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強的戀愛腦

五分鐘後。

藤香月和查理曼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互相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各自的情況。

根據查理曼所說，在此之前從未有人召喚過他，所以藤香月是他的第一個master。

有些奇怪的是，他雖然知道聖盃戰爭的一些常識，卻並不知道與“獲勝規則”有關的事情，於是藤香月只能把自已知道的那幾次聖戰，全都為他講解了一遍。

——比如常規的7騎戰爭，又或者是7v7的亞種聖盃戰爭。

接著，她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下，說自已只是個普通人、手上突然出現了令咒、為了自保只能試試看召喚從者，結果竟然真的成功了。

而對於“把查理曼周邊擺滿了半個房間”這件事，她的解釋是“因為查理很受人們歡迎，所以她也買了很多關於他的東西當作收藏，僅此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在查理曼本人面前……不論她私底下多麼喜歡他，在表面上，她還是想要維持住她“冷靜靠譜的master”形象。

“也就是說……你是個新人master，而我剛好也是個新人從者咯？”

思考了一會，查理曼得出了這個結論。

“話說查理，卡爾大帝不是很有名的英靈嗎？這怎麼會是你第一次接受召喚呢？”

其實藤香月早就猜到了這一點。可為了不暴露自已擁有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她還是假裝驚訝地對查理曼這麼問道，就當是走個過場了。

“唔……該怎麼說呢，我和你知道的那個卡爾大帝不太一樣啦，你不要對我的戰力抱有太大期待哦。”

這最後一句話，是他因為不想讓御主擔心、不想把自已靈基不穩定的事情透露給她，所以才刻意加上的。

接著，他突然想到剛剛藤香月對他的稱呼，有些好奇地詢問她：

“對了Master，你剛剛為什麼叫我查理啊？我之前有和你說過這麼叫我嗎？”

“你名字裡的那個‘曼’的意思是大帝，是對你的尊稱吧？我覺得你是很平易近人的人，這麼叫也比較順口，所以就直接管你叫查理了。”

查理這個名字，自然是曾經她在玩fate extella link以及fgo時對查理曼的稱呼。

不論是在哪部作品裡，查理曼都會和御主說“叫我查理就可以，這樣比較好~”，同時也是方便把他和那個功績顯赫的卡爾大帝區別開來。

雖然在這個世界上，查理曼還沒有跟她提議過叫他“查理”這件事，但是藤香月也不想每次都規規矩矩地按流程走，就這麼幹脆利落地幫他敲定了暱稱，接著又順勢補充道：

“在私底下，我會叫你查理或者小查；在外人面前，我會叫你saber——在聖盃戰爭中，隱藏真名是非常有必要的行為，我也建議你這麼做。”

“嗯~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乖巧地點頭作出回應，突然，查理曼爽朗地笑了下，順著藤香月的話說了下去：

“小查啊……這個稱呼很有你們華國的風格呢，我也很喜歡~！”

藤香月對他回以微笑，卻看到他的神情陡然認真起來，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

“master，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如果我們贏下這場聖盃戰爭，你會許什麼願望？”

“……我的願望嗎。”

藤香月輕聲喃喃著，視線也隨著思考微微沉了下去。

但僅是過了幾秒，她便再次抬頭，對等待她回答的查理曼露出柔和的微笑：

“我的願望，得對你保密才行。”

“……嗯？為什麼啊？”

在困惑和迷茫中，查理曼的心底不可避免地湧現出一些失落。

誠然他覺得藤香月是個很親切的人，也覺得自已能遇到她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可是，自已的master總是對自已有所遮掩，這一點讓他覺得有些難受。

這，該不會是因為master不信任自已吧？

“……噗，好啦。”

看著他小貓咪般委屈的表情，藤香月不禁笑出了聲。

隨後，她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揉揉他的腦袋，卻又因為覺得這樣有些太親暱了而收回了手，在他無言地注視下柔聲說道：

“有些事情，我現在不方便對你說。”

“但是，也有些事情，我是必須要對你說的。”

“聽好了，查理曼——不論你是怎麼看待自已的，我始終都認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從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氣的從者。”

這一刻，查理曼不禁愣在了原地。

他沒想過，響應召喚不過數分鐘的自已，竟然能獲得這麼高的評價。

並且，他的御主，這個和他尚不算熟絡的黑髮女孩，竟然會以如此深情的眼神和語氣，對他說出這種話……

就彷彿，他們倆其實已經相識已久，彼此之間還有著無比堅固的羈絆那樣。

在他震驚的眼神中，藤香月只是輕輕笑了下，隨即嗓音輕柔地繼續說道：

“我知道，身為從者的你肯定很想保護好我——畢竟在聖盃戰爭的法則下，若是御主死去，你也會很快消失，無法單獨存留於世。”

“選擇和別的御主簽訂契約以保全性命……這種事，你多半是不願意去做的。因此，你的性命會完全與我繫結，而你也肯定會拼上性命來保護我，是這樣吧？”

“嗯，那是當然。”

查理曼果斷地點頭，鄭重地作出補充：“既然我是你的從者，你自然是我要用盡全力保護的物件。

“要是讓御主死在自已之前，那可是奇恥大辱啊！我可不想成為這麼遜的從者。”

似乎是為了緩和有些沉重的氛圍，他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最後還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對於御主來說，“從者發誓會拼上性命來守護御主”這種事，本該令人無比安心才對。

然而，在聽完查理曼的這番保護宣言之後，藤香月只是很勉強地淺笑了下，心情變得無比沉重。

她，並不希望他“拼上性命”來保護自已。

這次的聖盃戰爭，其具體的規則還是個未知數。

總共有多少敵人，敵人的戰力又是如何，這些資訊都是她目前無法獲取的。

而最壞的情況是，她只是個普通人，對魔術一竅不通，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會是這次聖戰中“實力最差的御主”。

儘管她召喚出的是saber，saber職介本身也是面板能力最強的職介，可查理曼更偏向於正面作戰，一旦遇到魔術師和暗殺者這種老陰逼職介，他怎麼可能在不受傷的情況下，護住她的周全？

要是讓查理受傷為她流血，甚至是為她付出生命，那還不如干脆放棄這場戰鬥，能活一天是一天算了。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能贏下聖盃戰爭，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吧？

查理曼，或者說，這個年輕騎士版本的查理曼，終究是隻存在於幻想中的英靈。

普通的召喚手段和魔術師是不可能召喚出他的——也就是說，這是查理曼第一次，也很可能是他最後一次響應召喚。

從者本身就是為戰鬥而生的存在。如果不讓他們戰鬥，而是消極地龜縮在角落賴活著，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極其殘忍、極具侮辱性的做法。

以查理曼的性格來說，如果是御主這麼要求的話，哪怕內心十分不情願，他肯定也會這麼照做吧。

可問題是，她藤香月也不想當縮頭烏龜，而且她也有想要實現的願望——

想讓查理曼，想讓這個奇蹟般顯現的少年，自由快樂地生活下去。

不是隻存活於這短短的七天（聖盃戰爭的天數），而是希望他能在這一切結束後，也能盡情地於這片大地上冒險、盡情地體驗生活美好。

無關自已，無關他人，無關世界，只關於他——這個包含著極大私心的願望，就是她想要向聖盃傾許的願望，也是她召喚出查理曼之後，唯一的願望。

她承認，自已的這種想法確實是過於戀愛腦了點。

但是，哪怕再怎麼戀愛腦，她也不是成功召喚了查理曼這等強大的從者、甚至還有可能成為聖盃戰爭最後的贏家嗎？

既然已經是戀愛腦了，自然要成為最強的那一個——她藤香月，絕不會輕易放棄這來之不易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