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玩是吧!”

張局暗暗咬牙切齒,歐總在旁邊,他也不敢動怒,不然按自已的地位,沒人不給幾分薄面。

這女人沒理由不知道自已想看什麼的,裝瘋扮傻還想得到資金?

張總捧起高腳杯搖晃,“沒事,你身上也沒幾件衣服,打多幾局就好玩了。”

黎詩妤曾經也是自已的女朋友,她的身體讓別人看,自已也會吃醋的,沈宇傑在幫腔。

“脫項鍊也是脫,怎麼就不行了。”

歐知裴本來想做個局外人,見沈宇傑出面維護黎詩妤,不顧遊戲規則,還不怕得罪幾位老總,著實令人眼前一亮。

有人幫著說話,幾位老總還能說些什麼,只能看下一局唄。

大家以為這局過去了,準備重新洗牌,歐知裴自顧自喝著紅酒,雲淡風輕提了一句:“遊戲規則是脫衣服,連規則都不遵守以後怎麼出來混。”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歐總也在期待,這裡的老大都出聲了,幾位老總更猖狂了。

“就是,我都脫了,你這樣子不就是耍我嗎?”

“不守信用,我都懷疑你公司能不能信任,投幾億下去打水漂怎麼辦。”

黎詩妤渾身一顫,這一局明明被自已糊弄過去了,這惡魔偏偏提起來,這存心讓她活不下去罷了。

她不服從命令,按惡魔這個性格,連走出這個門口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家,怕又被綁回地下室去。

他有一群忠犬唯命是從,抓她太容易了。

沈宇傑也不敢幫腔,歐總的實力和威望,是他得罪不起的。

黎詩妤硬著頭皮把背脊的鏈條拉下來,露出完美的腰線,玉脂嬌嫩的肌膚,即將拉到臀部的時候。

歐知裴忽然叫停。

他的女人的身體怎麼可能給別人看,就算他們看見了,至少留下一雙眼睛。

“你已經脫了項鍊,又脫衣服,我從來不讓女人吃虧。”

他從茶几下面拿來一杯紅酒上來,放到黎詩妤面前,示意道:“你把這瓶酒全部喝完,那就抵消了。”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甚至沒有懷疑這是臺階,而是惡魔故意整自已的。

黎詩妤把鏈條拉上去,吃力的把酒瓶開啟,往嘴巴里懟,仰著頭咕嚕咕嚕一頓喝,喉嚨上下起伏著,優美的天鵝頸滑落兩行紅酒。

連喝酒的姿勢都那麼誘人,看得眾人血脈噴張。

黎詩妤很少喝酒的,飯局喝的酒已經讓她渾身發燙,這一瓶下去直接臉紅,像燙熟的蝦。

她往瓶口往下倒,表示沒有了。

這酒量這氣度,連歐知裴都有些驚訝,黎詩妤是個能屈能伸的女人,可惜是個擅於勾引男人的蕩婦,用身體換交易是她一貫的作風。

下一局開始了,沈宇傑正在洗牌,黎詩妤感到內急,喝了太多紅酒,再憋就當場社死了。

她委婉地向大家說了一句:“抱歉,我到外面上個洗手間。”

張局害怕她跑路了,想喊住她的,沒想到跑得比狗還快。

沈宇傑卻淡定一說:“不用擔心,我的女人絕對不會跑,更何況還沒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張局可對黎詩妤上心了,探著頭頗有興趣問:“沈總,聽說黎詩妤是你三年的女友哦,玩膩了才帶她出來,不夠義氣啊。”

沈宇傑發著牌,沒有察覺到歐總的異樣,開始洋洋自得炫耀起來。

“你們都不知道她活有多好,那三年可舒服了,我不缺女人,現在膩了帶出來給兄弟們見識一下。”

他倒是說得輕鬆,其實連黎詩妤一個吻都沒親過,這三年交了個寂寞,都怪李淑婷把女兒教成唐僧。

各種灌輸洗腦,不能婚前亂搞,還背地裡說自已不靠譜。

這點,確實被她說中了,果然女人最懂男人。

見沈宇傑這樣說,幾位老總倒是想知道黎詩妤的活有多好。

啪啦——。

玻璃杯被歐知裴捏得粉碎,手指被割出兩道傷疤出來,血流從手指流到手臂。

好像感覺不到疼痛,沒有半點情緒變化,淡漠的眸子空洞凝視著,沒人知道他想什麼。

所有人瞪著雙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旁邊的張局連忙抽了幾張紙巾幫他捂住傷口,安慰著說:“這麼劣質的玻璃杯根本配不上歐總,害到歐總受傷了。”

張總附和:“讓我搞清楚那個廠家,我去舉報他偷稅漏稅。”

沈宇傑立馬放下手中的紙牌,擔憂著:“要不要送歐總看醫生啊,破傷風就不好了。”

歐知裴輕吐了一口氣,化身變臉大師,假笑道:“人渣算是踢到玻璃渣了,嚇到大家感到抱歉,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眾人起身去恭送,看著歐總離開包間,他們在想,人渣是誰?

黎詩妤在廁所待了一會兒,又吐又暈,坐在馬桶上給自已一點空間喘氣。

推開廁所門走到洗手檯,看著自已的妝容,像個嫵媚豔妓,怪不得人人覺得自已是出來做過的小姐。

連自已都把自已打扮成這樣,想得到別人的尊重也挺難的。

一想到要脫衣服,就害怕得哆嗦,如果不回去,怎麼給父親一個交代,想到他病到吐血,她心臟就悶得難受。

她真的努力了,只能靠天意。

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搖搖晃晃走出衛生間,忽然鼻腔聞到一股煙味,嗆得難受。

迷迷糊糊的桃花眸眨了眨,還沒注意到門邊靠著一個男人。

他微微仰著頭,指尖夾著的煙燃著火光,完美的唇形吐著煙霧,散漫靠著牆邊,看見黎詩妤出來,一口濃煙吐到她臉上。

就想看見她被嗆到的表情,看著還怪開心的,想必那些男人調戲她,表面說不要,骨子裡很享受吧。

“咳咳咳……”

黎詩妤看見惡魔的那一刻,喉嚨像吞著一塊大石頭,心臟咯噔一下,都快忘了呼吸。

她並不知道惡魔胡攪蠻纏些什麼,自已和他非親非故,無冤無仇,一次又一次故意和自已作對。

白眼怒瞪了一眼,選擇無視他,大步掠過惡魔往包間走去。

有道嗓音輕蔑嘲諷,說話無比諷刺。

“出來賣,還挺目中無人的。”

黎詩妤搖曳生姿的步伐停頓下來,她捏著手掌心,輕咬著嘴唇,回頭盯著皺著眉心的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