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莊周夢蝶

我睜開了雙眼，發現我正躺在陳憶的雙膝上，而她跪臥在草地上用雙膝當我的枕頭。

“你醒了？”她微笑地對我說著。

“額！？我怎麼睡著了？剛才我們不是在……”

我連忙起身，感覺到頸部有些痠痛，我想可能是在她雙膝上睡久的緣故吧。

接著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如今清醒過來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在這之前我抱了陳憶，然後我們就接吻了，怎麼會睡著了？

而且我還做了個夢，在夢裡我記起了我不願意去回憶的往事，彷彿那一吻揭開了我的記憶封印。

又或者說是那一吻勾起了我塵封已久的回憶。

望著一臉迷茫的我，陳憶開口說道：

“我哭的時候，你突然從後面抱住我，然後過了很久，你一動也不動的，後來我才發現你睡著了，所以才把你扶到我雙膝上睡，我想這樣你睡的舒服些。”

“哦！？這是這樣的啊，那謝謝你啊，連我小睡一下都要麻煩你。”

我將信將疑地說道，不過我相信自已的直覺，有人肯定親了我，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中呢？

我不知道，難道真如陳憶所說的，我在抱住她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這之後一切都只是是夢？

在夢裡我與小仙的經歷都是事實，而我與陳憶的吻都只是虛幻的嗎？

我這時都糊塗了，怕分不清現在是在現實還是夢境裡了。

“這點小事沒有什麼，你可能今天陪我逛動物園累了吧，我其實還要感謝你陪我呢，呵呵。”

她又一次向我展現了她的笑容，這時的我突然想起來在這之前她哭過，我是因為想安慰她才去抱住她的，她為什麼會哭？現在為什麼又重新向我展現笑容，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越來越迷茫了。

“陳憶，你能不能打下我的臉？”

“咦！？”她滿臉疑惑地望著我。

“我想試試我能不能感覺到疼，我懷疑我還沒醒。”

“額，這樣啊，那好吧。”

說完她立即伸出了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我我一耳光。

要說是一般女生的話我可能不會感覺到疼痛，但陳憶這一下把可我給打懵了，我清醒地知道我現在沒有做夢，而我又不好責備她出書太重，畢竟是我要她打的，怪就怪我忘記向她講明出手時的力道要輕點。

這時的我無法用言語表明我的痛楚，只好忍著不大叫疼痛。

我的整個臉都被我憋紅了，眼淚竟不自然地流了出來，我算是領教到陳憶的功夫了，不知道那個被她痛扁一頓的流氓現在怎麼樣了，反正我現在跟他一樣是終身難忘。

陳憶看著我眼淚都被憋出來了，問我怎麼了，我只好回答到是風把沙子吹眼裡了，過會就沒有事了。

她笑了一下說道：“你可真有趣，醒了又流了一次眼淚。”

“又？”我好奇地問道。

“恩，在你睡在我雙膝上的時候，閉著眼睛留過一次，我那時還以為你醒了呢，所以印象特別深。”

“可能是我在夢裡夢見我不願回憶的傷心往事吧。”

我在夢裡再一次地經歷了那段我不願意記起的時光，雖然這段回憶被不知覺地被喚醒，但是我沒有感到懊惱，反而想去追尋那段往事，可是我怎麼想都回憶不起來那個小女孩的樣貌，只依稀記得我最後一次有關她的回憶是我把她的黑髮帶拋到了我家附近公園的草地裡。

“對了，我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去辦下，我得走了。”

其實我是想回到那裡碰碰運氣找找看那黑髮帶還在不在，只有它才能繼續勾起我對那小女孩的回憶，我才能記起她的容貌。

“什麼事啊，這麼急？”她疑惑地問道

“我突然記起來我有件寶貴的東西掉了，肯定是掉在我家附近的公園裡了，想去找找看。”

我當然不可能告訴她我要找的是女生用的黑髮帶，怕她認為我是個變態，竟然到處找女生的東西。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嘛，多個人多一個幫手。”

她自告奮勇地表示要幫我一起去找，而我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婉拒她，其實我是看著她真誠的眼神不好意思拒絕，而一想起我們可能kiss過我就更不好意思起來。

於是我和陳憶便踏上了去我家附近公園的路程。

她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說什麼終於看見長頸鹿了，以前在夢裡就想去看它一直沒有見到，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而我則在一旁沉默不語，乖乖地當她聽眾，只在有必要時附和一下，這與去動物園過程中的我們截然相反。

這時候的陳憶估計是沉浸在快樂之中，而我則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這一天之中發生的事太奇怪了，我寧可相信這是在夢裡，因為夢裡的一切是沒有邏輯的，不需要解釋的。

到了目的地，我們就在公園的草地上準備找找看，她問我是什麼樣子的東西，我只好說這東西只有我認識，我自已找吧，讓她就幫我把把風，因為我怕公園的管理員來說我踐踏草坪找我麻煩。

其實我根本就不指望我能找的到，畢竟時間過了這麼久，我只是想在附近看看，看能不能回憶起什麼來，可往往事與願違，我什麼都沒有記起來，而陳憶則在附近的凳子上坐著，一邊觀察著路過的人群，一邊看著我忙碌的背影。

正當我準備要放棄的時候，從旁邊的小路上走來一位女孩，估計是在公園裡散步的，由於她這時是背對著我，我只能看見她扎著個馬尾辮，可是她頭髮上的黑髮帶卻吸引了我的注意。

“難道是她？小仙？她還活著？”

我自言自語道，於是我立馬趕上前去叫住了那個女孩。

“前面的那位女生，請等一下。”

我話音剛落，那位就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了望我，我終於看見了她的廬山真面目。

“你好，你是？”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在我追尋這個黑髮帶女孩的過程中，我突然記起了小仙有一個明顯外貌特徵，那就是左眼下方有個美人痣，但這個女孩沒有。

“哦。”

女孩冷冷地回了我一句便繼續她前進的步伐。

再一次望著她的背影和那黑髮帶，我卻猛得意識到原來有一個人是跟小仙一樣的。

有道是眾裡尋她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望著遠處孤零零的陳憶，我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