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裡面只要是跟她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幾乎人人都喊她這個外號。
她的身份證上戶的名字為挽月,是她的那個母親取的,名字來源於她出生時眼角帶著的彎月形狀的胎記。
但奶奶跟她的二叔覺得不好聽,即改成瑾雪,但身份證上的名字沒有改。
平時在家用的瑾雪這個名字,在校只有考試的時候用的挽月,因此就連西邶妎也喊的不是挽月。
“我以後喊你挽月吧。老喊你小顧也不是個事兒,世界上有那麼多姓顧的,哪天在街上看見你喊小顧,一群姓顧的人看著我就尷尬了。”
顧瑾雪聽完西邶妎的解釋,吸了吸鼻子,她決定告訴小西自己的外號。
“其實,我小時候的外號就叫黑魔仙小月。”
她相信小西應該不會喊她這個外號,罷了,就算喊了也無所謂,反正已經被魔改十幾年了。
西邶妎微皺眉頭,疑惑的眼神看著她:“額……這和挽月有什麼關聯嗎?為什麼都往這個方向想?”
顧瑾雪覺得這個有必要解釋,畢竟她不想再被別人喊外號,她有自己的名字:顧挽月!
“因為那個時候是巴啦啦小魔仙最火時期,剛好出生沒多久。”
西邶妎邊給她夾菜一邊哭笑不得,“誰不是呢,我怎麼沒想到,果然我跟你們有代溝。但我感覺挽月念著比那個順口。”
顧瑾雪攔住她的動作,雖然她喜歡吃她做的飯菜,但是真的再夾就吃不完了。
與此同時,她也更好奇好友的家庭是什麼樣的,難不成阿姨或者叔叔是廚師嗎,不然怎麼做菜這麼熟練又好吃?
“屁!你就比我小兩歲有什麼代溝?話說你怎麼這麼會做菜,實在太好吃啦!”
自己還比小西大兩歲,雖然會做飯但跟她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意思。
對於這種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日子,她還是擺爛吧,就當做不知道也就沒那麼大心理壓力。
顧挽月很享受現在這種生活狀態,好友在身邊工作,下班還會每天換著花樣做菜給她品嚐。
從前在家時沒有體會到的,此時卻被好姐妹所填補了空缺,幸福感爆棚。
西邶妎聽完之後只是笑而不語,默默地吃飯。
顧挽月不知道的是,她上輩子曾在抑鬱前跟自己聊過人生的意義。
那時候的她說若人生可以重新來過一次,她不想結婚,女孩子一定要有自己的經濟實力。
等她有錢了就買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房子只能她和自己住,再請幾個保姆跟廚師伺候著。
雖然她喜歡做飯,但不喜歡被逼著做飯。到時候自己想下廚就做,不想自己動手還有廚師。
可惜事與願違,挽月遇人不淑,導致英年早逝……
其實,自己的廚藝其實也沒多好。
在家時父親時常在工地奔走忙碌,母親也總在離家不遠的廠子上班,平時父母下班回來還會經營地裡的農活;大姐在家做飯,小弟還在學校寄宿讀書。
自己總會在姐姐做飯時燒個火,各種各樣的菜式做法看多了自然也就跟著嘗試,熟能生巧罷了。
既然挽月喜歡吃,那以後有空就嘗試些新的菜式嘍。
所幸,這一次換我來救你。
顧挽月見西邶妎無動於衷,便不打算再繼續追問下去,再問就不禮貌了。
未料到,許久不回應的小西開了口,“還好吧我覺得。我在家排名老二,你以後喊我二妎吧。”
顧挽月很疑惑,突然想起來妎這個字是個多音字,有hai與jie兩音之分。還好小西的名字按jie念,若是按hai念聽著二妎有點像二哈;若是按jie念聽著類似二姐?
這樣也挺好的,剛好有個異姓姐妹。
顧挽月當即樂呵呵地喊道,“好嘞!二妎,二姐!”
西邶妎笑笑指著髒碗筷,平靜地說道,“叫姐也沒用,該你刷碗了,快去!我先躺床了。”
顧挽月得到指令,飛快地將吃完的餐具收拾放進廚房清洗。
“他和她千里開外
她站在地球的另一邊看月亮
他躺在巴厘島海灘上曬太陽
縱使我跨過大海 越過山脈
卻也只能相望……”
西邶妎一聽到『不是花火呀』的歌,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起哼唱起來,尋找鈴聲出處原來是挽月充電的平板電腦。
“挽月,你電話來了!”來電顯示是挽月的奶奶。
西邶妎原本打算替她接聽,想了想不禮貌還是她自己接的好。
顧挽月還在忙著刷鍋碗筷,滿手是水,衝臥室方向喊:“你替我接了吧,我騰不開手。”
西邶妎打遊戲的手一抖,安琪拉開大得了兩個人頭後沒技能自己也沒了。
“喂,瑾雪啊,你請假回來一趟吧。你爸這個月二十九號要結婚了,你提前幾天回來準備準備。”
挽月的父親要結婚了?
什麼情況?上輩子好像也沒這事。
這一世不過是送挽月一點錢罷了,怎麼她還又來了個後媽?
電話那頭的挽月奶奶一直沒聽見孫女動靜,以為是被這訊息驚到了,連忙開導她:
“這次給你爸介紹的媒人是你五嫂,你這個後媽我見過幾回面,人還怪中,有錢就是剛喪夫,一個人招呼兩男娃兒不得中……”
西邶妎聽著聽著不小心聽到她家的家務事了,連忙打斷她奶奶的話:“奶奶,我是她朋友,瑾雪她在洗漱,要不你一會再打過來吧?”
關母聽見聲音不是孫女,盲猜道:“啊中!那你應該就是小秸吧?我老聽瑾雪提起你,說你長嘞可好。”
西邶妎笑笑,忙回誇挽月也很漂亮。關母跟她聊到最後希望挽月能帶她一起回來吃個席,快過了年了也好討個喜慶。
西邶妎連連應聲說好,等對方掛機後才斷電話。
朝廚房方向看去,顧挽月聽著歌還在洗刷餐具,等她知道這件事應該會很生氣吧?
畢竟,後媽終究不是親媽,這一大家子就到快結婚了才給挽月說,一回家就出現一後媽外加兩個陌生的弟弟/哥哥,擱誰誰不生氣?
西邶妎正猶豫要不要告訴挽月這個訊息的時候,顧挽月已經洗完澡換上睡袍進了臥室。
臘月寒冬天儘管只穿著睡衣也很暖和,畢竟買房子時人家送了箇中央空調。
每每提到冬天,顧挽月總會想起以前在家的處境,不說電暖扇了連個炕都沒有,空調更別提了。
顧挽月上小學那會兒,那臉都凍裂了,手也凍的起疙瘩。
俗話說,一凍連年凍,這句話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