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兒,你往哪裡走啊?”風希手中牽著馬韁,富貴兒搖搖晃晃的走著,風希睜眼看著眼前的密林若有所思,他低頭對富貴兒道:“你是不是傻了?還好老子睜開眼了,要是被你這麼馱著走,老子指不定現在已經命喪黃泉。”

正準備駕著富貴兒往另外一邊的小道走去,富貴兒卻像是被什麼驚到了一樣,馱著風希就往密林之中走去,任由風希拉緊了韁繩富貴兒依舊不停下來。

“富貴兒,你發的什麼瘋,快停下來……”富貴兒只是一味的往前跑著,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富貴兒停蹄,風希坐在馬上,駕著富貴兒示意他往前走,但是富貴兒只是原地踱步,沒有上前一步的意思。

風希心道:今天這馬怎麼不對勁?

環顧四周,風希這才發現不對勁,這裡密林森布,怎麼這裡就獨獨出了一塊平地?若不是有人在這裡修建房屋,就是這裡有埋伏。

想到此處,風希便看到前方一個白衣男子跑了過來,手裡提著利劍,劍鋒之處鮮血淋漓,肉眼一看,這男子風希認得。

還真是應景!這是來取我狗頭的?

風希駕著富貴兒,對富貴真切道:“富貴兒快跑。”

富貴兒提蹄,轉頭時前面出現了一堆人擋住了風希的去路。

頓時,風希的眼前就出現了好幾\/\/把利劍,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風希道:“各位,馬兒誤認錯路,叨擾各位,告辭。”說完,便要駕著富貴兒堂而皇之的離去。

黑衣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不留活口”之後,黑衣人就朝風希襲來,風希身手矯健的離開富貴兒,一躍而起一腳踢在為首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頓時被踢七八米遠。

落地之後,風希還是說了一句:“君子動口不動手,各位在下真的只是路過!”

話剛說完,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出現了,將風希和白衣男子重重包圍。

看著越來越多的黑衣人,風希心道:傀儡術?

風希快速結印,將自已和白衣男子順帶富貴兒封印在結界之中,黑衣人手中的利劍砍在結界之上就像是砍在水上一般,結界沒有絲毫的破損。

外面的黑衣人越來越多,結界頂上也有黑衣人在砍結界,頓時就把風希和白衣男子隱藏起來,看不見光亮。

風希看向白衣男子,心道:真倒黴!碰上這些人真的沒什麼好事!

或許是被風希幽怨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白衣男子道:“連累道友,在下為道友殺出一條路,道友便可離去。”

風希一愣,隨即道:“也是我運氣不好。何談連累不連累。”

說完看向自已的手,上面什麼也沒有,之前還可以去買一把劍,但是人間的劍遇上靈劍,猶如螳臂當車,在陳府的劍就是活生生的下場。

心裡面嘆了一口又一口氣,隨即撿起地上的樹枝,準備打破結界衝出去。

一雙手抓住他的肩膀,風希回頭,看到一張蒼白的臉,那張臉看起來很是痛苦,手掌扶著他慢慢坐下,他道:“你這樣給我殺出一條血路?只怕我還沒有逃走你就沒了。”

語氣很是狂妄,但是手心裡面卻在給他輸送靈力。

等男子看起來面色有些好,至少看起來不是那麼蒼白之後,風希拿起地上的樹枝,衝出結界樹枝一動,強悍的靈力打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瞬間少了許多,剩餘幾個黑衣人,風希只要找出他們的本體就可以了。

風瀲看著風希的身法,腦海中只覺得這身法很是熟悉,但是卻想不起那個人是誰。

另外一邊的風希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在拼命的屠殺黑衣人傀儡。

“道友,小心後面!”風瀲喊道,聲音有些大,喊完之後咳嗽了幾聲。

風希回頭,一招解決了後面偷襲的傀儡。

這種傀儡不經殺,但是多了也很煩,怎麼殺也殺不盡。媽的!是誰發明了這樣的傀儡術?真他孃的是個鬼才!

餘光突然瞟到傀儡人消失的符文,風希的心裡又在罵娘: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還真是個人才!

這種傀儡術叫點傀術,顧名思義,點是一點的點,以最少的點為基數,不斷的分裂傀儡,使其數量倍增,以此達到攻擊目的。點傀術的優點就只有一個數量多,缺點就是好殺。

風希看著越來越多的傀儡人,手中的樹枝拋向高空,風希也一躍而起,站立在樹枝之上,眼神凌厲的看著不斷增多的傀儡人。

點傀術是傀儡術的一部分,終歸結底只要找到那個主就可以了。傀儡術的主慣會隱藏自已,風希看的只覺得雙眼生痛也沒有看出來主在哪裡。

護著風瀲的結界越來越支撐不住,隱隱快要破碎。

風希只得將傀儡擊開,衝入結界之中一把拉出風瀲,飛身一躍騎到富貴兒背上,雙腳一瞪,富貴兒提蹄,風希手中拿著樹枝驅趕傀儡,生生殺出一條路來。

身後的傀儡依舊在追趕二人,風希一手畫符,一手牽著馬韁擊退傀儡。

打不過就跑,萬惡不變的定律。

終於,富貴兒跑的慢下來,風希下馬,將風瀲從馬背上扶下來。

風瀲似乎被馬背顛的有點暈,給風瀲順順氣後道:“道友,我不會御劍。”

風瀲道:“無礙,多謝道友相救之恩。”

風希笑道:“沒事,我路過!”倒黴遇上了你。後半句風希沒有說出口,心裡卻已經將此人上下問候了好幾遍。

風希將風瀲扶好,確認此人不會倒在地上之後再鬆開,道:“既然已經脫險,在下就告辭了。”說完便要牽著馬韁離去。

沒等風瀲開口,風希就準備離去,然後他就看到風瀲直直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風希:操!

風希走過去,冷聲道:“別死啊!死了我可就說不清楚了。”然後蹲下去探探風瀲的鼻息,只有一股很微弱的呼吸,但是風希卻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背上什麼人命。

隨即將風瀲扶起,綁在馬背上,牽著馬韁道:“還好你遇上的是我,要是遇到你仇家,你現在早就死在哪裡都不知道。”

到了客棧之後,風希直接給掌櫃一袋銀錢,雖然肉疼,但還是慷慨的給了,心裡面不斷的對自已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將風瀲背到客房,小心的放在床上,手指又去探他鼻息,將丹藥用水化開後,灌進風瀲的口中。

風希灌完之後,洩氣的坐在椅子上,心裡想著:這些都是什麼事哦,前不久剛剛遇到楚疾,這次又遇到風瀲,難道是天要滅他?

還好客房中有面銅鏡,風希走上前對著銅鏡左看看右看看自已的面容,確認自已沒有露出絲毫的馬腳這才放心下來。

“砰砰砰……”外門有人敲門,風希走過去開啟門,便聽到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您要的熱水和衣服。”原是風希之前來的時候吩咐店家要的熱水和衣服,風希鬆了一口氣。

跟店小二道過謝之後端起木盆走過去,給自已洗了一把臉這原本是給風瀲準備的,但是現在他還未醒過來,風希就給自已洗了一把臉,給自已找了一個地方,拉上屏風,以防萬一風瀲突然醒過來。

風希摘下人\/\/皮面具,盆中映出一張面容清瘦的臉,只是臉色蒼白,看著好像一副命不長久的樣子,眼中盡是荒蕪,像是沒有靈魂一般,直教人看了心裡發涼。

看著自已這張臉,風希還是覺得震驚,他已經死了,為什麼又活了?伸手摸摸自已的這張臉,嗤笑一聲,然後把人\/\/皮面具戴在臉上。

走過屏風,風瀲還沒有醒,風希就在桌子上將就一宿。

翌日。

風希醒來,伸了伸痠痛的胳膊,走過去看了看風瀲,風瀲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手指摸向風瀲的脈搏,依舊沒有看出什麼來。

奇也怪哉!

按道理來說,服下丹藥第二天就會醒,怎麼會到現在一就沒有反應?

風希想到了什麼,看了看自已的手,又看看風瀲,像是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心是的,於是手指伸向風瀲的衣帶,正準備脫下外衫,手卻被一隻手抓住,看向那隻手的來源,風希道:“我……那個……那個給你看看傷口,昨天只是給你服了一粒丹藥,想著你會醒來,但是到了這麼久你還沒有醒來,想著是你傷口未清理給你看看。”

風瀲聽聞放開自已的手,緩緩的坐起來,解\/\/開了自已的衣衫,風希坐在旁邊看著風瀲把自已的衣衫解\/\/開,露\/出精壯的胸\/脯。

看到風瀲身上的傷,風希唏噓不已,這些新傷舊傷交替在一起,皮\/\/肉沒有完好的一塊。

朝生谷谷主可真的是不好當……風希將瓶瓶罐罐拿出來,用熱水給風瀲清理傷口,之後給他上好藥又包紮好。

弄完之後,風希對著風瀲道:“旁邊是新買的衣裳,昨天的衣服不能在穿了,這是昨天叫店小二買的,道友可以換上。”

風瀲看著眼前的人,臉上雖然透露著微笑,但是仔細一看這人好像又沒有笑,那張臉的微笑看起來便成了假笑,他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人戴了個人\/皮面具,只不過人家不已真面目示人他就當不知道的好。

“多謝道友。”風瀲笑道,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風希道:“道友不必客氣。”言語間皆是疏離,風瀲自然也感覺到這一點,隨即想到,我和他又不認識,人家能幫到如此已是足夠。

風希看了一眼風瀲便向外面走去,走到桌椅之前叫來店小二點了些吃食,然後他給自已倒了一杯茶。

溫熱的茶水給風希的心添了幾分溫暖,不一會兒風瀲換好衣衫走了下來,看到風希坐在桌椅上,大步流星走過去,坐了下來。

風希看清來人,給風瀲也倒了一杯茶,輕聲道:“這家茶不錯。”

風瀲喝了一口茶,溫聲道:“多謝道友昨天的救命之恩,他日我回到朝生谷定湧泉相報。”

風希喝了一口茶,道:“道謝就不必了,給錢就行!”

此話一出,倒是吧風瀲說懵了。隨後笑道:“道友真實。”

風希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寸步難移。真實一點也很好。”

風瀲又仔細的看了這個青年,問道:“不知道友師從何處?昨日一見道友風姿有些熟悉,不知是哪位能人的弟子。”

風希看了一眼風瀲,眼神猶如枯井荒涼,怎麼誰都在問他的師尊是誰……要是說了他還能活嗎?

隨即道:“我師尊不喜我在人前提他名號,準確來說我已經被師門趕出。”說完眼中出現若隱若現的淚水,風瀲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已戳到人家的傷心處,立即道歉:“對不起,在下不知……”

此時此刻,店小二正把飯菜端上來,風希不等店小二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直接便從店小二手中奪過酒壺,擰開瓶蓋,大口大口的給自已灌起來。

風瀲見狀,站起身來,欲\/奪風希手中的酒壺,卻被風希巧妙的閃開,閃開之後,風希又給自已灌了好幾口酒,等他停下來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走路都有些歪,然後一個不注意,摔在地上,風瀲跑過去扶起風希,風希作勢把酒壺重重的扔在地上,大聲道:“他憑什麼把我趕出師門,我是師門中最出色的弟子,他憑什麼……”

聲音之大,引得隔壁桌的人都回過頭來看著他……

風瀲:“……”

“各位,他喝醉了,見諒一下……”臉上陪著笑,語氣誠懇才沒有被人罵,還有人對他道:“大兄弟,你這小兄弟酒量不好就別讓他喝了,這大早上的喝多了荒廢今日之光陰,不好啊!”

“是是是……”風瀲連連道,好不容易將風希扶起來,風希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木板之上發出嗡嗡的聲音,風瀲又將他扶到桌椅之上,風希趴在桌子上不再鬧騰,但是嘴裡卻喃喃道:“我最敬重你了,為什麼要趕我走……”

風瀲見風希不再鬧騰安靜的坐下來吃飯,目光一瞥,看到一個白髮男子,他站起身來,道:“楚宗師……”

風希:“……”媽的,又遇到楚疾了?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