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晨看見周鵬拿著一塊鐵牌破口大罵,便問道:“怎麼了周大哥?”

“這塊令牌是讓我押鏢送藥到皇星郡城顧主的。”

“你的意思是殺人滅口?”

“不知道,但眼下不是調查的時機。”周鵬狠狠一握,那塊鐵牌就被捏成一團。

“先找解藥,不然他們這樣昏迷也不是辦法。”

兩人一陣忙碌,總算找到了解藥,在眾人鼻尖聞過後,都慢慢醒轉過來。

“老爺,這?”

龍叔有點懵。

“收拾一下,馬上啟程。”

一刻鐘後,少康揉著眼睛,問到:“父親,怎麼不到天明出發?”

“少爺,老爺夜觀天象,決定此時啟程,定能穩定乾坤。”

二麻子湊了過來說道。

“哎喲,老龍,你打我作甚?”

“老子打的就是你,張開嘴巴亂說,你要腦子有何用,居然跟我們咬文嚼字,還作甚。看我如何打醒你。”

“嘿嘿,還不是學你這個老學究的。”

在一陣歡聲笑語中,沖淡了大家對昨晚的刺殺帶來的陰影。

一路無事,陽晨一行人總算回到周鵬鏢局駐地,清風鎮。

這是一個人口不到一千的小鎮,整個街道來回不過半盞茶時間就能走完。

兩旁的店鋪十不存一,處處顯露出衰敗,在街邊一偏遠院落裡,一塊破舊的門匾上書清風鏢局。

“陽老弟,此處破舊,但勉強可以住人。”

“嗯,此處甚好。”

陽晨在進入院落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這條蕭條的街道,以及零星人影。

“世道蕭條,百姓苦其先。苛政猛於虎,如曹郡守那般吃人不吐骨頭的官紳更是世間毒瘤。”

進入小院,裡面只有三間大瓦房,均有破敗之相。

陽晨四下打量,這裡要比山裡的環境好很多,但沒有山裡那般自由和自在。

“哈哈,陽老弟,是不是有點失望啊,在整個清風鎮,就我們這三間大瓦房最完整了,即使我們全部出去押鏢了,他們也會來幫我們照看的。”

周鵬說完指了一下和少康玩在一起的兩個小孩子。

“他們的家人。”

“周老爺,回來了。”

院外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哎呀,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爺老爺的,都把我叫老了,你才是老爺爺啊。哈哈哈”

周鵬小跑兩步將一位老者接了進來。

“這是我們清風鎮的老鎮長。”

見老鎮長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陽晨。周鵬連忙介紹道。

“老鎮長,這位是陽晨陽兄弟。”

“老鎮長好。”

“陽小兄弟來的真是及時啊。”

陽晨和周鵬同時看向老鎮長,不知他這話是何意思。

“周老爺,半個月前鰲山那邊發現一個古墓,我們鎮子周圍的山匪就打算去開墓盜寶,哪知道古墓裡機關重重,損失很大,然後就將周邊鎮子的青壯年抓了過去,幫他們探墓。”

“老鎮長您說的可是那座經常發生怪事的鰲山?”

周鵬問道。

老鎮長點點頭,想到那些被抓走的鄉親們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你看看,我們鎮上現在真的是十室九空了。你們離開後的第二天,那些山匪就衝進了我們清風鎮,也不打劫,抓了人就走了。”

“難怪沒有看到老張小童他們,原來被抓去當探墓了,官府不管嗎?”

周鵬問了一句。

“哼。不要提官府了,這次山匪抓人的時候,鎮上的幾個捕役早就不見人影了,而且這來帶路的就是官府的捕役。我認得其中一位,雖然他沒有穿官服,也蒙了面,但他左手大拇指短了一截,我看得清清楚楚。”

“以前你們鏢局在鎮裡的時候,所有山匪都不敢來我們清風鎮撒野,你們走後第二天就來了。”

“官匪勾結。”

周鵬咬著牙說道。這讓他想起了曹郡守這件事。

“周大哥,既然是官匪勾結,要不我們去看看。”

“好。”

“我們也去。”

二麻子和龍叔立即說道。

“你們去幹嘛?我和陽兄弟去就行了,你們在鏢局看著少康和保護好鎮上剩餘的人。”

周鵬說完看向陽晨。

“好,晚上行動。”

入夜。

兩道人影出現在鰲山山腳,只見山腳處處人影晃動,顯然有一些暗樁在暗中監視著。

周鵬和陽晨相視一眼,各自散開,在來的路上,兩人就商量過,到山腳後各自行動。

陽晨見周鵬身影消失在黑暗裡,雙腳在地上一點,猶如一隻夜鶯,在樹林,山石間騰挪,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自從那晚感覺到身體有變化後,陽晨就發現身上這件千斤鐵衣,貌似也沒有什麼重量了。

尤其剛才登山之時,感覺最為明顯。

陽晨此時站在一棵大樹樹冠上,遠遠看到鰲山山頂處火光沖天,猶如白晝。

陽晨往山上行進了兩里路程,就發現暗哨增多了兩倍。解決掉一個暗哨,穿上夜行衣,快速朝山頂跑了上去。

一路通暢無阻,很快就來到古墓區域。

炸塌的山石已經被搬到了四周,露出一個大大的洞口,無數火把將裡面的石壁照得透亮,一股惡臭傳了過來。

陽晨就看見亂石後面堆滿了無數的屍體,衣衫佝僂,顯然是那些村鎮的居民。

“該死的。”

陽晨嘴裡咒罵一句。

墓門這裡居然沒有守衛,難道都進古墓裡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朴刀,一步步向洞內走去。

越往裡走,那股惡臭就越發濃烈。陽晨強忍著不適,繼續前進。

周鵬還沒有出現,不知道在上山的時候是不是被發現了。

整個墓道里被破壞的太多,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墓磚,要麼被敲了下來,留下一個個坑,要麼被敲碎,掉落在墓道里。

陽晨只微微掃了幾眼周圍的景象,卻並未多做停留,因為前方傳來的聲音已經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那是無數憤怒的呼喊,是淒厲的慘叫聲。

陽晨的心絃緊繃,慘叫聲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間割裂了他內心的平靜。

一股莫名怒火熊熊燃燒,彷彿要衝破胸膛。

與此同時,他的小腹處突然湧起一股熾熱,彷彿一團烈火在燃燒。

熱流如同狂暴的洪水,順著他的經脈瘋狂湧動,直衝他的大腦。

嗡的一聲轟鳴,在腦海裡響起。

陽晨緊鎖眉頭,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悄然滑落,手中的朴刀,插在地上,用它來支撐著自已搖搖欲墜的身體。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這種岔子?”他心中驚疑不定,憤怒的情緒如潮水般翻湧,“難道是我發怒引發的?若是有人此刻闖到這裡,可就糟了。”

思緒飛轉間,他的目光四處遊移,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突然,他的視線落在了墓道前方的一個岔道上,毫不猶豫,衝進了那條岔道。

“兄弟,你怎麼跑這邊來了?”

一道黑衣人影出現在陽晨面前問道。

但迎接他的卻是一把閃爍著寒光的朴刀,刀光一閃,直奔那人咽喉。

黑衣人的瞳孔一縮,他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會對自已下此毒手。

他怒吼一聲,身形一閃,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

“你瘋了,敢殺我們自已人!”黑衣人怒喝道,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帶著無盡的憤怒和不解。

然而,陽晨並沒有任何猶豫,他的眼神中只有冷酷和決然。

黑衣人暴喝一聲,身後連續衝出了七八個人,他們手持各種武器,氣勢洶洶地衝向陽晨。

陽晨只覺得腦海裡越來越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地撕扯著他的神經。

眉心跳動得越來越快,彷彿要跳出眼眶一般。他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嘶吼,手中的朴刀也開始揮舞起來。

他揮刀的動作絲滑而順暢,每一刀都彷彿帶有雷霆萬鈞之勢,讓人無法抵擋。

陽晨閉上眼睛,任由心中的憤怒和殺意驅動著自已的身體。手中朴刀如同一條靈蛇般在空中飛舞,每一次揮出都能帶起一片刀光。

那些衝向他的其他黑衣人,在陽晨的刀光下如同紙糊般脆弱,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然而,陽晨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的朴刀繼續揮舞著,

直到最後,當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在他的刀下時,陽晨才停下了手中的朴刀。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殺意和憤怒。

陽晨眼前紅光閃動,是山匪的血在飄揚。一刀一劍重新在他的腦海裡出現。

腦海裡的影象越來越清晰,腦袋也越來越痛,眉心的跳動也越來越急促,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穿透面板跑出來。

陽晨左手按住太陽穴,狠狠地揉了幾下,並沒什麼用處,依舊疼痛難忍。

手裡朴刀再次飛舞,卻沒有一人可殺。

一股股暖流慢慢的從身體各處向眉心處匯聚,讓陽晨眉心的疼痛有些許緩解。一拳打在洞口,墓室頂部的石頭落下,將洞口堵住。

陽晨也不管地面鮮血一片,立即盤膝坐下,默默執行那套無名行氣訣。

一道道紅絲在空中凝聚,最後直衝陽晨額頭而去,眉心的跳動更加劇烈,彷彿已經到了臨界點,就差一點就可以戳破這層桎梏。

吼。

陽晨心裡大吼一聲,將這段時間修煉無名行氣訣的所有暖流全部朝眉心匯聚,以不破南牆心不歸之勢,撞擊著陽晨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