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二人齊齊抬頭望著天空，風希不能抬頭，只能問道：“是什麼？”

楚疾回答：“不知。”

風瀲看了一眼，直接“臥槽”了一聲，聽到風瀲的聲音，風希更加好奇上面的東西是什麼。

努力的想仰起頭看看是什麼，事實證明他現在只是可以動動嘴巴子。別的什麼也動不了。

突然那陰影不斷的擴大，風希低頭便能看見地上巨大的陰影。可想而知這東西是有多大！

楚疾道：“是赤焰凰鳥。”

風瀲：“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沒等楚疾回答，赤焰凰鳥直接吐出火球朝三人襲來。楚疾一手托住風希，不讓他掉下來，一手持劍，劍隨著主人的意念朝赤焰凰鳥飛去。

還沒等靠近赤焰凰鳥，劍就被融為灰燼。

“澤靈，你這劍是紙糊的嗎？”風瀲著急道，把自已的劍扔給楚疾，楚疾順手接住 ，將風希扔給風瀲，風瀲飛身一躍接住風希。

風希：“……”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楚疾騰空而起，沒有理會風希臉上的表情，直接朝赤焰凰鳥飛去。

風瀲帶著風希找了一處地方躲了起來。面對上風希一臉嫌棄的表情，風瀲解釋道：“不是我不想去，我朝生谷戰鬥力低微，澤靈實力強悍，咱三個人現在只有他可以去鬥一鬥，你要是想去的話我不攔你。”

聞言，風希還想說些什麼，通通閉了嘴。

說完便去觀看戰況，楚疾的空中與赤焰凰鳥斗的你死我活，風瀲在下面看的津津有味，風希則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看的正起勁的時候，風瀲驚呼道：“這是我的劍？怎麼感覺在我的手裡像是死了一樣，在澤靈手裡卻像是爹找到媽一樣，生龍活虎起來。”

風希冷淡道：“那是他劍術卓絕，才有此登峰造極之舉。”

風瀲一臉高興的走過來給風希形容楚疾的身姿，像是想到什麼，來了句：“你還沒有見過澤靈原本的那把劍吧，澤靈原本的那把劍更是上上品，和澤靈搭配起來簡直是天下無雙啊。”

風希這才想起來，兩次見到楚疾，楚疾都沒有佩戴原本的劍，只是隨意佩了一把毫不起眼的劍。

風希道：“沒有，只知道楚宗師原來的佩劍名為浮生。”

風瀲興奮道：“可不是嘛，我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他在佩這把劍了。當年澤靈入世，一把浮生若夢驚豔仙門，後來澤靈除祟，浮生劍可是手不離身的。”

風瀲在那裡講的遍地生花，風希只覺得全身寒涼，刺進他身體的那把劍便是浮生。

風希的臉色看起來實在是不好，風瀲停下話來，端詳著風希，若有所思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天你執劍救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身影很是熟悉，現下想來你的一招一式像極了澤靈。”

風希一愣，像嗎？心裡的想法千奇百怪的出現，最後漸漸的凝結成殺意！心裡不斷有怨恨在爆發，風希眼中浮現出一絲殺意，風瀲正朝他看過來，風希立即言笑晏晏，不鹹不淡道：“天下劍修的招式不就是那幾個嗎？”

風瀲卻道：“不會的，澤靈劍法卓絕，無論是出劍還是收劍的時候你們兩個都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儘管你拿的是樹枝，一招一式之間還是能看出來的。”

此話一出，風希便知道風瀲是在試探他，風希坦然道：“你不如直接說出來你懷疑我是誰得了！”

風瀲看著風希臉上是一臉坦然的神情，試探的問道：“普天之下，只有瑤光派的人熟悉澤靈劍法，在瑤光派中與澤靈劍法相似的只有風希。”

風希道：“你懷疑我是風希？”

風瀲誠實道：“之前救我的時候你對點傀術很是熟悉，像是直接知道傀儡下一步要幹什麼一樣，能有這樣熟悉的程度，說明一點，他是點傀術的創造者。還有你現在的反應，之前澤靈碰上我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是什麼讓你想跟著我們一路同行？你是聽到君嚴的事了吧！”

風希很想給風瀲鼓兩個巴掌，分析的頭頭是道，句句都在點上。要不是現在動彈不得，他早就鼓起掌來，但是他現在動彈不得，只能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辯解道：“如果我要是真的風希，憑藉你剛剛的一番話語怕是早就露了馬腳，我承認我確實聽到了你們說的話，楚宗師所說君嚴的魂魄在陳府獲得，那麼很巧了，明城陳府我也在，當時在所有的屍體，厲鬼，鬼童之上我並未發現其他人的魂魄。至於你說的聽到君嚴這個人，我可以告訴你，我純屬好奇不行啊！”

風瀲卻道：“你現在不跑是你動彈不得，要是你能動，現在還在這裡嗎？話又說回來，你確定你出現在明城是巧合？這世間的巧合怕是被你一人就佔了一大半了吧！”

風希正經道：“有的時候還真的會是這樣，你會預測到接下來能發生什麼嗎？”

風瀲沒有作答。

風希繼續道：“所以為什麼不能是巧合？我出現在明城見有邪祟傷人，我出手相助不可以？”

風瀲又道：“你因為好奇就跟著我們，你真的是好奇嗎？莫不是心裡有鬼才跟著我們？”

風希道：“風谷主，人心裡的成見是一座大山，若是我之前做了什麼讓你感到不悅，很是對不起。你若是認定我就是風希，大可以拿出證據來揭穿我，而不是推測加懷疑。”

風瀲被說啞口無言，他承認他懷疑此人就是風希，但是實在是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就汙衊人家確實是他不對。

果然啊，人心裡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就算別人再去努力剷平這座大山，有成見的人心裡面會不斷的生出成見。緣來緣去，他終究也成了不辯事實真假的庸人。

風希還準備說些什麼，風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抱歉，我確實懷疑你是風希，因為你不斷是出現的時間還是其他的，都在證明你是風希。我有理由懷疑，但是我會找出證據。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此懷疑便是對救命之恩的辜負，若是日後你有難處，我會竭力幫助。”

風希冷聲道：“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說完這話，風瀲沉默了，風希突然在想自已是不是說話太冷了。在思考著用什麼話來暖一暖場子，然後他便聽到一聲誠意十足的道歉聲：“對不起！”風瀲行禮，“風某覺得話已說出口，言語多加傷害，實屬難堪，今誠致歉，萬望原諒！”

風希也沉默了。目光呆滯的看著風瀲，不知道說些什麼，也許是活了這麼久沒有聽到這麼真誠的致歉了吧。風希第一次恨自已如此詭辯。

風瀲行完禮，抬頭便看到風希錯愕的眼神，他道：“你怎麼了？”

風希回過神，厲聲道：“閃開！”風瀲聞聲躲開，只見剛剛躲開的地方多了幾道靈力擊打的傷害，土地黑焦。風瀲後怕，這要是被打到，他估計得殘了吧！

開玩笑道：“這又多了一次救命之恩。”

風希道：“這那算啊。”

看著風希一臉傲嬌的樣子，風瀲笑了，對著風希道：“你現在特別像一個人。”

“哦，是嗎？”風希道。“像風希？”

“現在我去有點高興，別提那混賬玩意兒。”風瀲笑道。

風希：“……”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你現在有點像君嚴。”風瀲的語氣瞬間降了下去，“我和君嚴還有澤靈三個人算是一起長大的吧。君嚴嘛表面上看著傲嬌，對人嚴厲，實則心底裡是最柔軟溫柔的那個人，澤靈和君嚴相反，表面溫柔，實則對人對事總有自已的想法。我是三個人之中最平庸的，無論是修為還是資歷，但是有他們在，我就覺得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

風希道：“你們感情很好。”

他知道這三人是朋友，但是唯一的變端是他。因為他君嚴死了。

風希自重生之後便一直在逃避一個問題，就是君嚴之死。

君嚴是怎麼死的？他也不知道，或許在他死後不久，也許在他之前。

無論怎樣君嚴的死都與他密切相關。

剛剛重生的時候他便去找了這十幾年的偏差，大概瞭解了十幾年來世間以及仙門的變化。

但是卻獨獨對浮生島知之甚少。

一是他在逃避，二是他實在是無臉見君嚴。

“是啊，我們感情很好。”風瀲惋惜道。“你若真是風希，我定取你姓名。我再自戕，以報你的救命之恩。”

風希聽聞，心中微微震驚，這個世界上少有人把情義分的清楚，裡面終究摻雜著諸多因果，風希自已尚未能有這份勇敢。

“你剛剛真的看見前面是屍山？”風瀲問道。

“是。”風希答。場景記憶猶新，每每夢迴午夜總能被驚醒，那一戰死的人太多，就連他自已的深陷其中。

“那可真的是麻煩了。”風瀲道，看像空中的楚疾還在和赤焰凰鳥惡鬥，嘴裡喃喃道：“我必須快點回到朝生谷。”

風希：“這赤焰凰鳥最是好鬥，被他纏上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

風瀲著急道：“那怎麼辦，我戰力低，不能幫忙。”

風希想了一會兒，對著風瀲道：“我有一個法子。”

風瀲：“什麼法子？”

風希：“移魂大法。”

聽到這個，風瀲臉上的神情變化莫測，眼神戒備的看著風希，風希立即道：“我知道你有所顧慮，打完赤焰凰鳥就把身體還給你，畢竟這世界上還是自已的身體用著利索點。”

風瀲一時間覺得風希這話說著怎麼話裡有話，細想一下又沒有想出不對勁在哪裡，輕輕點了一下腦袋，答應風希。

風瀲走到風希面前，風希嘴裡念動咒語，二人便感覺到靈魂剝離出體的拉扯感。

再一睜眼，風希已經變成風瀲，給風瀲佈下一道結界，隨手在樹上折了一枝樹枝，飛向空中。

風希從背後偷襲赤焰凰鳥，樹枝打在赤焰凰鳥的身上，著了火，風希立即用冰符咒熄滅火焰，又在樹枝上下了一道水符咒，以免在交戰時被赤焰凰鳥的火焰燒滅了。

楚疾在風希偷襲的時候分走赤焰凰鳥的注意力，楚疾趁機朝它身上刺去，赤焰凰鳥吃痛，揮動翅膀，楚疾又被扇出十丈遠，風希也沒有落得好下場，手掌直接被燒傷一片，雖是風瀲的身體，他也能感覺得到痛感。

站穩身形之後，嘴巴快速的吹吹手掌上的傷，試圖緩解疼痛感。

還沒有緩過來，赤焰凰鳥被二人行為刺激到，直接扇動翅膀，像個陀螺一樣飛速旋轉朝楚疾而去。楚疾似乎是體力不佳又或許是戰鬥太久有些脫力，還沒有反應過來。

風希見狀，立即飛身而去，在赤焰凰鳥快到打到楚疾的時候擋在他的面前，手掌飛速結印，前面的樹枝承受不住兩道強大的靈力而開始炸裂。

風希回頭，關心道：“楚宗師，你還好嗎？”

楚疾像是聽不見什麼似的目光有些茫然的看著風希，對上楚疾的眼睛，風希著急道：“楚宗師，快。”

楚疾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樹枝“嘭”的一聲炸成齏粉，風希只能加大靈力抵禦赤焰凰鳥。

楚疾只覺得自已腦袋嗡嗡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控制自已不想讓他出手，有那麼一瞬間他眼神迷糊看不清前方的東西，耳朵也聽不到四周的動靜。大約能感覺到是有人擋在自已的面前，他嘗試著出手，發現自已動不了。

風希大概也看出楚疾現在的狀況，心裡暗罵道：什麼時候不出事，現在出事。要命啊。

赤焰凰鳥也感覺到風希靈力開始枯竭，便加大力度去對付他。

天空陣陣啼鳴，引得風希心煩意亂。

終於，二人被赤焰凰鳥齊齊震開，飛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