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八此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他忍不住要使用老印子的時,一道刺眼的光芒衝破了客棧的牆壁,而後直直的射向邪祟。
邪祟來不及反應,光芒直接刺入到它體中,隨後就如同皮球般翻滾出去了幾米遠。
而這時的顧小八才看清那光芒包裹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根七尺有餘的長槍,長槍的木棍通體黝黑,不過上面卻有幾條細長的紋路,而槍頭此刻正深深貫穿著眼前的邪祟。
“嘶呀嘶呀”
邪祟發出了痛苦的哀鳴,好大一會才爬起。
而這時長槍的主人也出現在顧小八的身前。
來人足足高出顧小八一個頭,面板黝黑,臉龐堅毅,身材也魁梧得不像話,而在他臉上還有一條從左眼一直延伸到下巴的疤痕,最為關鍵的是他神情冷漠,如果在大晚上出現,甚至能止小孩啼哭。
而他身後還跟著古靈村的幾人,顧小八這才瞭然他的身份。
“守祟者。”
此刻的邪祟已經爬起,兩顆眼珠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守祟者,嘴裡還不停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終於,只聽到“唰唰”幾聲,四根舌頭就朝著守祟者射去,舌頭的速度比之前進攻顧小八的還要快,只是眨眼之間,舌頭就來到了守祟者的身前。
顧小八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為眼前的守祟者捏了一把冷汗,這舌頭的威力他是深有體會的。
讓顧小八意外的是,面對著舌頭的逼近,守祟者絲毫不慌,只是抬起雙手往前這麼一擼,四根舌頭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滋滋滋”
口水腐蝕著守祟者的衣物,卻沒法對守祟者造成任何傷害,哪怕口水已經滴在了面板上。
守祟者對於口水視若無物,只是雙手拉緊舌頭,發出一聲低喝,邪祟就這樣被他一點點的拉了過來。
邪祟拼命抗拒,地板的木頭都被它的腳蹬出了幾個窟窿還是無濟於事。
在距離邪祟還有兩三米時,守祟者把它的舌頭夾在腋下,空出右手握拳對著邪祟的頭顱打出。
“砰,砰,砰”
拳頭落在頭顱發出沉悶的聲響,隨著守祟者加大力度,拳頭沒入頭顱肉中,每一次揮拳都帶出一些黑色肉沫和鮮血。
一開始邪祟還在拼命的掙扎想擺脫眼前之人的魔爪,不過隨著捱打次數越來越多,邪祟掙扎的幅度越加微弱,直至死亡。
顧小八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恨不得親自上手也打上幾拳。
眼見邪祟已經沒了生機,守祟者終於停下了動作,隨手取出長槍,他這時才開始打量起顧小八。
“之前這邪祟是你擋住的?”
聲音平淡,不過卻透出幾分威嚴。
顧小八毫無懼色,抬頭盯著眼前之人道。
“是我。”
“有意思。”
看著顧小八那毫無懼色的神情,守祟者笑了笑,甚至不能稱為笑,他只是嘴角稍微往上勾了勾。
“這周圍也沒有寂力的存在,你是怎麼擋住的?”
聽到守祟者的話,顧小八愣了一下。
“寂力?什麼東西。”
“寂力就是邪祟所使用的能量,正所謂一寂出萬物無生,你家長輩連這都沒告訴過你?”守祟者皺眉。
沒等顧小八回話,劉響就走了過來為他解了圍。
“守祟者大人,我們都是大山腳下的村民,小八更是頭一次出來,所以對於這些他都不熟悉,之前能擋住邪祟也是因為他天生神力。”
“天生神力?”
聞言,守祟者對顧小八更感興趣了,而後更是對顧小八發出了邀請。
“想不想加入我們守祟者?”
“這……”
顧小八猶豫不決,之前劉響曾經說過,守祟者和驅邪人雙方的關係都不太友好,要是自已加入進去被發現了身份,那這後果不堪設想。
可能看到了顧小八猶豫的神情,守祟人又接著道。
“你也不用急得回答,等你想好了在來找我便可,這是我的令牌,我叫韓飛宇。”
韓飛宇說完話就從懷中掏出一塊木質令牌遞給了顧小八,而後轉身離去。
“小八,把令牌收好,我們這次遇上大人物了,這韓飛宇在守祟者裡可是很強的存在,要是能和他搭上關係我們以後的日子也就好過多了,可惜……”
劉響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過顧小八還是聽出了劉響接下來的話,可惜自已是個驅邪人。
“劉叔,加不加入守祟者以後再說,現在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這客棧是住不成了。”
顧小八看著眼前雜亂的大廳,和大廳中掌櫃的屍體無奈的說了聲。
劉響聞言也看了下四周,隨後露出了苦笑,此刻的眾人也都圍攏了過來,劉響這時才開口。
“我們先到房間裡找到包裹先,而後在換地方居住。”
大廳中還有一些衙役在收拾邪祟的屍體,見到劉響等人上前,一個衙役直接開口。
“這裡可能還有危險,閒雜人等速速遠離你們要幹嘛?”
顧小八這時走了出來。
“這位大人,我們的包裹還在房間裡,我們想取回包裹,望大人通融一下。”
衙役看了顧小八一眼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麼容易?
顧小八有些不可置信,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十分合理,畢竟剛剛守祟者才給了他一塊令牌,這些衙役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肯定不會阻攔。
拿到包裹,劉響就帶著眾人來到了另一處客棧,這客棧比之前的要大,而且客人也很多,大廳基本上沒空桌。
在交了房錢後,眾人來到了各自的房間,劉響還特意和顧小八分在了一起,按照他的意思,這樣明天行動起來更方便一點。
百無聊賴之際,顧小八向劉響問起了剛才的事。
“劉叔,你不是說城裡有城隍老爺看著,怎麼還會出現邪祟啊?而且今天我在街上時,還看到有人光明正大的買賣邪祟,這點城隍老爺也不管嗎?”
“小八,這你就錯了,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城隍老爺再厲害,還是沒辦法面面俱到,有一些邪祟混進來這也正常。
至於買賣邪祟則更好解釋了,邪祟這東西和我們人類可不一樣,各種各樣的邪祟都有,有些是依靠規則殺人,而有些卻是實力碾壓敵人,有些是無形的,有些又擁有著強大而無序的身體。
所以邪祟又被人們分成規則邪祟和慣力邪祟,用來買賣的邪祟基本都是規則邪祟,而且都是一些危害不大的規則,稍微強大的或者不可控的是不能進城來的。”
“原來如此。”
顧小八聽後點了點頭,怪不得先前他總感覺邪祟個體的實力都大不相同呢,哪怕是在同一境界,原來還有這層關係所在。
像是想到了什麼,顧小八又連忙追問道。
“也就是說,驅邪人體內的都是規則邪祟,而守祟者體內的則是慣力邪祟,怪不得雙方是對頭。”
聽到他的話,劉響卻是搖頭。
“是也不是,驅邪人體內也可以是慣力邪祟,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共生一樣。
至於守祟者體內根本沒有邪祟,他們的力量一般都是邪祟直接賜予的,這也使得他們擁有比驅邪人更為強大的力量,不過卻有個缺點,那就是邪祟可以隨時把力量收回,如果說驅邪人和邪祟的關係是共生,那守祟者和邪祟的關係更像是一種寄生。
當然,守祟者還有一點是你們驅邪人遠遠不及的,那就是他們能透過修煉而變得更加的強大,你們驅邪人只能依靠不斷融合,重組邪祟而能實現自已的強大,其中還伴隨著巨大的危險,所以這世界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成為守祟者而非你們驅邪人。”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顧小八這一刻終於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