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白若剛的腦袋滿地滾。

方正一個彈起。

他功夫不多,只有零碎幾招。

而且還都是基本的把式。

用刀的把式就更少了,只會撩劈砍幾招。

但總歸是氣力夠多,力氣夠大。

簡單的招式也能讓一群護衛不敢上前。

再次揮砍砍掉兩個護衛的手,任憑他們帶著新鮮斷痕和肌肉紋理的斷臂在空中飛起。

方正忽然有了明悟。

“招式,是弱者用來抵擋強者的技藝。”

“強者,只需要極致的力量!”

“這便是開山拳的奧義!”

方正體內湧動的氣血忽然找到了宣洩口。

那一男一女欺身而上,一人低喝:“泉掌。”

一人低喝:“鶴形!”

砰!

方正一拳砸過去,姿勢及其滑稽,就好像是狗熊蹭樹一樣。

但偏偏他的拳卻被肩膀甩了出去,甚至連帶的衣服都擊打在空氣中。

發出噼啪一聲脆響。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

方正的拳砸在男子的掌心上。

男子從掌心開始,皮肉蕩起劇烈的波紋,並且層層向後,骨頭髮出噼裡啪啦的爆響。

直至傳導到他的肩膀。

伴隨著一陣酸牙的骨骼摩擦聲,男子的肩膀整個碎掉,臉也跟著轉向一邊。

砰!

以腰為圓心。

他整個人在空中轉了半圈,頭朝下栽倒在地。

腦袋半邊碎掉,流出紅白相間的濃稠液體。

女子的面龐在瞬間,由仇恨轉為震撼。

她想要收拳,卻已經來不及,方正的拳比她快!

砰!

女子的身子骨顯然還沒有男子硬朗。

被一拳打斷了手臂。

但好在她收力及時,且有男子吃了氣血最足的第一拳。

讓女子成功避過了這一群。

方正的拳打在了空處。

“你絕對不是那個小子!”

“你就是那個殺了虎威將軍的遊俠兒!”

“你用了易容術!”

“該死!我要通報縣衙!”

方正的雙目赤紅。

什麼?

你要通報縣衙?

那縣衙裡面有大高手,他知道了這件事情。

方正這個殺人盈野的大犯人豈能有存活的道理?

方正怒喝:“不許告官!”

他又是一拳打過去,女子勉強躲避,卻讓邊上一個僕人遭了災。

被方正一拳打飛,人飛出去了三四米,才落在地上,胸口也出現一個大坑。

倒在地上哇哇兩下吐出血來,腦袋一歪,也就死了。

其他僕人看到,肝膽都給嚇得裂開。

“怪物啊!”

“是不可力敵的高手!快跑!”

“去告訴白老爺!”

“快走!”

方正一聽,哪能讓他們跑得了。

“不許跑!不許跑!”

顧不上已經行動困難的女子,方正兔起鶻落。

一腳踩下去,鋪在院子中的青石磚就是一個大坑。

面對這些不入品的僕人,方正是一拳一個。

將這些僕人全都殺死。

任憑他們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方正才撥出一口氣。

“要不要將他們的家人也全都殺死?”

“他們家人發現人死了,必定回去報官。”

“讓他們報了官的話,那縣衙的仵作前來,豈不是三兩下就發現了我的蹤跡?”

“如果被發現了...那可如何是好....”

“要不要將仵作一家也全都殺光?”

“這倒也是個辦法。”

那女子看方正站在原地不動,心臟的跳動不斷加快。

她偷偷摸摸的想要溜走,抬頭一看,方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女子心中一顫,動也不敢動。

她看著方正直勾勾的眼神,略微撤下自已的衣衫,擠出嬌弱的表情。

“大人...奴家任由大人施為...”

方正大步走過來,提著她的脖子將她一把提起。

“白家還有多少人在鎮上?”

女子被掐的喘不上氣來,胸前起伏頗大,方正將她提起。

她解開的衣服就掉了下來。

可惜方正不為所動。

女子說道:“沒了...沒了...大人,白家治家頗為嚴格,供奉家僕在天黑之後不得出門。”

方正又問:“秦家在鎮上有多少人,多少武者,都是幾品,擅長什麼功夫?”

女子說道:“秦家與白家相差無幾,秦老爺子現在擔任縣中衙役捕頭,是三品的武者。

鎮上家裡有二品的武者守家,有三個二品和七個一品。”

頓了頓,女子說道:“之前是有九個一品,但昨日傍晚似乎是被大人殺了兩個....”

感覺方正手中不松力氣,女子苦苦哀求道:‘大人,我知道的就這些了,還請大人放過我吧!

我只是白家的供奉,並不姓白,也只是前兩年剛剛加入白家。

且白家在本地根深蒂固,大人得罪了白家根本無法在本地再待多久。

小女子走南闖北,也認識不少其他路的豪傑,大人放過我,我願意帶著大人離開此地!

大人,自古美女伴英雄,小女子雖然說不上國色天香,但也有一番姿色的。

願意陪伴大人左右,為大人當牛做馬!’

為了活命,女子真的是什麼都說出來了。

但方正眼神依舊平靜。

赤紅之中,恍如傍晚湖泊映照彩霞,沒有一絲波紋,除了紅,看不出任何情緒。

就連憤怒也沒有了。

方正說道:“既然沒有了,那就去死吧。”

他手上用力。

咔嚓一聲,女子脖子一歪,失去了聲息。

方正另一手出拳。

砰!

將女子的腦袋打碎,又一拳將女子的胸口轟塌陷,這才丟下屍體。

環顧四周,方正依舊是仔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確定沒有任何生物在院子記憶體活。

沒找到地窖的入口。

倒是找到了五千兩銀票。

方正很是憤怒。

“這是吸食了多少民脂民膏!該死的封建地主!”

“今日我殺你們,一個是自身仇怨,另外也是為民除害!”

“封建地主都該死!”

“這些錢我就流通出去,好造福更多的民眾,促進經濟發展!”

三言兩語之間,給自已做好了心理工作,方正將銀票揣進懷裡。

之後方正放了一把火。

帶著銀票藉著夜色趕往了家中。

秦家本家就在鎮上,勢力龐大,方正自覺不是對手。

但秦家在鎮上,又讓方正覺得如芒在背。

更是激起了方正的爭強之心。

“必須要變得更強!”

“只有變強,才能不受這種屈辱!”

“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只有變得更強,才能完全抹去!”

拿著懷中五千兩銀票,方正覺得自已可以買一些補藥了。

要加快自已的修行速度!

...

大火在清晨熊熊升起。

好在白家的大院沒有鄰居,四面都是街道,沒有波及其他人。

等到滅火之後,就只剩下一片廢墟了。

在廢墟之中,以武館主人為首的滅火隊只是找到了幾具焦炭。

周正義看著在廢墟中被挖出來的弟子白若剛。

這白若剛只剩下了焦炭一樣的身軀,也沒有腦袋,是鎮上去縣裡請了仵作過來,廢了很大的勁,才將他辨認出來。

“這白若剛在被燒死之前,就被人斬斷了腦袋。”

“從傷口上看,斷面平滑,一擊之下,連著骨頭帶著皮肉,直接斬斷。”

“顯然是入品的武者乾的,而且品級不小。”

“再看其他的武者。”

“這個二品的武者,是被人接連重拳轟擊,身上沒有一片好肉,即便是經過烈火炙烤,也能看出來,是被人以凌虐的手法,一拳一拳打到殘廢。

致命傷在脖頸,是被人掐死的。”

“結合秦家的那兩具屍體來看,對方顯然是一個十分殘暴的,有凌虐傾向的,而且氣血很強的武者。

可能是二品上,也可能是三品下。”

“他沒辦法將白家供奉一擊斃命,但卻能輕鬆擊殺其他一品和不入品奴僕。”

“能同時應對這麼多的人,他氣血也很充沛。”

周正義面色凝重。

白若剛是小白老爺最喜歡的小兒子,小白老爺得子困難,拿了不少補藥,但迄今為止也就兩個兒子。

大兒子已經功成名就,中了舉人即將參加府試,現在還在府城之中沒有回來。

小兒子準備走武道路線,沒想到中途夭折。

這白老爺該是多麼震怒。

“仵作先生,可有懷疑的人?”

仵作看了一下傷勢,略有懷疑的說道:“其他人的傷勢看不出來,都像是在亂招凌虐,這男子的傷勢....倒是有些眼熟。”

周正義說道:“哦!仵作先生看出兇手的武功路數了?”

仵作點點頭,有點為難的開口說:“有點像是....開山拳。”

“鐵血開山拳。”

周正義眼皮一跳。

這特麼鐵血開山拳,是他正義門的不傳之秘。

兇手會開山拳??

啊?

敵在我家?

正糾結著,白家的人和秦家的人都到了。

“我的兒!!!!”

白老爺的哭嚎聲隔著一里地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