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嚇得趕緊點頭應聲下去。
他跟隨沈大老爺這麼多年,知道沈大老爺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他也是覺得那個相師太不識好歹了。哪有這麼坐地起價的,還是對沈家!沈家看得上她那是她的福氣!這回好,福氣沒了,只剩下死氣了!
入夜,梆子聲漸漸遠去,一個鬼魅的身影穿過院牆進入了沈家的大院。
脫離假身體的黃桃愉悅地在沈家穿行著,來到了公玉辭所說的那個池塘邊的假山邊。
她蹲在假山上,衝著裡面的男子打了個口哨。
男子抬起頭,透過假山的縫隙看到了黃桃。
“大兄弟,你是沈家的那位大將軍?”
黃桃跳下假山,鑽進假山裡,對上男子清澈的目光。“這麼年輕,還挺俊。那個黃氏真沒眼光!”
她說完伸出手在沈家大爺的臉上摸了一下。“她不懂欣賞,但是我懂。”
沈大將軍扭臉躲開了黃桃的手。“你這女鬼來此做什麼?”
“來救你啊!”黃桃衝著他微笑。“你在沈家徘徊這麼久,可有什麼收穫?”
沈大將軍的鬼魂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沈大將軍,千萬可別走錯路。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你要是想報仇,可以去找天地守靈人!有錢好辦事。”
黃桃的聲音在沈大將軍的身後響起來。
瞧著他理也不理她,黃桃切了一聲。“不識好鬼心。等你萬劫不復就後悔了!”
說完她也出了假山,在沈家大宅裡開始閒逛。
終於尋到了黃夫人的院子。黃桃一進院子就聽到不一樣的聲音。
“嘖嘖!真不害臊!”黃桃進入上房,躲在樑柱後面探個頭看著裡面的野鴛鴦恩愛。
黃桃捂上眼睛。“真夠野的!這麼大歲數了,也不悠著點!”
說完她的手指間漏了個縫隙,又瞧了幾眼。
“嘖嘖,人菜癮大!”
房間裡傳來黃氏哀求聲,沈大老爺正揮動著小藤鞭,抽打著黃氏的身體。
但是黃桃從黃氏的臉上看到了滿足。
她一把拉住了悄悄站在她身後的沈大將軍。“你呀,真是太老實了!要不姐姐教教你,讓你體驗一下極致樂趣?”
沈大將軍沉著臉就要走,卻被黃桃死死拉住。“姐姐長得也不差,你不吃虧。姐姐也是做件好事,讓你體驗一下極致的樂趣,讓你知道知道你輸在哪裡。”
“黃桃!”
突然公玉辭的聲音在黃桃的耳邊響起來。
“好好好,我不碰他。”黃桃鬆開了沈大將軍的手。“一個兩個都這樣沒意思。”
沈大將軍的鬼魂甩開黃桃就離開了房間。
在池塘邊,公玉辭已經等候沈大將軍許久了。
“沈大將軍,請留步。”
沈大將軍看著她。“你是人?”
公玉辭點點頭。“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也知道你善良,不想害人。但是你又不甘心自已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來幫你正名,可否?”
“有什麼條件?”沈大將軍警惕看向公玉辭。
公玉辭取出自已的幡杖,戳在地上。
“我乃天地守靈人,拿錢辦事,替人鬼消災,錢到事了。”
“天地守靈人!”沈大將軍立刻跪下。“求天地守靈人替我伸冤!”
“這好辦!”公玉辭伸出手。
沈大將軍立刻明白。“天地守靈人,我現在已是亡魂,我沒錢財。”
“我不要錢財,我要你的運勢,一部分。”
自從把帝王運都給了歸海瑜山,公玉辭倒黴到家,走個路都能被絆倒。
後來開始收集運勢,她才沒那麼倒黴了。
“我給!只要天地守靈人能幫我伸冤!”
沈大將軍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她的交換要求。
看著他這急切的樣子,公玉辭語重心長勸解他。“雖人有命數,但並非不可破。大將軍,您本是飛黃騰達之人,但遭人背叛陷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身的原因呢?”
“你也不必回答我。你肯幫你,也不僅僅是你的氣運,更是你能恪守已心,沒有為非作歹。如果你禍亂沈家,今日我站在這裡就不是幫你,而是滅你了。”
沈大將軍向公玉辭躬身一拜。“謝過天地守靈人!”
從深宅回來,黃桃問公玉辭:“觀主,你如何幫他伸冤?”
“伸冤不急,沈家還得折騰折騰。讓其死亡,必讓其先猖狂一陣。”
聽她這麼說,黃桃噗嗤一笑。“觀主,你幾時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以前都是嘁哩喀嚓解決完事。”
“這些年倒的黴還不夠多嗎?不小心謹慎不行啊!”
公玉辭也無奈。
雖然蒐集了運氣,她的運勢也好了些。可是和以前她擁有帝王運的時候相比,那真是毛毛雨,不值得一提。
現在啊,她有點後悔把帝王運都給歸海瑜山了。
她能不能討回來點啊!
一丟丟就可以!
今日月夜異常明亮,公玉辭看著窗外的月有些奇怪。
“黃桃,你看那個月亮是不是太亮了?”
黃桃順著她的話也往窗外望去。“確實太亮了。天生異象?”
公玉辭的搭在了嘴邊,指尖摩挲著嘴角。“這幾天小心一點。這月色不對勁,肯定有怪異的事發生。”
第二天上午,房東就來到了小院,來退租的。
公玉辭端坐著,不緊不慢的喝著茶,耐著性子聽著房東把話說完。“我付了半年的房租,只住了兩個半月,這錢該怎麼算?”
房東也是被沈家所逼,公玉辭也不為難她,只要把錢退了,她立馬走人。她又不是沒地方可住。
房東痛痛快快退了錢,公玉辭帶著人直接離開。
來到城外,公玉辭從乾坤袋裡掏出一件法寶,往曠野中一拋,一座巨大的宅院便出現。
“還得是住自已家裡舒坦。”皎皎挽著她。“那個小破院子太不便了。”
公玉辭掃她一眼。“去給你爹找個適合的房間。”
把皎皎和徐鴻支走,公玉辭對那三個小鬼說道:“沈家二爺馬上回到沈家了,要給沈大將軍祭祀。好戲就要開場了。”
“那我們需要做什麼?”致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