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難捨轉換了一根兩公斤的金條,壽命增加三年。

雖然壽命增加的很少,可這裡的金條很多啊!

他又隨手撿起另一根金條,質量還是一樣的,只不過這次增加了四年。

“我明白了。”

姜難捨喃喃自語道,隨著轉換的次數增多,他的心理也會發生變化,所以金條的價值對他來說是越來越多的。

他越在乎那些金條,在這次交易中,對方越會給他加大籌碼,給他更多的壽命。

但無所謂啦。

不管是增多還是減少。

整個銀行的金條都在這裡,一個房間就有好幾百個這樣的黃金。

“天下還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

想到這裡,姜難捨越發越狂妄,他想到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或許.....?”

他隨手揮了揮,十年壽命瞬間消失。

“灑灑水啦。”

他又吃了兩根金條,那些失去的壽命瞬間被找回。

“原來是這樣嘛.....”

姜難捨用“等價交換”設想了一種結局。

他可以用“等價交換”修復這個世界。

甚至...成為這個世界的神...

等價交換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就算讓時間倒流也不過是幾萬年的壽命罷了。

而且,這次事件是由“貪婪”導致的。

等到他成為了能力最多的人,他就會完全接替“貪婪”成為這個世界的七神之一。

不...

只要他繼續吃下去,他的能力是沒有上限的。

只要他有可以交換的物品,那麼他就會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神。

他可以屠戮七宗罪,用能力將世界拉回正軌。

過上自已想過的生活。

可唯一的問題就是.....

許永肆.....

在那個被指示的命運當中,許永肆成了他唯一的敵人。

所以....

姜難捨看向了毫無防備的許永肆。

所以....要是能讓他消失。

那麼....

是不是...

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內心已經被貪婪的慾望所填滿了。

“二十年壽命....”

姜難捨又吞下了幾根金條。

他凝聚出了一把匕首。

雖然他可以直接讓許永肆消失,但兄弟一場,還是由自已親自解決比較好。

“十年壽命,換我的絕對安全。”

儘管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但姜難捨還是十分謹慎的設定了防禦。

他將那把刀緩緩的藏在身後,慢慢向著許永肆靠近。

“許老師...”

“我....”

“看到了一種結局....”

他緩緩開口,目光正對上了許永肆疑惑的眼眸。

“哦?是什麼樣的結局?”

姜難捨的目光躲閃著,最終乾脆望向了地板。

“一個....能夠不用那麼麻煩。”

“就能拯救我們所有人....將這個世界恢復原狀的結局....”

他已經靠近了許永肆,那把匕首就像是暗處的響尾蛇一樣,時刻準備著給予許永肆致命一擊,只是姜難捨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罷了。

“真的假的。”

許永肆不敢置信的說。

“那你可要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啊。”

“告訴我真實的記憶是什麼樣的。”

姜難捨撒謊了。

“對不起,許老師。”

“真實的記憶就是那樣。”

“蕭琴和念念都是存在的....”

他想要最後讓許永肆有個念頭,不至於死的太狼狽。

也許閻王殿裡..他們真的在等他...

姜難捨默默下定了決心。

要用等價交換給許永肆創造出一個有她們的地獄。

“這樣子啊....”

許永肆停頓了一下。

“那你說...”

“如果把世界拉回正軌,我能保護到她們嗎?她們....還會....這樣...”

姜難捨打斷了他。

“可以的。”

“我會幫你。”

“一定可以的...”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要回到過去就好,哪怕是犧牲許永肆也好。

那些正常的生活,一輩子都不用工作,讓...父母以自已為榮。

隨便一個都比和他生活在這個地獄好多了!

“果然啊...”

許永肆一臉失望的看著姜難捨,彷彿已經猜透了他心中的想法。

姜難捨一臉迷茫,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我知道了....”

“動手吧。”

許永肆將胸口對準了姜難捨,解開了位置,他的心臟部位被畫上了一個大大的紅十字。

“我....”

姜難捨設想到了無數種情況,他想過許永肆會發現自已的意圖,可他卻沒想過,許永肆會這樣坦然接受。

“我走後...替我照顧好他們。”

一股莫名的心酸流淌在姜難捨的心中。

他再次撒謊了。

“我會的,謝謝你,許老師..”

他舉起來刀。

就算那些是虛假的....

我也....

“我是一個有罪之人。”

一道聲音穿透了姜難捨的耳朵。

“怎麼回事...?”

他知道這段告罪是能力發動前的吟唱。

可...

他沒有看到任何敵人。

他的“等價交換”也沒有告訴他任何資訊。

“我是一個懦弱的母親。”

那是一道溫柔慈愛的聲音,不知為何,儘管姜難捨知道敵人正在發動能力,可他卻沒有任何反擊的慾望。

周圍的世界正在隨著她的聲音瀕臨破碎。

姜難捨本能的感到不安,但卻無法抵抗,他晃了晃自已的大腦,試著驅趕那道聲音,可最終卻是徒勞。

“如果我的孩子還活著的話....”

一隻手輕撫過來姜難捨的臉頰。

“什麼時候?”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個老婦人。

那老婦人溫柔的望向他,眼睛裡零零散散的落出了幾滴眼淚。

“如果我的孩子還活著的話。”

“他大概也這麼大吧。”

她的聲音有規律的停頓著,情感的豐富已經超過了乾枯的文字了。

“他是一個好孩子,善良,樂於助人,可愛,聰明,學習好,老實,內向,不愛說話。”

“我以為每一個人都會和我一樣喜歡他。”

“所以當他和我說,學校裡總有人欺負他的時候,我給他做了一些餅乾,讓他帶去了學校。”

“我以為這樣就能讓大家都喜歡他了。”

“他父親走的早..村裡又.......”

那老婦人哽咽了一下,姜難捨恢復了一部分的理智。

他瞬間發起攻擊,可他的攻擊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幻境能力嗎?姜難捨驚訝道。

“.......第二天,他的頭髮沾滿了那些餅乾渣,臉上又多出了幾道新的淤青。”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那些孩子....就和他們的父親一模一樣。”

“....但是為了孩子...”

“我不想讓他太早的進入大人的世界。”

“我同意了他們父親的要求,只要他們的孩子能夠和小光做朋友,哪怕是他爹用命爭下來的那塊地也...”

“我又夢到他了。”

“他說,我不是“懦弱”而是“善良”。”

“可我知道....我知道屢次退讓不會讓他們放過小光。”

“但我還是逼著這個孩子數次讓步。”

“我的“懦弱”讓他死在了泔水桶中。”

“.....”

“我感受到了“安詳”的解脫。”

“那是我內心世界的“最後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