了白詩詩。

白詩詩見自已沒有摔倒,而是被人抱住,回頭一看,驚訝道:“林雲……”

林雲擺正她的身體,鬆開了手,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林雲,謝謝你……”白詩詩一臉感激,若不是林雲及時抱住自已,自已肯定會摔倒的。

隨後,林雲問了白詩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詩詩把事情的經過給林雲講了一遍,林雲十分氣憤,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他也知道林二虎的媳婦是一個惡婦,經常仗著權勢欺負其他百姓。

張秀梅當眾欺負白詩詩,無人敢管,無人敢勸,大家都知道她是一個惡婦,再加上林家的勢力,都是敢怒不敢言,在村裡一旦得罪了林家,他們就沒好日過了。

張秀梅見扶住白詩詩,一臉不悅,再加上林雲得罪過林家,看他很不順眼,雙手叉腰瞪著林雲,陰陽怪氣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那個傻子嗎?現在傻子也學會英雄救美了。”

“你講不講道理,詩詩不想賣給你藥材,你為什麼要打她?”林雲看了張秀梅一眼,為白詩詩說話。

“我打她關你什麼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張秀梅雙手叉腰,怒視著林雲。

“馬上給詩詩道歉。”林雲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惡婦。

白詩詩知道林家不好招惹,怕惹禍上身,連忙扯了扯林雲的胳膊:“林雲,算了,我們走吧,我沒受傷,沒必要和這種人計較……”

“道歉?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腦袋被打壞的傻子,還想讓我道歉,真是大言不慚……”張秀梅雙手叉腰,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此時,林二虎和幾名混混已站在了張秀梅身後,林二虎挺直胸膛,用兇狠的目光看著林雲。

上次去林雲家,林雲咒林佔國得了絕症,他心裡很不舒服。

今天林佔國已經去省城醫院做檢查了,他有沒有得絕症,很快就會分曉。

林二虎不屑地瞄了林雲一眼,沉聲道:“林雲,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馬上滾蛋,這裡沒你的事。”

“你們明擺著欺負白詩詩,我管定了。”林雲理直氣壯道。

雙方對峙起來,瞬間吸引了很多鄉親的目光,大家都盯著他們,小聲議論起來。

有為林雲捏一把汗的,有為白詩詩抱不平的,還有看笑話的,還有諷刺白詩詩的。

“一個沒爹沒孃的孩子,還想和林家做對,真是不想活了……”有一個女人小聲道。

“秀梅,狠狠收拾這個死丫頭,她敢找你麻煩,真是反天了……”有一個和張秀梅要好的婦女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