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杜讓便出現了。他一眼就看到她懷裡的孩子,稍稍愣了一下。“這是那個孩子?”
公玉辭點點頭。
杜讓看了一眼宇真山的方向,上前拉住她。“跟我回東南陽天。”
不由分說,他直接把她帶回了東南陽天。
來到東南陽天,公玉辭隨他進了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坐下來的杜讓眉眼間都是愁容。“師尊遭了暗算,現在閉關養傷。”
“誰下的手?嚴重嗎?”公玉辭立刻追問。
“六師兄偷襲師尊。”杜讓攥緊拳頭。“現在只有我與大師兄支援師尊。師尊被六師兄的本命法器所傷,傷口無法癒合。”
公玉辭聽說過歸海瑜山這六徒弟是鬼修飛昇,法器定然帶著邪祟之力。
正當她在思忖的時候,懷裡的孩子突然吭嘰幾聲。
公玉辭突然靈光一閃。這個孩子是先天雷屬性,專門剋制邪祟。也許這個孩子能幫助歸海瑜山。
“你能帶我進去宇真山嗎?”
“不行!”杜讓立刻反對。“師尊不僅僅是傷口無法癒合,他的心智也受了影響。現在他根本不認人。”
“那更得帶我和孩子進去宇真山了。”公玉辭盯著杜讓,目光十分堅定。“我能從天道司的牢房裡逃出來,都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先天雷屬性。他吸收並瓦解了牢房的雷電之力,我才得以劈開牢房。”
杜讓驚訝了一下,然後低頭看著這個孩子。他記得他和公玉辭進入那個秘境裡,發現的那兩個蛇妖就都是雷屬性的。
他輕聲一笑。
沒想到那兩顆妖丹都被這個孩子吸收了。這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你笑什麼?”
被公玉辭這麼一問,杜讓面色一窘。過去的事實在沒法再提。
“這個孩子有大造化。”
他起了身。“走吧,試試看。如果不行別逞強。我們可以另想辦法。”
公玉辭點頭同意。
杜讓帶著他們母子進了宇真山。
之前宇真山是仙山福地,此時卻如同人間煉獄。
“這宇真山的氣象是隨著師尊的心情變化,現如今就變成了這樣。”杜讓帶著她進入了後山歸海瑜山閉關之地。
開啟石門,一道道邪祟之氣撲面而來。
杜讓利用結界護住他們母子倆,然後一隻手握著公玉辭的手進入石室。
來到了歸海瑜山跟前。公玉辭看到他周身纏繞著邪祟,不停地想要往他的身體裡鑽。
她鬆開了杜讓的手。
“公玉辭。”杜讓喊住她。
公玉辭回頭看他。“無妨,我不會有事。”
她抱著孩子盤坐在了歸海瑜山對面,周身漸漸凝起一道白光。
“這是?”杜讓往後退了一步。
“帝王運。”
這是她僅有的依靠。
她孑然一身能飛昇成仙,還能遇難成祥,都是靠帝王運的加持。
“不可!你把帝王運給了師尊,她會受影響的,甚至修為會損失殆盡的!”杜讓阻攔她,卻是不敢隨意打擾到她施法,怕產生不好的影響。
公玉辭沒有說話,內心卻十分堅定。
雖然她恨整個天界,甚至恨歸海瑜山,但是在大是大非之上,她是清醒的。
她低下頭親親孩子。“寶寶,你也幫幫你爹爹。”
還在公玉辭懷裡呼呼大睡的孩子突然睜開細細的眼睛,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隨後公玉辭的周圍開始閃爍著強大的雷電。
杜讓又被逼退幾步。
他驚訝地看著公玉辭的背影。
天之驕子,天選之子,這是宇真山的未來。
杜讓撤下自已周身的結界,想要感受一下這些雷電之力的強度,可是周圍的邪祟立刻衝著他而來。他立刻就感覺到心口有些壓抑,趕緊又佈下護身結界。
但是僅僅那一瞬間,他已經感受到磅礴的雷電之力聚集在宇真山之上。
不久,周圍閃爍的雷電之力愈加強烈,他的護身結界已經有些吃不消。
他可是上神之位,這剛出生的奶娃娃的力量就這麼強大了?
杜讓趕緊撤出了石室,守在外面
他抬起頭看著漫天閃爍的雷電,簡直比他登入神位時的渡劫還要強大。
“公玉辭,這雷電之力太強大了,你趕緊出來吧!”
他傳音而公玉辭,卻得不到應答。
此時公玉辭的嘴角已經漸漸流血,身上仙力已經消耗殆盡。
她看著對面歸海瑜山的眼皮跳動了幾下,她嘴角漸漸露出笑容。
“歸海瑜山,你可得對得起我這一身的帝王運。”
各種氣運之中,只有這帝王運是最強大。更何況公玉辭的帝王運本身就十分濃厚,她還吸收了風山國的國運。
現在她把所有運勢都轉給了歸海瑜山,她的命數徹底改變了。
隨著孩子的啼哭聲,周圍雷電之力開始不穩定起來。
杜讓覺得不對勁,也不管那麼多了,又進了石室抱起公玉辭就離開了密室。
“公玉辭,你醒醒!”杜讓放下她,立刻拿出丹藥餵給她,又將她的心脈護住。
隨著一道道雷電劈下來,整個宇真山頃刻間成為焦土。
杜讓口吐鮮血,抱起公玉辭就出了宇真山。
遠遠地望著宇真山,杜讓陷入了沉思。
這不像是那個孩子弄出來的雷電之力,反倒像是渡劫的雷劫!
難不成他師尊要渡劫了?
他低頭看著公玉辭。“你究竟對師尊做了什麼?他的境界卡在原地都幾十萬年了。今天你們母子倆這麼一頓操作,他竟然要渡劫了。”
但是說完這句話,他臉上卻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現有如此燦爛自在的笑容,緊繃的臉變得比以前俊逸許多。
公玉辭剛剛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這一幕。
“有什麼好事嗎?”
聽到她的聲音,杜讓低頭看她醒了,便扶起了她。“師尊在渡劫,渡劫成功就不會死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公玉辭有氣無力地依偎在他的懷裡,低下頭看著自已漸漸變蒼老的手。
她掙扎站了起來。“你在這守著,我去去就來。”
杜讓看她如此虛弱,怎麼可能讓她離開,將她摟在懷裡。“你要去哪?”
他剛說完話就發現了她的身體不對勁。